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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衛很忙,忙著請來太醫給雪姑娘瞧病。義哥在找程衛,聽說程衛在西苑,就過來瞧瞧。大夫把脈後也略吃驚,問了女孩的飲食習慣,行醫數十年,第一次遇到不能吃熟食的病人,全素和生食的飲食節構也是一直體虛的原因之一。太醫道:“其實姑娘身體並無大礙,只是以前你的家人慣用熟食餵養,喝了藥又喂米糊粥,自然藥也是白喝了,我開幾副調理之藥!只要堅持生食的習慣,雖然缺少肉食搭配,但注意調養,能恢復。”當義哥看到雪姑娘用勺子直接吃生慄米,嚇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這個女娃娃病得很重啊!前日晚上程衛開小宴,雪姑娘沒動過筷子,義哥還以為菜不合她的胃口,原來雪姑娘只吃生米糧。頓時,義哥心裡生出一種同情,一種對病人的同情,病成這樣,每天都是在煎熬中渡過吧!!太醫在外屋和程衛說話,義哥就找雪姑娘聊天。雪姑娘臥病在床榻,緩緩道:“多謝義哥關心,我是災星,父母被我剋死,兄嫂也將我趕出門,若非遇到椿哥,我只有暴死在街頭葬身狗腹……”義哥沒由來的想到二哥,頓感心塞。窗外有小鳥的叫聲。雪姑娘聽聞,眼神一喜,坐起來隨手抓了一把穀物放到窗臺上。程衛已經送走了太醫,也走進來看情況。雪姑娘對程衛笑道:“以前家貧,我又久病,一直沒有朋友,唯有從嘴裡省點糧食喂小鳥,也算能找到些生趣,所以久了,這些山雀更像我的朋友!以前,我家的鳥籠都不關門,山雀想來住便來住幾天,想飛走,便飛去玩耍,我不會限制它們的自由,其實是期盼我能像它們一樣,自由地飛翔……”義哥:“……”小鳥好像並不怕她,只管吃米糧,雪姑娘伸手指輕撫小鳥的羽毛。雪姑娘又道:“我原本無氏小女子,卻得椿哥這等富貴之人賜名字,想來還是很有福分的,只盼能多活些時日,完成畢生所願,就是死,也是無憾了。”程衛問:“你的畢生所願是什麼!?”雪姑娘:“畢生所願就是做善事,儘可能的早日贖完所犯之罪過!”義哥突然出聲問:“你說你原本無名,現在用這個名字是椿哥賜給你的!?”雪姑娘看了義哥一眼,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是的,椿哥替我取的新名雪,我能得這麼有福的名字,病痛也要少些。”程衛迴避義哥的眼神,起身道:“你身子不好,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畢,牽了義哥出去。義哥被程衛牽回中苑,心塞得厲害。“你給她取名“雪”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向人宣佈她就是你的良人嗎!?楊春白雪!你是要收她做小妾嗎!?你一直跟我說,此生都不會再娶別的女人,現在就找到楊春白雪了嗎!?”程衛聽了,認真對他說:“見你如此妒忌,可見你也是很愛我的。我告訴你,雪這個字的確與我的椿字是很有意境的一對,我待她的確與眾不同。但你誤會了,我收養她,只為完成心底的執念,我既不可能收她做小妾,也不可能向人宣佈她是我的良人。因為人人都知道,你才是我的良人……”義哥聽了怒氣立即消散,笑出聲來:“就會哄我,不管真的假的,我都喜歡聽!”程衛又道:“你去西苑找我什麼事!?”“哦!”義哥想起來了:“就是想找你商量,今年棉花價格只有去年一半,如果買得多,還能更便宜,我想把錢拿去收購棉花。”程衛拿過他做的購買計劃書,開始專心研究。義哥偷偷看著程衛,心想,楊春白雪,難道真是我想多了!?過了幾個時辰,程衛已經坐在書房替義哥分析此次棉花行情如何了。程衛表示反對收棉花,其理由是,今年棉花豐產濫市,長安城的布行打拼數代,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他們都在縮減收購計劃,明顯是不看好布匹未來的銷售行情,此時義哥要衝上去接盤,必敗。義哥的理由也很充分,棉花是布匹生產源料,是剛需,是硬通貨,屯棉花是保值的,正因為豐產才會價格低,如今年不低價收購,來年價格上去了,就吃虧了。程衛道:“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你知道為何布匹銷售量下滑嗎!?為什麼布行老闆都不看好未來的行情!?”義哥兩手一展:“這還能有什麼原因,銷量不會永遠高漲,前幾年布匹銷售年年升高,去年自然會下降,橫盤一兩年很正常,明後年就會出現大量需求。”程衛笑了笑,拿出上次給他看的《算緡令》:“你沒有仔細研究過,上次跟你講,你只顧義憤填膺的說富人就活該被徵稅。我給你講,皇上前年釋出《算緡令》,要求自覺申報收入,富人每按一千錢, 小手工業者每按兩千錢交納兩百文稅金。有積蓄的家庭都縮減開支,以前每年要做十套新衣裳,改為做八套,甚至只做五套,需求減少,自然布匹銷量也不可能增加。也就是說,只要此稅長期徵收,富人的消費檔次只降不升,消費力就無法恢復從前。也因此,布行老闆不敢大量進貨。”義哥默了默,好像程衛說得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