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他有沒有入睡,有沒有吃飽穿暖?一路行走的是否還順利?白天見到的馬車軲轆碾壓過雪地的印痕,會不會是掉了隊的齊軍的馬車留下的?儘管知道那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可季清歌還是忍不住去猜測。睏乏的她,總會找出好多的理由安慰自己。在心裡道“好好歇著,只有養足了精神,才能有精力去尋他。休息也能養顏,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他眼前……”季清歌哄著自己歇息,次日,她還是能早早的睜開雙眼。告訴杏雨道“哇,終於天亮了,就可以趕路了。”“小姐,你又有大半晚沒睡吧?這樣下去的話,你得瘦成什麼樣兒啊?那讓蕭王爺見了,還不得心疼的緊啊。”杏雨眼底掠過一絲憐惜,道。結果這見是見了,心疼……卻是並不存在的。盛靖驛站離皇城,至少有八百到一千里的樣子。季清歌在此之前,是看過熙玥皇朝的地圖的,不過沒太留意過多的細節。但按照她們騎馬的速度,感覺盛靖驛站離皇城,應該是有一千里遠的。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她這千里送問候,難道情義還不夠重麼?怎麼就沒打動帝債主爺的心呢?她不怕面對寂靜的漫長黑夜,因為黎i明總會來臨。可她怕面對他的冷漠,因為她縱使再堅強,也會有心靈不堪一擊的脆弱時刻。帝瑾軒往大門口一站,尊貴如神祇。斜飛入鬢的劍眉微微挑起,一雙深如古井的眼眸,冷冷的落在季清歌臉上。季清歌看了看他臉,又下意識的望了眼驛站房屋屋簷下吊的長長冰凌。經過了比對之後,發現冷傲戰神的臉,比那冰凌都還要冰冷。見此情形,她的心……也就如同被冰水澆過了一般,涼透了!她嬌柔的身軀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心裡情不自禁的問了自個兒一句“怪了,也就近十天未見而已,怎會有些懼怕他了?”只見帝瑾軒纖長的手指拿著魚符,以資深人士鑑賞假冒偽劣產品般挑剔的眼光,把魚符來回的看。那魚符在油燈的亮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有些刺眼的光芒。她眯了眯眼,再次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魚符。卻發現那冷傲戰神的目光,已經從魚符處收回,落在她臉上了。剛剛看魚符的眼神,是分外的犀利,看的她生怕他目光能把魚符給刺穿個洞似的。但她家帝債主爺看她的眼神兒,卻又變的溫和了些許。先前緊抿的唇,也微微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帝瑾軒眼神裡流露出一抹迷人的光芒,帶著些玩味的,有些曖i昧的意味。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像欣賞一件無價的稀世珍寶。季清歌被他看的心裡直打鼓。因為她也無從知曉,他下一瞬是會對她說好聽的話,還是會跟她講不客氣的話。跟他相處,不鬥嘴的時候,特別少。所以連顏風行們都調侃過她,說她與蕭王爺的八字很合。連大婚的日子,都是選的大吉大利的日子……怎麼會老遇到她與蕭王爺爭論不休?問是否被大師們給算錯了?季清歌是從來不迷i信的,她既不信什麼八字合與不合,也不管什麼緣分淺與不淺。她只知道,要心靈相通,要情投意合。她與帝債主爺雖然經常爭論不休,但在她看來,他們還是能心靈相通的。“季清歌!”一聽帝債主爺低沉性|感的男聲傳來,還是叫的她名字,她就禁不住抬頭看向他。狹長的鳳眼裡流露著詫異的光,柔柔的問了聲兒“叫我啊?”剛剛他這一聲兒,還真是把她的心都給叫的酥麻麻的了。心裡如同有隻小鹿在亂撞的感受,瞬間又回來了。哎呀,帝債主爺,你可總算是不面癱臉了。那麼冷冰冰的,多趕客不是?帝瑾軒凝視著她蒼白的面容,眸色漸漸變深。眼神裡流露出幾分憐惜,幾分憂傷,聲音低沉的道“清歌!”這次沒叫出她的姓氏,她狹長的鳳眼裡,瞬間掠過了一絲欣喜。因為他呼喚她名字,讓她倍感親切。季清歌的清麗的面容上,不經意的就流露出了一抹醉人的笑意,如同綻放在她臉上的純美花朵。她看著他,眼底少了那抹幽怨,多了些期許。“是我,帝債主爺。”婉轉低沉的女聲,夾雜了些撒嬌的意味。她仰視著他盛世的容顏,被他幽深的眼眸給深深的吸引住了。好些天沒聽到她叫他“帝債主爺”了,倒是令他有些想念的。眼前的她,清瘦的令他心疼。他憐惜的眼神鎖住她面頰微微有些泛紅的小臉,禁不住伸手去輕|撫了下她臉龐。她臉上微微有些發燙。看的出,她有些羞怯了。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就接到了他四弟派人送給他的家書。信中交代“三嫂為母后配製了丸藥並親自送入宮中,她啟程往儼城了。”當時見到那封信的時候,他在心裡責備她冒失,也怪過她自私。可是等他怪過怨過了之後,他還得提筆為他四弟寫了回信。結果,他四弟就很信守承諾的,幫他把她安全的送到了盛靖驛站。兩兄弟多日未見,帝瑾曦剛一見到他,就和他訴苦道“三哥。你丟給我一個包袱,你的包袱又在路上撿了兩個包袱。我路過你郊外府邸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