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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幾個下人聽聞此話,都圍過來了,都用很兇狠的目光死死盯住義哥。這些人大多是換的新人,自程衛清理門戶後,很多下人都換了,包括程衛身邊的人,大部分都換過了,他們並不認識義哥。義哥不停的向這些握鞭的下人說好話:“我以前跟程大老爺的,大勇認識我,我不是壞人,我只想見程老爺一面。”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說:“他居然認識勇哥!?他誰呀!?”另一人道:“管他是誰!?誰也不能從老子這裡鑽了空子。既認識勇哥,為何不找勇哥通傳!?讓他滾蛋,不滾就給我抽。”說畢,不等義哥繼續說話,又揮鞭開始抽。下人們虛張聲勢的成分很大,揮鞭抽主要是個形式,用力不會太大,都是高舉了咬牙用力的姿勢,下手還是知輕重的,畢竟他們也是窮苦人出身,抽鞭的目的只是趕走窮人,不用把人往死裡打。義哥皮厚肉粗,乘些鞭抽無所謂。此時程衛與幾位友人已開啟車簾,緩緩下車,下人們連忙送來雨傘,不能讓主家漏到一滴雨水。程衛一行人踩在一卷絲綢鋪就的地面,互相作揖,準備進入味香樓。窮人們一湧而上,爭相去求富貴大老爺打賞點零錢。除了程衛的下人,另幾位富貴老爺也帶有不少下人,這些下人挨著阻止。義哥根本靠不過去,眨眼的功夫,程衛和幾位富客已經進了味香樓。下人們也不再為難窮人,各自都散去了。窮人繼續蹲點,等下一拔富貴老爺登門,各府的下人們守在外廳,就等主家吩咐要回去的時候再伺候即可。綿綿細雨愈下愈密集,細雨不斷,地面泥濘不勘。賣唱姑娘清爽婉轉的嗓音不停地唱歌:“有人……高樓飲宴……有人……泥濘求存……”義哥只能在牆根下看著味香樓的燈火,高樓窗戶內偶爾飄出歡笑聲,能想象出,裡面燈火通明,正是酒憨耳熱的時候,有時飄出歡笑聲,與隱隱的歌聲交織著,那一定是富貴風流的場面。此時味香樓已經高棚滿座,窮人們圍在牆根下躲雨,都覺飢寒交迫,眾人面帶菜色的聽著樓上傳來的笑聲,互相沉默不語。天色早已黑盡,這裡燈火通明,直到有客人開始一拔一拔的出來。等候多時的馬車開始陸續接人。窮人們一湧而上,今晚最後一波生意,成了,就能吃口飯,不成,今晚又要餓肚子。義哥擠在人群裡,他要保證不被擠到最後面,因為程衛還沒出來,他必須得保持身形擠在隊伍中間。程衛的身影終於看到了,他正與幾位友人互相告別。義哥根本擠不過去,隔得老遠,情急之下只能張口大喊:“程衛……程衛……”程府的人嚇壞了,擔心老爺罵他失職,揚鞭就抽過去,這次用足了力氣,一鞭將義哥抽翻在地。窮人們紛紛躲閃,生怕也被抽到了。程衛好像聽到有人在喚他,頭一回,卻未見到人,想必是錯覺。富豪要走,窮人擔心錯失機會,哪管義哥摔在地上,紛紛踩到義哥的身體擠上去討錢。義哥被踩在泥地裡,嘴裡全是泥,根本喊不出聲音。賣唱姑娘清脆地唱著:“有人……高樓飲宴……有人……泥濘求存……”程衛坐到馬車裡,眉毛微皺,雖然他喝了點酒,但他好像覺得,剛才的確有人叫他的名字,而這個聲音,很熟悉。想到此處,不由得皺起了眉毛。管家老五看到程衛皺眉。作為管家,滴酒未喝,他剛才看清了是義哥。管家老五知道老爺的心事,立即試探道:“老爺,好像剛才聽到小公子的聲音。”程衛開啟了車簾一些,看了一眼外面,夜色中也看不清有誰。管家老五也不敢吩咐立即打馬回去,要等程衛的吩咐。程衛想了想,淡淡地說:“你去告訴他,錢不夠就抵押房產,這是我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管家老五點頭,表示知道了,又請示是否要駕車回去!?程衛同意了,管家才吩咐起駕回府。義哥被踩得滿頭滿身都是泥,趴在地上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賣唱姑娘繼續唱歌:“有人……高樓飲宴……有人……泥濘求存……”義哥像條死狗似的……他心想……是真沒有機會了……第二日,管家老五親自跑了一趟,給義哥帶了話,將程衛昨晚吩咐的最後一句話帶給義哥了。義哥聽了沉默許久,原來昨晚程衛聽到他的呼喊的,雖然他剛喊出口就被人抽翻在地,但程衛肯定是聽的,否則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帶這句話。……古叔進來給他送飯,倆人對坐無語。義哥突然說:“古叔,我想把這片房產抵押出去……”古叔默了默,微微點頭。“今日我去當鋪問了,死當比活當多一些錢。”古叔嘆氣道:“就死當吧!不指望還能贖回來,大不了,重新開始。”義哥突然笑了,他看古叔已經像看一個老朋友,他拍拍古叔的肩:“現在缺錢,只有抵押一條路,換來的錢支撐過冬應該沒問題。明年開春後,我想離開長安城,用剩下的錢在城外買塊有田地的宅子,我們一起去,一邊種田,一邊做點小生意。”古叔也笑了,很贊同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