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毒飛針是韋傾城等人在舞臺上拾起後裝上的,此刻在屋簷處懸掛的燈籠亮光的照射下,正泛著森冷的光芒。那些飛針所折射出的亮光,讓季清靈接連後退了兩步。她唇角微微掀了掀,才顫聲說道:“你讓我做甚我就去做,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眼前的泛著森冷光芒的飛針,是帝瑾宸還在西涼行宮的雅間之時,就跟她說過的抹毒飛針。她和她娘君馨蘭把傻子季清歌關在廢棄柴房時,為季清歌灌過烏翎膽毒藥酒。那傻子在面對毒酒時,所作出的掙扎,所發出的慘叫聲……至今都還清晰的浮現在季清靈腦海裡。而燕王殿下都交代過了,說是這種墨檀汁毒藥粉的毒,比烏翎膽毒藥粉的毒性更強。他之所以把抹毒的飛針藏入古箏裡,是為了幫她報仇。燕王殿下在行宮同奉棲公主簽訂了戰前條約後,就回到了雅間裡。他命人請了季清靈前去,同她品茗,說著體己話。他說:“靈兒,你是本王的側妃,無論如何,本王都是不願意見著你被任何人欺負的。所以,本王為你準備了一樣兒殺人i利器,就在那案几上擱著。”言罷,身著一襲鵝黃i華服的帝瑾宸,尊貴如神祇般的身影就行至了屏風後的案几邊。他伸手指著擺放在案几上的古箏,唇角微微掀起一抹詭異的笑意。深邃的眼眸裡,湧動著的是令季清靈難以猜透的複雜色彩。令季清靈瞧了後,只感覺雙i腿都在莫名的顫抖了。她不知燕王殿下究竟是怎樣的謎一般的男子,前一刻還是沉靜的。而就在這一刻,他眼中又迸射出詭異的陰鷙的光芒了。讓她一見,頓覺背脊猛地一涼了。喉嚨上下翻動了好幾次,也問不出半個字來。那燕王殿下似是瞧出了她心思樣的,便收起了他那抹詭異的眼神。溫和的道:“今晚,本王命人辦了一場歌舞大會。你只要哄的了那季清歌上舞臺,並讓她親自來彈這把古箏。那麼,她就不會活過今晚……”季清靈一聽,自是欣然接受了。可她哪兒成想,那季清歌非但是沒被古箏所傷,還唱了首《愛江山更愛美人》。活活的把燕王殿下嘲諷了一番,害的燕王殿下直至此刻,臉上都是毫無悅色的。暗殺季清歌的妙計,慘淡的失敗了。面對此情此景,季清靈眼底閃過了一絲憤恨與不甘。冷冷的對季清歌說道:“我來西涼州,就是為了尋你報仇的。既然我所做的一切,已被你們發現。那我就留下,任由你們處置吧。”“好。”季清歌將裝了數枚毒針的牛皮包裹,遞到了韋傾城手中。詭異的眼神看向季清靈,字字鏗鏘有力,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並未強你所難。”銳利的目光迅速掃視了臺下的眾位齊軍將士們一眼,季清歌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問道:“季妃娘娘,你心甘情願的替人背黑鍋,我服你。你想置我於死地,但若是那個人不允許,你也無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膽大妄為。”帝瑾宸聽後,冷喝道:“季清歌,你少含血噴人。”“哎,燕王殿下,還請你稍安勿躁。待我把話說完,你再講也不遲。”季清歌柳眉狠挑,怒道。若是在此刻提出與季清靈比武,那會顯得她在恃強凌弱。她武功在季清靈之上,這是在她們沒比過武的情況下,齊軍將士們也能猜想到的事。可讓她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放了季清靈跟帝瑾宸,她也憋屈。這口惡氣,她必須要出i出去。她要讓帝瑾宸明白,儘管她沒像雲婉凝一樣手握重兵。但她季清歌,也決不是任誰都可以欺凌的女子。“季清靈,你處處置我於此地,害我險些送命。今日,無論那燕王殿下有多袒護著你,我也要跟你做個了斷。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季堂姐被摔跪地央求季清歌說的字字鏗鏘有力,連臺下的好些位齊軍將士們聽了,也在為她吶喊助威。道:“蕭王妃,別輕易放過她。”“就是,她敢傷害季大將軍的女兒,就是找死。今日,就算蕭王妃放了她,我等也不會輕饒她。”“蕭王妃,快動手。”“……”臺下的那些齊軍將士們的譴責聲此起彼伏,令季清歌聽了後,眼底不禁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站在高臺之上的她,只能透過齊軍將士們所站立的位置,來判斷出他們是誰的將士們。方才大聲讓她動手的那位年輕將領,是齊軍精銳之師中的一位儼州籍將領。他同帝瑾軒,還有其他的精銳之師的將領們一樣,擁有同一個師父——季墨辰。精銳之師中的大多數人,奉旨留守在了皇城中。只有極少數一部分人,跟著帝瑾軒來到了西涼。季清歌聽到那位年輕將領用儼城話說道:“揍,莫怕!”一句熟悉的話語,讓季清歌狹長的鳳眼裡閃過了一絲堅毅的光。她伸手猛地一把拽起了季清靈,怒道:“你個作惡多端的妖婦,去死吧!”話音剛落,季清靈的那襲紅影,就被季清歌給扔出了高大的舞臺……什麼齊軍紀律不紀律的,在生死關頭,她才懶得去管呢。她倒要看看,那季清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