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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藍衣男子咂咂嘴道:“你們也知道最近鎮南王府那事吧,就是周王爺新認回來的那和兒子,還考中探花那個,我剛瞧見了人家那位夫人了,乖乖,當真姿容絕色,氣度亦是一點不差。”他是恰巧經過,剛好見到了姜彤進門那一幕。那姑娘是真好看,一雙眼生得尤其好。魏曄鳴頓了頓,道:“你看見了誰?” 魏曄鳴嗓音有些奇怪, 不過那幾人也壓根沒注意。只聽藍衣男子說道:“就探花郎家的夫人啊, 我經過時, 就聽見幾個小丫鬟在說話, 好像有人想欺負她, 不過沒欺負成。所以我才說她不錯, 不僅生得好男子還聰明。”他語氣頗為讚賞,魏曄鳴心想, 賀雲珍的確聰穎,只見她兩次就能看出來。此時聽人誇讚於她,不知怎地內心竟升起一股詭異的自豪之感。男人一隻手端著酒盅, 另一隻手放在桌上一指節曲動,一下下敲在木桌邊沿。狹長眼睛微眯著,很有些風流姿態。另外兩個人笑著打趣藍衣男子是不是故意騎馬往那邊走?知道人家今天有詩會想趁機見個美人什麼的。“去去去, 幾個不正經的東西!”“哈哈哈!”幾個都是吊兒郎, 邊吃酒邊侃。魏曄鳴心思已經不在這兒, 那邊還在咿咿呀呀唱著小曲兒,他聽些心煩, 便一下子撂下酒盅起身,說自個兒有事先走了。“哎哎, 魏兄這是做什麼?怎麼就走了?”任由幾人在後面叫, 魏曄鳴隨意揮了揮手, 大步離開。瓊花詩社魏曄鳴知道,他家中妹子就愛這些活動。以前他倒是嗤之以鼻,只覺得都是些無病呻吟矯揉造作的東西, 偏偏有一幫酸儒書生跟著讚美。須臾功夫,魏曄鳴就出了那出院子,心思波動間越發想見一見姜彤,幾個月不見怪想的。他今日沒騎馬出來,坐的是馬車,上去做好就讓小廝趕車。走的正是要經過瓊花詩社那條道。自己估摸著時辰,想著那邊詩會也快完了,往那邊去等一等,不定就能見到人。哪裡是不定見得到,魏曄鳴就是故意去堵人,到時候換個正經模樣出來,姜彤也不會懷疑。而姜彤,被程琳瑤提出做詩,倒也不慌不忙。程琳瑤不安好心,兩張紙條她選了個相對來說難些的“石”為題,這個顯然不及“花”來得簡單,況以花為題千首萬首早就被被人寫爛了,誰在家沒作過幾首。各種花卉隨你取用好立意得很,出名詩也更容易些,而反觀石這個題目,就有點乾巴巴。程琳瑤這做法。眾人只道不知她是真惡毒還是真無腦。沒有加入比詩的還有許多人,程瑩雪就冷眼看著程琳瑤自己作死,她心中冷笑,面上卻一聲不吭。坐在程瑩雪身旁的小姐自來和她關係好,自然也認得程琳瑤,知道這是程府的庶女,最近才接回家。此時她就和程瑩雪小聲嘀咕:“你這庶妹怎麼這般沒規矩?很能得罪人。”她其實想說的那人蠢,怎麼會公然和別人作對?程瑩雪勾起嘴角嘲諷一笑,隨後又隱了末就去,只道:“她從小和她姨娘在外頭長大,沒上過兩年學,規矩自是沒人教導,反而外頭把那些個小家子氣學了個全。雖說母親現在已經請了人來教導於她,不過她耐不住,一聽我要出來參加詩會,急巴巴央了祖母也要來。再看現在,真是能找事,只她自己丟人不要緊,連累了家裡看她如何交待!”程瑩雪噁心對方,嘴裡一句好話沒有,這還是她儘量憋著了的,不然還要更難聽。她那好友聽完,眉頭就皺了皺,小聲道:“我看你們家對庶出的太仁慈了才,縱得她們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程瑩雪何嘗不是這樣認為,不過程琳瑤得了祖母的喜歡,父親也憐惜她十多年在外受了苦,格外疼惜些。程瑩雪簡直氣得咬壞了一口銀牙。兩人一邊說這話,一邊關注著亭子那邊的,比詩已經開始。早有丫鬟伺候著,鋪展開細白的宣紙,研開濃黑的墨汁。和姜彤比賽的那位小姐似乎胸有成竹,昂著下巴嘴角帶笑,思考了片刻一斤提筆撫袖,沾上墨汁,在潔白光滑的紙上寫開了。那邊下筆如有神,姜彤這裡卻一動不動,筆也沒拿,她似乎心不在焉,又像是已經走了神。稍微站得遠些的人開始咕噥私語,又過了幾分鐘,就開始對姜彤失去信心,認為她定是作不出來了。心裡不免想著這人也不過爾爾,原先看她的氣質作態不俗,對她還抱有一分期待,現在看來,當真不是誰都能生於貧困卻逆流而上的。這還是好的,更有那一開始就不待見姜彤的人,像看熱鬧一樣,嘴含譏笑,背地指指點點。姜彤放空了就有兩刻鐘的時間,才低聲嘆了一口氣,而後,才拿起一支筆,沾墨,一揮而成,一蹴而就,下筆堅定果決,沒有絲毫遲疑猶豫。方才還笑笑鬧鬧細聲言語的環境一下子就安靜了。隨著姜彤放下筆,大家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紙上。白紙已不似開始般潔白無瑕,而是寫上了一首龍飛鳳舞的詩在上。許多人情不自禁想湊過去看內容。聽眾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