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空幽憐見後,依舊從容如昨。但凡是跟朝廷作對的賊子,不管是熙玥人,還是北檀人。在司空幽憐看來,統統都得死!哪怕眼前這位垂死掙扎著的男子,還是同他自小就認識的,交情並不薄的虞可天。“你殺我……是因為……季清歌?”虞可天唇角彎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緩緩的道出這麼一句話來。“是。”面對著仍然流著鮮血的虞可天,司空幽憐並不想對眼前這位垂死之人,有任何的隱瞞,便如實說道。薄唇挑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司空幽憐伸手抱起了,躺在冰冷地面上的虞可天。輕輕嘆息一聲,道:“你曾說過,待你當上國舅之日,便是提拔我之時。”他職位一直比虞可天高,誰需要誰的提拔?虞可天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勾了勾唇,卻是道不出一個字來。“你還說,你我跟隨著燕王一道出生入死。將來無論是他,還是你,都不虧待我。”司空幽憐聲音不大,卻足夠令虞可天聽清。分明知道司空幽憐的話語,是充滿了無盡的諷刺的。可虞可天垂死掙扎著,想說,卻分外的吃力。“你……要如何?”司空幽憐冷笑一聲,狠狠挑起他那雙英挺的劍眉。沉聲道:“在很早之前,你就發現了本座心儀著那季清歌。所以,你曾間接跟本座透露,要搶了她,送與本座?”“是。”虞可天眼底閃過一絲鄙夷,想不到司空幽憐這種出身於門閥大族的貴族公子,竟然會對季清歌那孤女有興趣。不得不說,這種行為,是令虞可天所不恥的。季清歌算什麼?她父親即便做過驃騎大將軍,儘管得到了皇帝賞賜給他的將軍府。但那將軍府,仍然不在景寧街。離他們那些門閥大族,還是有一定距離的。為何?還不是因為皇帝也顧慮著,住在景寧街的那些門閥大族們的勢力。考慮到季墨辰只是從江南鄉野裡走出來的武夫而已?可眼前的司空幽憐,為何偏偏要標新立異。去喜歡著並非出身於門閥大族的女子,季清歌?當初虞可天所說的,要搶了季清歌送給虞可天的話,只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可司空幽憐卻一臉嚴肅的警告他道:“有本座在,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你還愛她,那個……孤女?!”虞可天躺在司空幽憐懷中,眼底的鄙夷及不屑,分外明顯。“本座不僅還愛著她,而且……只會愛她一人。”司空幽憐眼神堅毅的看向皇宮所在的方向,鄭重的道。“哼,哈哈……”虞可天的表情,流露出了明顯的難以置信。艱難的勾了勾唇,問道:“你愛她,但你……為何……阻止我……搶她給你。”“本座要的愛,是與季清歌兩情相悅。”司空幽憐狹長的桃花眼裡,微微流露出了一抹遺憾。低聲問道:“你若是搶了她送與我,豈不是屈了她,還羞辱了我麼?”言罷,司空幽憐面無表情的將虞可天,放在了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只見虞可天的目光,轉而看向了皇宮所在的方向。“可卿大妹……”那一聲吶喊,幾乎用盡了虞可天最後一絲力氣。直到司空幽憐為虞可天取下喉嚨處的飛刀後,也未能讓虞可天閉上雙眼。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虞可天,便讓司空幽憐狹長的桃花眼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異色。只見從禁軍中走出了一位身著鎧甲的男子,跪在了司空幽憐眼前。磕頭請求道:“少將軍,求你看在我們同是景寧街長大的同伴份兒上,允許我……將虞……可天的屍體,帶回景寧街吧。”“這事,本座還真做不了主。”司空幽憐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杜雪鏘,道:“不過,你倒是可以問問他。”跪在地上的男子會意一笑,走到了杜雪鏘身邊,只說如此如此,云云。杜雪鏘一雙鷹眼裡,瞬間劃過了一絲暗淡。沉聲道:“你想帶走,就儘快。晚了,你我都擔待不起。”於是那位身著鎧甲的男子,在司空幽憐監視著禁軍們,處理太尉府的那些人的屍i體之時,便趁亂抬走了虞可天的屍i體。這件事是被躲在暗處的顏風行們,所見到了的。只是顏風行們那些蕭王府的密探,是不會跟燕王通風報信的。不過顏風行在給蕭王殿下稟告事情的相關經過時,是省略了虞可天同司空幽憐的對話的。但那呂易,以及白語倩等人,就遠遠不同了。這樣一來,就讓帝瑾軒的心裡,無端的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他不是對顏風行的人品有所懷疑,只是為對方的這種刻意隱瞞,而感到憤恨。畢竟,帝瑾軒本人早就知曉,那司空幽憐對季清歌的感情,並非單純的友人間的情誼。正月初二的那天,帝瑾軒和季清歌用過早膳之後,就坐著蕭王府的馬車回季將軍府了。途經景湖之時,季清歌不禁掀起了簾子向外看。只見湖中的畫舫船依舊,在湖邊小道上漫步的行人依舊。只是透過那被景湖水洗刷過的鵝卵石道路,她似乎還是嗅到了隱藏在空氣之中的血腥氣息。湖水不再清澈,因為染上了血色……晨曦的陽光灑在了景湖的湖面兒上,泛著點點的金i黃。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