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影,顏仁心可還在世?”坐在盛靖驛站客房的火盆邊時,帝瑾軒問了顏風行一句。“前輩退隱多年,屬下並不知他行蹤。不過蕭王妃的外祖父母,仍然健在。”顏風行緩緩放下茶杯,如實回話。帝瑾軒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心想盛靖驛站離儼城,還有幾百裡呢。他明日就又要領軍南下了,可他心裡惦記著的她,還在隔壁的客房中……眼神裡掠過了一絲明顯的不悅,帝瑾軒沉聲對顏風行說道“你那兩個妹子,可是夠情義深厚的。”“……”親戚也不好插手蕭王爺的家務事,顏風行除了能抱歉的笑笑,也不好作答。半個時辰之後,季清歌才回到帝瑾軒身邊來。他緊繃著一張臉,對著累的滿頭大汗的季清歌,不禁沉聲問了句“人家有喜了,把你累到了這般?”又與她有甚關係?“夫君,她是咱姐姐啊。姐姐有了孩子,做妹妹的又豈能不關心啊?”季清歌也明白,她在照顧顏曦芸的時候,冷落了她家帝債主爺,令他心裡不痛快了。畢竟都是分別了這麼久才重逢的,有些吃醋的心理,她還是不怪他的。證明他想念她啊。“照顧她,並不是不可。但你為何不好好用膳?本王為你夾的排骨,盛靖火腿……你都未嘗。”聽她自個兒說,她都還是昨日中午吃了乾糧充飢的。不好好用膳的她,怎麼不考慮下他的感受?季清歌眼底掠過一絲欣喜,拿著案几上擺放的乾淨筷子,夾了塊兒小糕點送入了帝瑾軒口中。俏皮的笑了笑,道“陪我吃。”堵住他嘴,看他還如何抱怨。為顏曦芸扎針又煎藥,可把她累壞了。走進裡間,吩咐婢女們為她摻了水,用木質浴缸沐浴之後,她才回到雅間同帝瑾軒用晚膳。“愛妃今日都夠累了,早些用膳了歇著。”帝瑾軒為季清歌盛了碗魚湯,道“這魚湯不錯,愛妃嚐嚐。”出門在外,自是比不得在宮中的生活。儘管受到了條件的限制,可他還是儘量讓她吃飽。“你都才吃饅頭的,卻給我吃魚吃肉,多讓我難為情啊。”季清歌夾了塊兒魚放在帝瑾軒碗中,淺淺的笑著,說道“我會網魚。”“本王不僅會網,還會捉。”帝瑾軒細心的用筷子幫季清歌去除魚刺,夾著魚塊兒放入了她碗中,道。“真的?那太好了。”如此,等到了儼城後,她就可以與他網魚了。儼城所在的位置,正好與她在21世紀時的故鄉所在的位置相同。不僅是所處的位置相同,甚至連講的地方話的口音,都一樣。因為她和顏府的劉嬸兒對話時,就是講的她在21世紀時所說的家鄉話。如同唱歌般的語調,好聽極了。除此之外,就是兩地的美食口味都差不多。像什麼儼城桂花糕啦,儼城魚膏啦,都是她在21世紀時食用過的。“好?”帝瑾軒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欣喜,輕聲問她道“若是本王在儼城要停留數月之久,愛妃還會不會說好?”若真留她在皇城,就會讓他們彼此都飽嘗分居兩地的痛苦。可留她在儼城,他又於心不忍。儼城今年夏季發生過洪澇災害,冬季又下了場罕見的大雪……環境也過於惡劣了些。“只要你不丟下我獨自過活兒,就比什麼都好。”她看中他的,並不是他尊貴的身份,而是他心裡有她。一個全心全意待她的男子,才值得她託付終身。“愛妃,本王再也不拋下你了。”帝瑾軒放下碗筷,哽咽的道。其實他何曾想過要拋下她?那只是臨危受命,迫不得已的離開了她而已。就像他四弟說的那樣,她能文能武,又待人好,他又怎能捨得拋下她呢?沒與她相處的時候,他四弟還怨他辜負了婉凝妹妹的一片痴情。可等他四弟這一路同她相處了些時日過後,就態度大有轉變了。就在她回房之前,帝瑾曦還和顏風行說過,“今日約婉凝品茗,只是想勸她寬心。三哥沒選擇她,是她的遺憾。”可是換個角度去考慮問題的話,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因為三哥在娶了三嫂後,並未減少對他們這些弟弟妹妹的關懷之情。反而是他們這些做弟弟妹妹的,能得到三嫂的關照。這一路南行,他們一行人都舟車勞頓。雖沒誰抱怨,可都感到了精疲力竭。在那種情況下,他們的三嫂還樂此不疲的幫忙照顧著病號,顏曦芸。一路有誰身體不適的,也都是他們的三嫂為他們備藥。不但是他四弟當著他面兒誇他愛妃了,還把他母后的話,也轉達給他了。皇后說,蕭王妃並非擅自離開皇宮,而是在請示了她之後,才啟程去尋蕭王的。先前她不知蕭王妃的悲慘遭遇,為難過蕭王妃。可蕭王妃不僅未記恨她,反而還為她配製丸藥,親自給她送入了宮中。如此孝順的兒媳,皇后自是放心讓蕭王妃呆在蕭王身邊的。“夫君,你們講的話,其實我都聽到了。”回到雕花木床|上歇息的時候,季清歌一臉真誠的告訴帝瑾軒,道。“關於婉凝的?”在她回房之前,他四弟和顏風行,確實是在議論雲婉凝。“是啊。”季清歌露出酸澀的笑意,伸手掖了掖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