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宸想,若是他能守著曦芸,直至地老天荒,該有多好?世間女子再多,他只要曦芸一個,便已足夠。每日能同她相伴,哄她入眠……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都是一種醉美的享受。心裡道:“曦芸,好好兒的在為夫懷中歇息。今日,為夫哪兒也不去,只在你身邊,靜靜的守護著你。那些堆積成山的奏摺,那些繁瑣的禮節,讓它們統統都見鬼去吧。曦芸,你可知道,每當你趕我去大玥宮處理朝中政務之時。可知我的心,有多難捨?”捨不得躺在身邊的愛妃曦芸,捨不得她懷在肚裡的孩兒,捨不得溫馨的臥房,捨不得他們共同擁有的一切。自從他愛妃曦芸有了身孕,跟他回宮之後。便常常獨自守候在深宮之中,從天明就盼著他回到承祥殿,直至夜幕降臨……念及曦芸的各種煎熬,各種不易,便令帝瑾宸心裡一沉,將顏曦芸抱的更緊了。馬車緩緩前行,車速適中,躺在車內的軟榻上,並不會感到顛簸。帝瑾宸只願馬車就這樣緩緩前行著,直至他愛妃醒來。不多時,馬車來到了皇宮北門處停下。帝瑾宸為了不影響懷中的美人兒歇息,便躺在軟榻上,默默的守護著顏曦芸。蹲在馬車內軟榻前的顏姝瑤和季清靈,只好繼續堅守。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自西街那邊兒,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踏、踏、踏……”帝瑾宸伸手掀開了車窗處的簾子往外看去,很快就瞥見了一襲熟悉的身影,騎著棗紅馬往北門這邊疾馳而來。在快馬快要來到北門時,帝瑾宸對驅車的小廝說道:“去,攔住他。”“諾。”隨著小廝話音的落下,帝瑾宸也緩緩放下了布簾。在此之前,帝瑾宸已經看清:騎馬而來的黑衣男子,正是他府上的密探之一——冷言。關於冷言的真實身份,他並不想車上的那兩位側妃知曉。回到承祥殿後,帝瑾宸才在私底下問小廝,關於冷言剛剛所帶來的訊息。小廝便將蕭王殿下殺了季墨初一事,如實跟帝瑾宸道出了。還說君氏夫人,在吃了從季將軍府帶回來的酒菜後,也中毒了。帝瑾宸唇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道:“君氏中毒,就該早些報官。”“聽說那藥不算太厲害,就是瀉i藥而已。”小廝一臉尷尬的道。帝瑾宸眼底掠過一絲不耐,道:“出去。”從承祥殿出來,帝瑾宸就匆忙趕到了翠薇殿,只對他母妃說:“……”龐妃一聽,欣喜的道:“宸兒放心,一切由母妃為你作主。”帝瑾宸從翠薇殿出來,才讓人帶話給季清靈。說是令她心心念唸的戰神蕭王殿下,殺死了她生父——季墨初。令季清靈恨之入骨的季清歌,險些毒死了她生母,君馨蘭。據說,季清靈是不信的。可信與不信,帝瑾宸都是沒空跟她面對面解釋的。片刻之後,帝瑾宸來到了皇宮北門外,只為了等到殺人兇手:帝瑾軒。------------ 守住資產不放手頃刻,一輛華麗馬車自景湖所在的方向駛來。在馬車的車門被開啟後,帝瑾宸果然見到了,如冷言跟小廝所形容的那般的“活閻王”帝瑾軒。只見一向愛潔淨的帝瑾軒,竟然穿了身血衣就來了。與帝瑾宸所認識的那個愛潔淨的帝瑾軒,完全不同。先前還在北疆戰場之時,條件極為惡劣。可儘管如此,帝瑾軒還是會經常更換衣物,是不會穿著血衣隨處招搖過市的。可今日,帝瑾軒卻在他殺掉了季墨初後,連衣物都不屑於更換,就來到了帝瑾宸眼前。星目中迸射的寒光,足夠令帝瑾宸死千百回。“哧。”手持軟劍的帝瑾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凜然的肅殺之氣。沾滿了鮮血的雙手,特意在靠近帝瑾宸時,甩了甩手中的軟劍。他深知,帝瑾宸也會排斥著他的靠近,他的步步緊逼。因為帝瑾宸同他一樣,十分愛潔淨。目空一切的帝瑾宸,用他極為鄙夷的眼神,冷冷的剜在了帝瑾軒臉上。並刻意與帝瑾軒保持了兩三步之遙的距離。帝瑾軒得意一笑。抬起右腳,往帝瑾宸身邊靠近。“蕭王殿下,你如此步步緊逼。可是要用滿是鮮血的軟劍,來弒i兄?”帝瑾宸一臉憤恨的道。星目中閃過一絲陰鷙,帝瑾軒緊繃著他那張滿是血跡的臉,冷冷的道:“弒i兄?”帝瑾軒冷笑兩聲:“哈哈。”唇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道:“誰弒i兄,誰殺弟,你我心中自是明瞭。”向來都失和的兩兄弟,並沒將注意力放在口頭之爭上。而是各自都留了幾名護衛,看守著馬車上放置的季墨初的屍體,便一起趕到了大玥宮面見皇帝。帝瑾軒穿著血衣,依舊將佈滿了血跡的軟劍給勒在腰間,大步流星的趕到了大玥宮。剛走到大玥宮的門口,帝瑾軒就被守候在外的馮公公給攔住了。大致意思是,今天畢竟是正月初二,新年的第二天。蕭王殿下身著血衣前往大玥宮,對天子大為不敬。還請蕭王殿下海涵,趕緊回寢宮沐浴,更換衣物後再來面見聖上。“好。”帝瑾軒心裡竊喜,道。剛一轉身,帝瑾軒就聽到了帝瑾宸的聲音:“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