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顏穠的目光從他懷裡的袋子上劃過。季深深整個人縮了一下。顏穠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看上去有些眼熟……這筆帳以後再跟你算。”季深深挫敗地低下頭:“我不是……”眾人紛紛往外走,沒有一個人聽他說話,投向他的目光盡是鄙視。西邊最後一間房是邵嘉和白一茅的。兩個人的屋子裡乾淨整潔,菸灰缸裡卻塞滿了菸屁股。白一茅將自己的包開啟,讓眾人隨便看。邵嘉笑了笑:“看來兇手不在我們之中了?”白一茅坐在床邊,咬著煙說:“不一定,也許兇手投完毒就將剩下的處理掉了。”他兩手叉在一起,抵在鼻尖下。“奇怪了,”喬文扶門框,站在一個隨時能夠逃跑的位置上,“你們兩個的東西怎麼這麼少?”他們上島至少帶了一個大行李箱,可邵嘉的行李箱只有他們一半大,白一茅更是隻帶了一個揹包來。邵嘉笑:“我這個人糙,怎麼樣都能生活,倒是白一茅,你的東西也太少了,換洗衣服都沒拿夠吧?”“兩套換著洗也就夠了。”眾人或站或坐,擠滿了這間狹小的屋子。靜謐的空氣如同粘稠的血液,只有落下的雨滴泛起一絲的漣漪。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心臟卻在劇烈跳動著。兇手有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也有可能正埋伏在公館內,尋找下一個目標。一想到這個,所有人的汗毛都忍不住豎起來。窗外驟然一閃,緊接著如同撕裂蒼穹的雷鳴響起。喬文白著臉,雙手死死捂住耳朵。顏穠靠在牆角,手指慢慢撫摸兜裡的麻醉~槍。“我看,今晚誰也別想睡了。”邵嘉抹了一把臉,咒罵道:“真操蛋,到底是哪個搞這麼一出,什麼仇什麼怨?”白一茅一下子直起腰板。“怎麼?兄弟是想到什麼了嗎?”邵嘉問。白一茅眯起眼睛:“我又忘了。”邵嘉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周寒山望著窗外出聲:“如果不是發生在我的片場,我真想讚美老天,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孤島,我現在覺得靈感就在我的腦中翻湧。”季深深從衣兜裡掏出一支菸,握著打火機想要點燃,可手指顫抖又出汗,老是打滑。他捏著打火機剛想要罵人,一隻玉白的手突然伸了過來。季深深嚇了一跳。那隻手裡捏著一個黑乎乎的小手槍,槍口正對準他。我命休矣!我命休矣!手指按動扳機,“噌”的一聲,一團明亮的火苗在槍口炸裂,溫暖卻不傷人。“哎?”季深深一張嘴,煙掉了下來,他七手八腳去接,又塞到嘴裡。他仰著頭,呆呆地望著眼前人。顏穠一手搭在腰側,微微俯身,另一隻手將火苗遞到他煙前。火苗燎燒著香菸,她燎燒著他的心。季深深抿緊嘴。顏穠笑著點了一下頭,鬆開手:“別緊張,也許兇手就在享受著你們的緊張。”季深深喉結攢動幾下,忙點了幾下頭。“我、我們該怎麼辦啊……”喬文哭喪著臉,眼角通紅,可憐的像個孩子。白一茅雙手搭在膝蓋上,盯著顏穠的指尖,突然出聲:“我倒是有個想法。”“都什麼時候了,白一茅你就別賣關子了。”季深深急吼吼地催促。白一茅深深吸了一口氣:“咱們晚上把褥子被子搬到一樓客廳打地鋪吧,大家在一起,互相監督,爭取不要讓任何一個人落單。”喬文看了看梁行淵,又看了看顏穠,戒備地後退了幾步,“好好,這主意好,人多些就不怕了。”大家紛紛表示同意,分頭去拿自己的被褥。顏穠是這夥人中唯一的一個女生,這幫男人抱著不可告人的心思搶著幫她拿東西。因為是在一起睡,顏穠也不好只穿睡袍,便在外面罩了一件白色長款針織衫。她踩著拖鞋走進客廳,裡面的交談聲頓時停止。她站在門口,寬大的針織衫慵懶地擁抱著她奶白肌膚,珠光粉絲綢睡裙如水般緊密貼合著身體曲線,此時的她莫名地讓人想起不搭調的一句話——皮包水,水包皮。她的手指縮在微長的袖子裡,白色袖口扣著粉嫩的指甲。瑩潤的眼眸,顧盼的神情。沒想到帥氣美豔外表下的顏穠別有一番少女風情。突然,不知道誰第一個動起來,他們一個個像是泥鰍一般,飛快地鑽進被子裡,一動不動。尷尬……“我的位置在哪裡?”白一茅抬頭看了她一眼。顏穠抱著胳膊走了過去:“好冷啊。”“被子裡還行。”白一茅介面說。季深深嘀咕道:“真是無趣的男人,你怎麼不說我幫你暖暖?”白一茅抿了一下唇,似乎真在認真思考。顏穠的位置在周寒山和白一茅中間。周寒山穿著一身精緻的睡衣,戴著金絲眼睛,正翻看劇本白一茅穿著一條寬鬆的灰色褲子,上身套著一件工字背心,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發呆。梁行淵在顏穠的對頭,剩下幾人橫七豎八睡著。“這樣這有用嗎?”顏穠一邊說著,一邊鑽進被子裡。被子裡暖呼呼的溫度讓她愣了一下,她用腳輕輕劃了一下,碰到了一個裝著熱水的塑膠瓶。顏穠立刻望向白一茅,白一茅垂眸看她,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