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便傳來了婦人的哀嚎聲:“你外甥女自己貪玩,不小心掉湖裡淹死了。我可憐的清歌啊……”“死了?死,也要見屍!交不出清歌,老夫將你們碎屍萬段!”顏厲話音剛落,季清歌就聽到了刀劍打鬥的聲響,分外激烈。季清歌都有六年沒聽到堂舅顏厲的聲音了。因為他在季墨辰死後,來看季清歌,季墨初不讓見。他們對決後,顏厲大罵季墨初“奸詐之徒”。今年三月初八,是季清歌15歲生日。她聽杏雨說,顏厲府上有人來找夫人,給季清歌送禮物,卻被君馨蘭擋在了門外。上個月,據說顏厲剛剛凱旋歸來,就來看季清歌,沒讓進。他與季墨初對決!“嘭!”帝瑾軒一腳踹開了朱漆大門,帶著季清歌走進了喧囂的將軍府。濃烈的酒味伴著鹹菜味撲鼻而來,季清歌聞後只感覺噁心。抬眼,只見顏厲和季墨初已是殺紅了眼。只聽到季墨初冷喝一聲,道:“敢上老夫家撒野,今日定讓你見識老夫的厲害。”“厚顏無恥!這府邸是皇上賞賜給季將軍的,你算什麼東西?”顏厲一劍直刺季墨初胸膛,卻被他狠狠攔住,道:“……”但見一道白森森的劍光閃過,季清靈手持利劍,來到了顏厲身後。季清歌撿起一塊石子,準確無誤的砸在季清靈手背處。只聽到她哎呦一聲,利劍滑落在地。激烈打鬥聲嘎然而止!------------ 反擊她不是好欺負的利劍滑落的聲響,引得在季府花園打鬥的人們的眼光,齊齊向身著男裝的易容後的季清歌看去。但在瞥見了如神祇般矗立在大門不遠處的帝瑾軒時,個個都屏聲息氣了。站在寂靜花園中,季清歌能聽到花園高牆外,淒厲寒風吹打枯樹的聲響。沉默了片刻,只見嚇的面如死灰般的季墨初,彎腰給帝瑾軒行禮,道:“屬下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還請王爺多多海涵。”帝瑾軒依舊冷著眉目,薄唇輕抿。季墨初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頭都不敢抬。楞了半晌的君馨蘭,這才緩過神兒來似的道:“王爺……王爺來了?”她的語氣帶著難以掩藏的震驚,能讓季清歌聽的出,君馨蘭是感到難以置信的。季清歌心裡暗自竊喜。因為帝瑾軒的出現,強過她暴打季清靈母女一頓,甚至比打死她們都強。打死了人,還得承擔刑事責任,而以理服人,才是王道。她眼神複雜的投向季清靈,只見她臉色慘白,呆若木雞。季清靈費盡心機想代替季清歌嫁入蕭王府的事,瞬間幻滅。“免禮。”帝瑾軒淡淡的道。站在花園中,能望見滿地狼藉的將軍府大廳。被踢倒的桌椅,地毯上的瓷器碎片,還有季墨初和顏厲各自手中所持的利劍……無處不在提醒著帝瑾軒,他的密探風無影在暗中起了很大作用。就在他抱著季清歌回王府養傷時,他就讓風無影暗中打聽,關於傷者的一切訊息。結果風無影沒費吹灰之力,就查出了為春草收屍的人,是季清靈。季清靈在帝瑾軒回朝那天,表現的太積極,查她,易如反掌。由於風無影本名顏風行,是顏厲之子。他在得知了季清歌遇難之事後,就跟帝瑾軒請示,於是才有了顏厲及時出現在季府的事。帝瑾軒銳利的眼眸如同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射在了季墨初臉上。冷冷的道:“你與顏將軍刀劍相向,所為何事?”“一,一點誤會。”季墨初雙腿打著囉嗦,顫聲道。“嗯?”是疑問。帝瑾軒見季墨初膽怯的不敢再回答,便淡淡的道:“顏將軍?”“啟稟王爺,屬下來季府探望外甥女季清歌,季墨初一家人百般阻攔。在季將軍去世的這六年中,屬下每次回到京城過來拜訪,他們都不讓見。”顏厲的話,讓君馨蘭和季墨初面面相覷。“今年三月,清歌年滿十五歲。屬下在外征戰,寫家書託家僕劉嬸兒前來季府送及笄之禮。結果劉嬸兒被擋住不讓進不說,還被君氏打傷……”顏厲怒視著君馨蘭,道。季清歌犀利的眼神鎖住君馨蘭蒼白的臉。她倒想看看,平日裡撒潑起來就跟瘋子樣的君馨蘭,今日還能玩出什麼花樣?顏厲說,他在這六年中,從未見到過季清歌。不僅他沒有見到過,就連將軍府附近的街坊們,也說在季將軍去世後,便再也沒見到季清歌出現過。帝瑾軒陰鷙的目光掃向低頭不敢出聲兒的君馨蘭,命令道:“抬起頭來!”只見君馨蘭膽怯的抬頭,“王爺……”“為何阻止顏將軍見將軍府嫡小姐?”問這話時,帝瑾軒也看了看季墨初。“王爺,因為……清歌常常去儼城故里。顏將軍……”君馨蘭戰戰兢兢的道。季清歌只見顏厲氣的臥蠶眉倒豎,狠狠瞪著君馨蘭。待帝瑾軒眼神示意他回答時,他才義正言辭的道:“回王爺:儼城的鄉親們都說,在季將軍去世後,清歌沒有回過儼城。”顏厲不僅是季清歌的堂舅,還是季墨辰的師兄。他控訴著季墨初夫婦的各種罪行,將君馨蘭懟的無言以對。季清歌知道,她叔父季墨初從前在儼城老家時,是以宰豬賣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