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為季清歌掖了掖錦被,帝瑾軒在心裡道:“安心歇息,別怕。”懷中美人兒似是領悟了般的咂了咂嘴,依舊躺在帝瑾軒懷中,美美的會著周公。帝瑾軒欣慰一笑,就著溫馨臥房中的淡淡燭光,仔細欣賞起他愛妃季清歌來。只見懷中的季清歌面容精緻,一張巴掌大小的臉,稍顯稚嫩與俏皮。她睫毛長而捲曲,在燭光中,刷下了淡淡的剪影。櫻桃小唇微微張開,令帝瑾軒一見,便有種難以言說的魅惑力。她飽滿的唇,少了些應有的血色,看的他一陣陣的心疼。憐惜的眼神掠過季清歌的上揚的唇角,傲嬌且挺直的俏鼻,帝瑾軒很想伸手捏捏她鼻子。卻忽地聽到了她低沉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了。“夫君,你是我一個人的。別走……”聽的帝瑾軒的心,猛地顫抖了下。他輕聲呼喚著:“清歌?”“嗯?帝債主爺……”一語未了,季清歌的眼淚撲簌簌而落,瞬間浸i溼了帝瑾軒溫暖的胸膛。他趕緊將她摟的更緊了些,低聲喃喃,道:“為夫在呢。”心下也暗自罵著那些從西山歸來的人,深夜擾民,害的他愛妃都無法好好歇息。這一天多來,她一直在珞王府,守護在汐瑤郡主病榻前。其間的艱辛就算她不說與他聽,他也是清楚的。“帝債主爺,我愛你。”一聲兒低低的呼喚,將帝瑾軒的心,給軟化了。他俯身吻在了季清歌光潔的額頭,寵溺的眼神凝視著她,言語極輕的道:“清歌,我……也愛你。”只這一句,便讓季清歌感動到熱淚盈眶。她朦朧的淚眼望著帝瑾軒,伸手撥弄著他額前髮絲,問道:“真的?”帝瑾軒尷尬的睨了季清歌一眼,催促道:“歇著,爺睏乏了。”“額,別啊,帝債主爺。”瞧他這般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兒,弄的就跟她在強求他表白似的。多虧她深知他性情,倒也沒有責怪他。心下也感謝周公,跟她告別的時間,不早不晚。能在醒來聽到帝瑾軒的表白,也算值了。季清歌抬眼,只見帝瑾軒憐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便輕聲問道:“夫君,我有句話想問你,卻不知該不該問。”“明兒再問,今晚夜已深,好好歇著。”劍眉微鎖著,帝瑾軒淡淡的道。見他不給她機會詢問,她調皮的在他肩頭輕輕一咬。直待他裝模作樣的“哎呦”了一聲兒,她才鬆口。可憐兮兮的眼神兒看著他,問道:“帝債主爺,你說……”“歇著!”都深夜了,這小妖女是怎地了?早不醒,晚不醒的,偏在深更半夜的醒來,還要同他閒談。她體質本就偏弱,如何能由著她性子來,不給她歇息夠?“不。我要說。”季清歌有些倔強的眼神望著帝瑾軒,一本正經的道:“臣妾深知,夫君身為熙玥皇朝的一代戰神,自是有許多仰慕你的名門閨秀們。無論是在臣妾穿越來到這個時空之前,還是在臣妾嫁給夫君,成了蕭王妃之後。因愛慕夫君而害臣妾者,大有人在。可因愛慕夫君而救臣妾者,卻只有汐瑤郡主一人。”“休要胡言。”帝瑾軒目光微微一沉,一臉嚴肅的道:“汐瑤郡主是母后的養女,是為夫的小妹。你既嫁與了為夫,她就是你小妹。”“我……”如今的汐瑤郡主,雖然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卻是仍然盼望著帝瑾軒去探望她的。雖然她不說,可季清歌都明白。唇角微微勾了勾,季清歌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般的,低聲說道:“若是臣妾沒穿越來到這個時空,或許……夫君能在娶了芊芊之後,再納婉凝妹妹為側妃的。”“住口!”帝瑾軒從未想過,讓他一向視為小妹的雲婉凝,做他的側妃。儘管很多人都曾做過那般的猜測,認為他會先納將門千金季清歌為蕭王妃。接著迎娶汐瑤郡主雲婉凝,做個地位上跟季清歌平等的側妃。可捫心自問,他對雲婉凝並無男女之間的情分。而僅只有兄妹之情。如同他四弟帝瑾曦跟他說過的那樣兒,“婉凝妹妹心有不甘,卻又只能默默的接受。她在私底下問我:‘四哥。你說,若是婉凝不是皇后的娘娘的義女,而只是珞王府的郡主的話。那三哥跟婉凝之間,會不會萌生天長地久的情?心心相印的愛?’……”“你如何說?”帝瑾軒微微挑眉,問帝瑾曦道。“我說,怕是不會。”帝瑾曦的那雙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暗淡。說道:“那樣的回答,於婉凝妹妹而言,無疑是一件太過於殘忍的事。可身為她兄長,卻也是肺腑之言。”思及此,就讓帝瑾軒的深邃眼眸中,流露出了幾分責備。他沉聲問季清歌:“連四弟都能瞧的明白的事,你為何不能?”“我在汐瑤郡主那般萬里挑一的女子面前,無法做到百分百的自信。加上她是因救我而受傷的,我……愧疚。”“別愧疚了,清歌。”帝瑾軒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本王納妃,是要一心一意同她過日子的。而不是讓她把為夫當做一代戰神來膜拜,來仰慕。”那種仰慕之情,或許放在並肩作戰上,是可行的。但若是帶到尋常生活中,會稍顯單薄。因為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