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緊盯著白一茅,連空氣都透著一絲緊張,唯有窗外的雨一無所覺,依舊敲打著玻璃窗。白一茅開口:“首先,阮欽的死亡十分不合常理。”“什麼意思?”喬文小心詢問。白一茅說:“他從樓下滾落,怎麼會嚴絲合縫與那道白線重合?世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喬文不自覺出聲:“你說的確實有道理。”白一茅繼續:“如果他摔下來的時候就不小心被刀捅了,後來才移動到白線的位置,那麼一定會有移動的血跡,可現場並沒有這樣的痕跡。”季深深一把攥住了自己的領口,不可置通道:“你的意思……你是說……”白一茅做了一個握刀插進心口的動作:“先選擇好地方,躺下,再插刀,這樣就是做就是我們所看到的現場了。”喬文抱著腦袋仔細想了想:“不,不對啊,不對不對!”邵嘉問:“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但還沒想通。”喬文看了他一眼,立刻說:“阮總從樓梯滾下來這一茬怎麼說?我可是親耳聽到阮總和顏姐談話,然後就有人從樓梯上滾落了。”顏穠撩起眼皮,輕笑一聲,妖妖嬈嬈說:“沒錯,是我弄死他的,我眼見著有人開門,還故意讓人看到是我弄死他的,我每拍一部戲都要殺死幾個人,要不然就入不了戲呢。”她的手指像是花瓣般畫著圈收攏到掌心,唯留食指,朝喬文勾了勾:“明天就輪到你了。”她笑得又邪又魅。喬文控制不住,打了個哆嗦。“顏、顏姐!別開玩笑了!”邵嘉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喘著氣,手指抓緊沙發扶手,屁股卻朝與顏穠相反的方向移了移。“開玩笑?”顏穠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我可從來不開玩笑。”窗外驟然一閃,爆射的白光照亮了她白愈白的臉、黑愈黑的眼,讓她像是生活在古堡中的女巫。喬文嚇得都要哭了,狂喊:“顏、顏姐!”邵嘉嘴裡嘟囔了一句。白一茅看向邵嘉,隨即,他的手掌放在顏穠的膝蓋上,輕聲說:“不要故意說反話,”“……有些人根本分不清真假。”顏穠與他對視,而後轉過頭展顏一笑,輕聲說:“你們該不會真的信了吧?”喬文眨巴眨巴眼睛,吸了吸鼻子,腦袋“咚”的一下抵在了沙發背上,委屈的不行。邵嘉撫著胸口:“顏姐剛剛可真是嚇了我一跳。”顏穠微笑:“我只是看有些人好像特別希望我是兇手一樣,就試試嘍。”她攤著手,笑得一臉無辜。白一茅突然眯起眼睛。周寒山立刻說:“白先生是想到了什麼?”“我剛剛好像抓到了什麼線索,可被周導這麼一說又忘記了。”白一茅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可翻來翻去,煙盒了一根菸也沒有了。奇怪了,他明明沒抽的,只是在嘴裡叼了叼怎麼就不見了。白一茅將手中的煙盒搓揉成一團,一扭頭,就見顏穠朝他得意地眨了下眼睛。他的心頓時被一種又柔軟又無奈的情感擊中。白一茅盯著掌心裡被揉皺的煙盒:“其實,只要解決阮欽的死法,兇手的動機也就明顯了。”“我判斷阮欽是自殺還有另外一點。”季深深煩躁地用腳後跟踹了一下沙發:“我說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你這是在幹嘛,顯擺你自己有多聰明嗎?”邵嘉忙勸:“聽白小哥說說,畢竟在我們這群人中救屬白小哥最見多識廣,更何況顏姐也信任他。”“草!”季深深非但沒被勸下來,反而更怒了,“你們就信他這個騙子、走後門的?小心被害死了都不知道!”他猛地跳起來,雙手插進兜裡,弓著被怒道:“我可不跟你們一起浪費時間了,我要找找這房子裡有沒有衛星電話什麼的……”他話還沒說完,白一茅驟然抬頭:“季編是沒有聽清我先前說的話嗎?誰要是離開這裡誰就有重大嫌疑,而且……”白一茅抬起了腳。季深深雙腿一軟,猛一哆嗦,膝蓋和手臂突然又疼了起來。“你乾乾幹嘛?這裡有這麼多人呢!”白一茅勾唇,“呵”了一聲,慢慢伸出手……“啊!你要做什麼!”季深深像是被打怕了,邊叫嚷著邊後撤,結果一屁股摔在了沙發上。白一茅詫異地看著他,微笑,手掌拍了拍褲腿,眼神明晃晃寫著“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季深深捂住臉,根本不敢朝顏穠的方向看一眼。完了,他的面子裡子都丟乾淨了。白一茅制服了季深深後,接著說:“你們還記得我同你們一起檢查房間的時候嗎?”眾人的神情複雜,各自想起了各自的尷尬。顏穠摸著下巴:“你的意思是——那時候你去阮欽房間中檢查,然後發現了什麼。”白一茅遞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是什麼?”喬文問。白一茅:“很明顯,阮欽帶的行李太少了。”“這有什麼的,這座島都是他的,想必這裡有他用的東西。”邵嘉說。“不,並沒有。”顏穠眯起眼睛,勾起笑容,“實際上,這座公館在我們來之前並沒有人住過的痕跡。”“那……也許阮欽自己有遊艇能來給自己送東西呢?”周寒山雙手搭成一座橋:“奇怪了,如果說咱們不知道這座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