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哥哥,我能虎口脫險,並要回將軍府,還得感謝你和堂舅父呢。你有話便講,但說無妨。”季清歌露出莞爾的笑,聲音輕快的說道。------------ 雷厲風行“你就像從前一樣叫我,無妨。”顏風行薄唇輕啟,道。“嗯。”這是在間接試探她的節奏麼?原主記憶裡有關顏府的事,本就極少。她又如何能知道,原主從前是如何稱呼顏風行的呢?要是早知道進迷谷會遇到顏風行,她就該間接問問杏雨的。季清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感覺她能猜中。於是佯裝胸有成竹的道:“行哥哥,你問吧?”既然在姓氏後加“哥哥”不對,那想必就是在名字後加“哥哥”咯?“你都叫我行哥哥了,還跟我客氣?”沒想到她還記起了,難得。顏風行記得,從前在齊軍行營以及府邸,他與季清歌不多的幾次相見,她都是稱呼他為“行哥哥”的。多年未見,如今的他們都已長大成人。顏風行從一個跟著他父親在行營習武的男童,成長為了蝶隱派高手。他除了跟在帝瑾軒身邊領軍作戰,也是帝瑾軒的貼身密探。幫了季清歌,也純屬機緣巧合,沒想到她還感謝他來著。輕輕揚了揚劍眉,顏風行關切的道:“明日就是你與蕭王殿下大婚的日子,在這種時候,你該好好在季府待著才是。為何還往迷谷跑?”“行哥哥,我中過烏翎膽毒……”身子需要補補。“未來的蕭王妃,難道杏雨回去之後沒跟你講,季墨初找人買的烏翎膽毒藥酒,是假的。”顏風行的話,讓季清歌聽後,頓覺如鯁在喉。杏雨怎麼會不告訴她呢?她只知道杏雨有些膽怯,可是杏雨的心思之細膩,不在一般人之下啊。難道有何隱情?還有一事也較蹊蹺,按照原主的記憶,以及杏雨自己交代過的話語。那就是她們在季墨辰夫婦去世之後,便沒再見到過顏風行父子。可杏雨卻在六年之後,能在蕭王的郊外府邸認出顏風行。這不得不讓季清歌懷疑,杏雨在這六年之中,是和顏風行見面過的。否則,血書那麼重要的物品,以杏雨那種謹慎的女子,是不敢輕易交給他人的。“杏雨沒說。不過我被幽禁在柴房的這六年中,倍受煎熬,是得好好補補身子了。”季清歌尷尬的道。語畢,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顏風行。只見他俊美的容顏上,噙了抹溫馨的笑意。讓她一見,只覺比冬日暖陽還暖。感覺顏風行有些像鄰家哥哥。記得杏雨和她提過,顏風行在齊軍任職,職位並不比顏厲低多少。並不只是蕭王殿下的貼身密探。“以後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顏風行隨即加了一句:“在明天之前的話。”季清歌會意一笑,點了點頭。走出迷谷的路上,季清歌都在不失時機的跟他打聽帝瑾軒的事。她想多知道一些帝瑾軒的喜忌,誰知,顏風行口風很緊。他連發生在迷谷的命案,都沒有跟季清歌透露一二。兩人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緊接著就是一陣時間不短的沉默,直至他們走出迷谷,來到西山腳下。位於西山腳下的酒肆、茶莊、雜貨鋪子等等,全開門營業了。店小二招呼客人的聲音,從敞開的門窗傳出,透露著古代的人情味兒。“包子,包子,剛出籠的肉包,一文錢一個啦!”一聽到店小二的吆喝聲,季清歌只感覺自己的胃在造反了。聽到身體裡發出的“咕嚕咕嚕”的叫聲,她尷尬的抿了抿唇。望見顏風行掏出銀兩,對店小二說:“八個肉包,分兩份裝好。”“好嘞,公子稍等。”店小二收錢後,將包子裝進油紙包,雙手恭敬的遞給顏風行。見他轉身,忙道:“公子,等等,我找錢你。”“不必了。”隨著顏風行身影的靠近,季清歌就感覺那肉包子的香味也愈來愈近。她沒想到顏風行一個冷酷的密探,竟然還會想的如此周到。接過顏風行遞上的古代肉包,季清歌對他感激的笑笑,趕緊趁熱在路邊古樹下吃起包子來。她知道,這樣會大煞風景,可是肚子餓,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見顏風行站在她前方,似是有意為她擋住行人們的視線一般,一動不動。“你怎麼不吃?”季清歌忍不住提醒他道:“冬天的肉包子,冷了就影響口感了。”“……”顏風行露出無可奈何的,令季清歌感到了有些意味深長的笑意來。那笑容,頗有些耐人尋味。也是了。人家顏風行一個大男子都不在路邊吃早餐,可她這個將門千金,卻絲毫不顧及自個兒的大小姐形象在樹下吃肉包子。季清歌眼底掠過一抹尷尬,心裡道:“沒事,反正穿著男裝,又沒人認識自己。”吃完了包子,季清歌如同打了雞血,活力十足了。她抬眼望向對面的粉牆黛瓦的民居處,頭一次心情閒適的欣賞著古代城郊風景,呼吸著清新空氣。站在西山腳下,她這種方向感極好的人,也沒有找出帝瑾軒的郊外府邸所在的方向。恨只恨,她穿越時沒帶單反相機。不然就把這熙玥皇朝的任何一個景點拍下來,都夠她跟現代的人們吹噓一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