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婦人拱手施禮,一臉笑意的道“請進。”季清歌拎著藥箱,優雅的走進了小宅院中。只見核桃樹下有個木製的棚子,裡面關了條大黑犬,凶神惡煞的,像極了餓狼。跟在婦人身後,季清歌走進了大廳裡。只見婦人沏茶後,遞了她一杯。隨即看向半掩著的一間房門,問道“汐明,一會兒把我炒好的瓜子端來,還有你茶桌上的核桃,也拿出來放木桌上。我這會子領著姑娘去給你祖母瞧病,你一會兒記得出來加點木炭在火盆裡。”“是,伯母。”雖然只道了簡單的幾個字,卻是讓季清歌聽了後,令她的五臟六腑都舒坦了。那聲音極富磁性,還透露著一股儒雅的氣息,自是與她家帝債主爺的聲音不太一樣的。是典型的溫和暖男的聲音。季清歌拎著藥箱,跟婦人走進了一處臥房裡。臥房大約只有大廳的四分之一大,房內只有張兩條板凳支起的木板床。床|上躺了位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她眼角流著淚……季清歌見老太太蜷曲著身子,凍的直打哆嗦。便伸手幫老太太掖了掖被子,只覺棉被冰冷的緊,彷彿能擰的出水來。季清歌不覺皺眉,問道“老太太本就生病了,還蓋著溼的被褥,會患風溼的。”“哎呦,姑娘。”婦人斜睨了季清歌一眼,在她為老太太扎針時,就一眼瞥見了她手上的玉鐲子。心下也尋思著,眼前這姑娘雖然蒙著面兒吧,可也是看著眉清目秀的,很是標緻。真真兒的一個美人兒坯子。若說尋郎中呢,她還真未必要請個姑娘來。其實婦人就是聽她的遠房親戚說了,顏氏藥鋪去了位女郎中,本事了得。扎針的手法好嫻熟都不說了,關鍵說話也輕言細語的,很是知書達理。看上去,應該是位富家千金。季清歌拿著絲帕,為老太太擦拭著眼角的淚滴,道“您放寬心,扎兩針就好了。”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了和煦春風般的笑意。感覺這姑娘的雙手冰冷,言語卻令人感到了溫暖。“坐。”老太太說著,便伸手指了指床沿。------------ 翩翩公子莊秀才季清歌伸手攏了攏鬢角的一縷青絲,關切的眼神看向老太太,道“多謝了。”隨即伸手開啟藥箱,取出了一隻裝有藥酒的白色小瓷瓶來。伸手將老太太的腳踝從冰冷的被窩中拿出,捏在手中。對站在床前的婦人說道“大娘,還勞煩你打盆熱水來,給婆婆燙下腳。”站在床前的婦人馬綺蓮微微一笑,道“好嘞。”不一會兒,馬綺蓮就端了盆熱水來到了臥房裡。季清歌將泡腳的藥粉倒進木盆中,伸手試了試水溫後,才幫老太太把一雙腳放進去。看著馬綺蓮蹲下了身子,細心的在為老太太洗腳。季清歌心裡為之一暖,因為她很少見到婆媳關係能如此和諧的。即便是逢場作戲,能把戲作真,也還是需要演技的。泡腳之後,季清歌倒了些藥酒在患處,為老太太按摩起來。她見老太太的眉頭擰的夠緊,便尷尬的道“我雙手冰涼,讓您感到不適了,抱歉。”“還好。”老太太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輕聲問道“這藥酒,可是顏氏藥鋪賣的?話說老身來儼城也住了十來年了,卻沒怎麼過去逛過呢。”“要逛的話,還是儘量等天晴了去逛。”季清歌為老太太擦了藥酒後,馬綺蓮剛好倒了洗腳水,回到了臥房。她嗅著臥房裡的藥酒香味兒,問道“我去顏氏藥鋪的時候,沒見到有藥酒賣。”“大娘,這藥酒不是顏氏藥鋪的,是我自個兒釀製的。”馬綺蓮微微一笑,道“在我們儼城,女郎中雖不多見,卻也不算少見。但像姑娘一般有本事的女郎中,老身倒還是頭一次見到。”“大娘謬讚了,我哪裡有大娘說的那般好。”面對婦人的誇獎,季清歌自謙了一番。她說自己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受不得婦人那般誇獎的。“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的,醫術就這般了得了。老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馬綺蓮面露難色,請示道。“大娘,但說無妨。”季清歌眼底微微有些疑惑,告訴婦人道。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一抬眼,就迎上了季清歌溫馨的目光。雖說女郎中蒙著面紗吧,可老太太就看著她那雙彎彎的柳眉,靈動的狹長鳳眼……就能感覺的出,女郎中是位美人兒。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有位生的極標緻的小女兒,名叫莊巧秀。在莊巧秀很年輕的時候,就是玉衡村遠近聞名的美人兒了。“季姑娘,老身看著你,就好歡喜的。你這眉眼清秀的啊,就跟我家巧秀一個樣兒。不是老身自個兒恭維自個兒,我那巧秀啊,可也是個美人坯子啊。”季清歌羞怯的低了低頭,沒有言語。只見馬綺蓮尷尬的睨了老太太一眼,打趣她道“娘,講甚呢?實話實說,咱家的巧秀很好看,可還是沒這位姑娘生的美啊。這姑娘要是取下面紗,只怕比儼城選秀選進宮的那些美女們,還要漂亮呢。”“喲,綺蓮,你還真別說。”老太太淺淺的眯了眯眼,笑著說道“這姑娘眉眼生的好看,是福相。說不定以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