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朝季清歌揮了揮手,道:“就來了,你們其實是不必趕過來的。”言罷,帝瑾軒和淳于鑰飛速往外圍處跑去。待帝瑾軒來到外圍,躍到了追影戰馬的馬背上後,便摟著季清歌,聲音極輕的問道:“小妖女,瞧瞧你那點子出息。才一柱香的工夫不見,就騎馬趕過來尋我……”季清歌噗嗤一笑,道:“帝債主爺,我想你是真的。但我此番前來,是為了陪行哥哥尋堂舅父的。都到用膳的時間了,還沒見到堂舅父。”在與雲婉凝結束了比試之後,季清歌就騎馬回到了齊軍的行營裡。她去雲婉凝的營房沐浴後,就換了身兒妃紅色的華服,跟雲婉凝去行營轉悠了下。行至人工湖邊的一處樓閣時,雲婉凝告訴季清歌道:“那處營房是顏厲將軍的。他們都是征戰西涼有功的齊軍將領,就離我祖父生前所在的行營,較近。”季清歌跟雲婉凝走近了營房,只見緊閉的朱漆大門上,掛了把泛著暗金色光芒的銅鎖。伸手輕i撫了下銅鎖,發現鎖上未染塵埃,潔淨如新。就連門上的酒杯大小的銅釘上,也沒有落下任何的灰塵。很顯然,這處營房是有人來打掃過的。“我三哥來西涼練兵,也會同顏風行到顏厲將軍的營房飲酒。那時,阿史那蝶夢還健在。”雲婉凝眼底閃過一絲暗淡之色,道:“我想,顏厲將軍在來到了西涼後,也不問燕王殿下要馬匹。大抵就是顧及到了這一層關係。”“那你說燕王殿下願用銀兩買你的汗血寶馬,是為了給哪位將領買?”季清歌狡黠一笑,道:“不管他買給誰,在我看來,他是絕不會給我堂舅父買馬匹的。”“那些馬匹,自然是給他的親信們買的。”雲婉凝帶著季清歌離開了顏厲的營房後,才提醒她道:“或許你該找找顏風行,跟他去勸勸顏厲將軍了。你大可大方的跟他講,他缺的馬匹,我給。”“好。”有了雲婉凝的承諾,季清歌就按照雲婉凝教給她的辦法,去跟顏風行講了。結果,連顏風行也不知顏厲究竟去了哪兒。他們只好騎馬出來尋找顏厲了。在見到帝瑾軒後,顏風行如實說道:“我父親對於我母親的死,一直難以釋懷。他總認為,是他娶了她,帶她上了戰場,才連累她死在了她兄長的利箭之下。元宵節的那晚,我父親跟我在一處歇息。他一整晚都在呼喚著‘蝶妹’,還說了好些體己話……”淳于鑰聽後,眼底閃過一絲暗淡。他右手輕拍了下顏風行的肩膀。道:“顏少將軍,尋找你父親的事兒,還是我去吧。我們都是年過四旬的人了,還是一起上陣殺過敵的好友。好些話,他跟你們講不出。跟我,他指定不會見外。”淳于鑰從衣袖中掏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放在了雲婉凝手中。道:“這是庫房的鑰匙,你去把我存在那兒的好酒,統統拿出來。就跟雲氏親軍的所有將士們說,管喝飽!”“好。”雲婉凝拿了鑰匙,就跟在帝瑾軒他們身後,騎馬趕回了齊軍行營。只見從司空俊峰的營房,通往淳于鑰的營房的大道兩邊,皆站滿了身著鎧甲的雲氏親軍將士們。齊軍行營中的將士們,每到步入將領的營房聚餐時,就會自覺按照他們所在的分割槽,站好隊。比如龐氏親軍的將領們,此刻都會在司空俊峰和龐雪沁的營房裡。其餘的將士們,則會站在營房外的大道邊守候。但云氏親軍的將領是汐瑤郡主,這位女將領畢竟是未嫁的。所以大多數時候,雲氏親軍的將領們聚餐,會進帝瑾軒的營房,或者是進淳于鑰的營房。淳于鑰較為不拘小節,而帝瑾軒身上的王者氣息太強,有些讓人難以接近。大多數時候,雲氏親軍將士們聚餐,會在淳于鑰的營房處相聚。帝瑾軒與季清歌並肩走在大道上,那些將士們見了,會恭敬的行禮,道一聲:“我等拜見蕭王殿下和蕭王妃……”“免禮。”唇角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帝瑾軒抬起右手道。走進淳于鑰的營房後,帝瑾軒將季清歌帶到了茶桌邊。伸手指了指黃花梨雕花木椅,道:“愛妃,請坐。”“多謝夫君。”季清歌羞怯的笑笑,坐到了帝瑾軒對面的木椅上。只見雲婉凝拿了鑰匙,帶著一行女隨從們去搬酒罈。季清歌就輕聲說道:“夫君,你和四弟他們去搭把手唄。”有他們這麼些大男子在,讓人家汐瑤郡主們那些女子們受累,多過意不去。帝瑾軒卻微微搖頭,道:“在這兒來了,你我皆是貴賓,但婉凝她是主人的侄女。她幫她祖父的徒弟招待客人,是她分內之事。”“狡辯。”季清歌尷尬的睨了帝瑾軒一眼,道:“你不去幫,我去。”帝瑾軒一聽,忙伸過手去,拽住了季清歌手腕。道:“小妖女,你怎麼不聽話了?”分明知道她自個兒身子不方便,還累了那麼一上午的,又跑去添什麼亂來著?瞧著帝瑾軒充滿了責備意味的眼神兒,季清歌只好乖乖兒的坐在茶桌邊,陪帝瑾軒品茗閒談。片刻之後,淳于鑰與顏厲返回到了營房的大堂中。他一瞥見拿著酒提子為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