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小心崴到了。”“我扶著你?”他低聲問,溼漉漉的頭髮垂下,將他犀利的雙眸掩住。顏穠搖了搖頭,輕聲說:“似乎,似乎走不了了。”她的衣服被雨水打溼,像是一層塑膠糖紙包裹著她這顆甜美的糖果。她望著他,好像他是無所不能的英雄。白一茅一口熱氣衝進胸膛。“抱歉了。”他突然矮下身子,在顏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將她整個人扛到了右邊的肩頭上。顏穠懵了。白一茅左邊的肩膀負著箱子,右邊的肩膀扛著她,卻不搖不擺地走向公館。顏穠呆呆地望著他寬闊的肩膀和他窄而有力的腰肢,身子越來越熱,全身像是被岩漿趟過,整個人蒸發成了細小的泡泡,在雲中飛翔,轉瞬又化為一攤熱岩漿,軟乎乎溼噠噠地黏在他健壯有力的肩膀上。女人理想情人的形象多是寬肩窄腰,呈現倒三角身材的英俊男子。對女人來說,這樣的身材足以給她們安全感——寬闊的胸膛可以扛起家和女人,窄而有力的腰肢意味著男人精力旺盛、體力充沛,可以給女人想要的快樂。她低下頭,鼻尖湊近他溼漉漉的背心,背心上有海潮以及淡淡的菸草氣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的他身上的菸草味像極了她昨日吹給他的那一口。“白一茅。”她輕輕喚他。溼漉漉的劉海兒遮擋住了他真正的神情。“我重嗎?”她的聲音比鴨絨還輕。白一茅聲音微啞:“不。”他抿緊唇,卻覺察到她不肯放棄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頸、脊背上,她視線觸及哪裡,哪裡就像是劃過一道閃電。“一點都不。”他輕聲補充了一句,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顏穠發出一陣輕笑,這聲輕笑像是長了牙齒,追著他咬,被咬到的地方不痛,僅是一陣酥麻。白一茅三兩步跨進了公館內。他率先將她放了下來:“你快去換衣服。”顏穠看著緊緊黏在他身上溼漉漉的衣服:“那你呢?”白一茅將箱子放下,蹲下身的時候,褲子緊緊的繃在身上,將他肌肉的輪廓刻畫的更為清晰了。“我再去幫他們搬一回。”他躲避著她的視線。顏穠上前一步:“你身上都溼透了。”她帶來了一股甜膩蒸汽,黏在他的身上,讓他難以呼吸。“沒事。”白一茅轉身要走,手卻被另外一雙溫暖的手掌抓住了。熱氣從她的軀體上傳來,令人暈眩的潮吼從身體內部傳來。“怎麼會沒事呢?”白一茅脊背繃緊。“我給你找一件雨衣?”白一茅搖了搖頭,他擺脫顏穠後,頭也不回,一頭扎進了白茫茫的雨霧中。顏穠上去換了一身衣服,和剛醒來的孟依嵐一同下樓,大家都坐在客廳裡,一人捧著一個杯子,水汽繚繞。孟依嵐捏著鼻子:“這是什麼味?好像是姜?”邵嘉招呼兩人:“這是小白煮的薑茶,驅驅寒氣,啊呀,這小白可真厲害,都可以嫁了。”季深深“呵”了一聲:“燒個薑湯而已,誰不會啊。”邵嘉瞧了他一眼,覺得季編今天心情不大美妙。季深深抱著碗,擋住了臉。告白失敗,卻還要跟拒絕自己的人共處,說的就是他現在這種尷尬的處境。邵嘉懟了懟他的手臂:“把腿縮一縮。”季深深委委屈屈地縮起自己的大長腿。顏穠擠過桌子和季深深間的一條過道,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周寒山舉起茶壺慢悠悠地給顏穠倒了一杯薑茶。顏穠捧起茶杯,眼前瀰漫起白色的水霧,水霧中好像走來一個男人——有著有力的身軀和有趣的靈魂。她抬起頭,果然見白一茅推著餐車走了進來。餐車上有三明治、牛奶西式早餐,也有飯糰、烤魚、味增湯的日式早餐,還有小米南瓜粥、水煎包、豆漿、油條等中式早餐。“我的天啊,”孟依嵐繞著白一茅看來看去,“邵導,你這個場務找的也太值了吧,武能抗道具、舉裝置,文能洗手做羹湯、當替身。”邵嘉笑嘻嘻地點頭:“小白是別人介紹來的,回去後,我誇誇那個介紹人。”他取笑季深深:“季編,你這也能做嗎?”季深深臉色更難看了。眾人去取飯菜。“今天怎麼在客廳用飯?”喬文悄聲問。周寒山端著一杯咖啡,淡淡說:“哦,我要求的,你有什麼不滿嗎?”喬文趕緊搖頭,反正多做少說一定是對的。周寒山沒有心情去教訓喬文,他的目光落在顏穠的身上,舉著黑咖啡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卻始終沒有得到她的注意。周寒山垂眸,這跟以前可不一樣。以前,她嫌棄他早上空腹喝黑咖啡的習慣,總是搶走他手中的咖啡,現在她非但不搶了,居然連看一眼也不願了。周寒山失去了興致,將咖啡杯“哐”一聲放到茶几上顏穠當然沒有心情去注意他,因為她自己正被人緊緊凝視著,她的手放到哪種食物上,那眼神便會熱烈幾分。她抬起頭去捉那道視線,卻只看到白一茅正低著頭望著地毯花紋。周寒山突然出聲:“吃完就拍喬文死的那幕。”喬文一噎,劇烈地咳嗽起來。“周、周導,不、不是我死啊,是我的角色歐放……”周寒山一眼瞟來,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