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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馬車主人是個有眼神的主兒,雖然不知道程衛來頭如何,識人先認衣裳,先給程衛陪了不是。程衛還未出聲,就聽到那邊馬車底下哭泣聲,只覺得這哭聲怎麼這麼熟悉?待定神一看,這不是幾日前葬禮上扮孝子的男孩嗎?這幾天他吃不香睡不好,就盼著弄這男孩進府,今天這機會太巧了。管家老五順著程衛的眼神看過去,也看到男孩了,再回頭瞄了一下老爺的眼神,就跟那邊馬伕說這事你們不用管了,走吧。那邊就打馬走了。程衛跳下車,去扶男孩。男孩眼睜睜看著馬車離開,心裡各種毛燥,他碰瓷有個規矩,只找小富人家,哭鬧一場,賠倆錢就夠了,程衛這身穿著,應該是大富大貴之人,他有點把握不住能否得手了。男孩心裡的盤算程衛根本不曉得!程衛見他低頭不語的樣子,就提出送去醫館瞧瞧。怎麼可能去醫館?男孩哭嚶嚶地:“那人撞了我,這就走啦?還未賠錢呢!”程衛安慰他:“我帶你去瞧醫生,我賠你錢。”男孩聽到這個富豪要賠錢,也不再多說話,慢吞吞的樣子站起來,說腳板疼,被那馬蹄子踩到了,走不了路,總之就是表情很痛苦的樣子。程衛看得心疼,一把將人抱起,回身放到馬車上,自己也跳上車,吩咐直接去醫館。管家老五眼晴都看直了,雖然老爺說了,收這孩子做門客的事緩一緩,但從這個將人抱上車的舉動,管家老五懂了,緩一緩不代表放棄,這孩子始終會被老爺拿下的。男孩從上車坐好就沒消停過,雖然沒有一直哼哼喊疼,卻是左扭右扭的,雙手始終捂著腳板,表情很扭曲,真的很疼的樣子。程衛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嘴角帶笑的看著他。男孩不敢與身邊坐著貴氣逼人的老爺對視,怕被瞧出端倪。“你,叫什麼名字?”男孩一怔,隨口答道:“我!?我叫二狗!”又道:“富貴老爺,您還是別浪費時間送我去醫館了吧!我賤命一條,被磕著碰著隨便給點錢,我自己去尋點草藥就行了。”程衛溫和地笑了笑:“第一,別叫我富貴老爺,我姓程,單名衛字,表字椿,你可喚我程哥,也可喚我椿哥。”男孩聽得睜目結舌,這富貴老爺莫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吧?讓喚他哥,男孩打死也不敢。程衛又道:“皇上立下‘編戶齊民’戶籍制度,所謂‘齊民’者,乃我大漢子民,無論細家,中家,大家,不分貧富,在律法面前的地位都是平等的。你以後別在我面前自稱下賤,什麼賤民,賤命之類詞彙就別再用了。”男孩沒聽懂,但他也不敢表示沒懂,就順從地點頭。過了一會兒,程衛又問:“你多大了?”男孩順口答:“十七。”程衛微微皺眉。男孩極會察言觀色,見富貴老爺皺眉,立既閉嘴,裝做很痛的樣子又去摸腳板。程衛聞到一股香臘紙燭的氣味,他的車裡怎麼會有這種味道?他看了一眼低頭的男孩,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男孩的鼻樑。“從我這角度看,你有一點駝峰鼻!?”男孩茫然抬頭:“啊!?”程衛雙手撐住男孩的臉,仔細打量男孩的眼睛。果然,是深灰色瞳孔!“你是匈奴混血!?”程衛說這話時是用肯定的語氣。男孩眼窩較深,長睫毛,鼻峰挺撥略帶鴕峰狀,深灰色瞳孔。“我,嗯!我父親是漢人,母親是匈奴人。可我從未去過匈奴。”男孩回答得小心翼翼,因為他深知這個話題太過敏感。程衛道:“聽你的口音倒是漢話,不過你的生活習性還保留塞外風俗。四日前在我葬禮上見你,你還與我打過招呼記得嗎!?今日你身上還殘留有香燭紙錢的味道,可見這幾天來,你都未曾洗過澡?”男孩知道這些貴氣逼人的老爺都是天生狗鼻子,從來都聞不了他們這些人身上的氣味,可也不是他賴著非要坐這車的。“富貴老爺,我的確很臭,我知道臭著您了,您真的,真別帶我去醫館了,給我點錢,我現在就下車!”程衛知他一時半會改不了口,也懶得糾正‘富貴老爺’的稱呼。“自己也知道臭?看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要懶惰,每天保持沖涼的習慣既能強身健體,又能潔淨身體,多好。”程衛這翻語氣裡竟是說教的意味。男孩聽了半天也沒見這老爺要掏錢的意思。馬車伕‘呦呵’一聲,傳話說到醫館了。程衛捲起車簾,將男孩一把抱下馬車,直接抱進醫館。男孩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留著山羊鬍須的老大夫剛摸到腳板,男孩就呼喊:“哎喲,痛!!!”程衛看到男孩腳上那雙破爛的草鞋,直皺眉,調頭悄聲吩咐管家老五去隔壁鋪子買雙新緞面鞋過來。老大夫檢查完後慢悠悠說:“不紅不腫,也未傷筋動骨,小公子叫喚得這麼兇,想必是還有別的病痛!”男孩臉不紅氣不喘地爭辯:“真的被馬踩到了,我最怕痛的,不紅不腫也很痛。”老大夫見多識廣,富貴人家帶個大聲詐呼的窮小子來瞧被馬踩到腳,這窮小子是圖謀的什麼?一目瞭然。不過老大夫看破不說破,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