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楚深邃如暗夜星空的眸子凝視著她,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的難以令人覺察到的笑意。道:“伊麗塔姑娘,你怎麼隻身一人,來到了安迄古城?你難道不知,這邊正經歷過一場殘酷的戰爭?”“我來看你。”看看奉棲草原上的英雄的兒子,真正的奉棲王。看看去景安城求過學的王子,是否與一般的男子不同。是否和熙玥人一樣,擁有滿腹的才學。也想看看,被她父親和兄長誇的快成了神的耶律宗楚,在現實中究竟是怎樣的一位男子?早年同耶律宗楚相處時,所經歷過的那些溫馨的往事,讓伊麗塔在多年之後,都還時常會跟耶律宗楚提起。她說:“王爺,你在 秘密只說給你聽四月初,當帝瑾軒領著齊軍將士們,途經達柴鄲荒原。夜晚在荒原上安營紮寨時,他聽到司空幽憐的聲音,自營帳外傳來了。“蕭王殿下?”“司空少將軍,快快請進。”歷經奉棲一戰,他倒也對司空幽憐多了些瞭解。他們沒成為摯友,卻能很好的合作,力戰強敵。他們雖無血緣關係,卻也有親戚的情分在。儘管他知曉,司空幽憐至今都還暗戀著季清歌。可他心裡也是分外的明瞭,司空幽憐是不會對他的愛妃,做出任何越i軌之事的。帝瑾軒掀起了牛皮大帳的帷幔,對身著一襲白衣的司空幽憐道:“請進。”面對帝瑾軒的客套,司空幽憐反而感到尷尬了。他將眼底的那抹詫異微微隱藏著,低聲說道:“到了夜晚,牛皮大帳中還是太熱。我見蕭王殿下這邊的大帳中仍然亮著油燈,就過來瞧瞧了。”司空幽憐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聲,傳入了正在拿藥粉兒滅蚊蟲的季清歌耳際。她淺淺的笑了笑,將手中的藥粉兒擱放在一旁。洗手之後,為司空幽憐和帝瑾軒各人沏了杯新茶。在牛皮大帳中,也講究不了太多。只好左右手各端著一杯茶,擱放在了司空幽憐眼前的小凳上。恭敬的道一聲:“司空少將軍,請慢用。”司空幽憐聽後,淡淡一笑。道:“多謝蕭王妃。”薄唇隨即挑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問季清歌道:“我只是想著,蕭王殿下可能還沒歇息,就過來了。卻沒料到,還能飲到蕭王妃親手泡的茶。”言罷,司空幽憐緩緩端起茶杯,眼神複雜的看了帝瑾軒一眼,道:“如此,我就更該送一份大禮給你們了。”季清歌和帝瑾軒聽後,不禁面面相覷。按理,司空幽憐是皇親國戚。可他在私底下,卻是極少與帝瑾軒有什麼往來的。即便他們共同殺過敵,也在河邊一起說過體己話。可在季清歌看來,司空幽憐和帝瑾軒相處時,還是不如他與帝瑾宸相處時隨意。或許,這與司空幽憐的成長環境有關。因為他是由琳悅長公主帝媛汐養大的。在龐妃娘娘為帝媛汐下毒之前,她們兩姑嫂間的情分,還是較深的。“司空少將軍,你可是有話要講?”帝瑾軒清了清嗓子,對守在門口的劉玉鏡道:“你們好生看守著,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諾。”劉玉鏡欣然一笑,應道。“諾。”站在對面的孫程峰聽了,便也爽快的應了聲兒。雖然身為一名侍僕,是不該猜測蕭王殿下的心事的。可是孫程峰難免在心裡疑惑,那司空幽憐大晚上的跑過來,究竟是有甚事呢?於是湊近了劉玉鏡耳邊,低聲說道:“你說,司空少將軍這會子過來,能有甚事?”劉玉鏡仰頭看了看高懸的明月,警覺的目光環顧了下牛皮大帳的四周。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燕王殿下的黑色牛皮大帳,低聲提醒孫程峰道:“他還沒歇息呢,莫出聲兒了。”“膽小。”孫程峰鄙夷的眼神兒朝劉玉鏡臉上匆匆一瞥,道:“昨晚,你護駕有功,蕭王殿下可是給你說了,要為你娶親的?”“是。”伸手摸了摸鼻子,劉玉鏡呵了一聲兒。尷尬的道:“他只說娶親的聘禮,包在他身上。又沒說,幫我尋媳婦兒。”“那星熠殿的宮女成百上千的,你還怕挑不出令你滿意的?”孫程峰沒好氣的瞪了劉玉鏡一眼,問道:“我跟你說啊,我有點喜歡慧芸,你別把她挑了。本來……我也護駕有功,蕭王殿下也說了要給我娶親的。”“啊喲。”劉玉鏡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朝牛皮大帳中瞧了瞧。道:“你還看中了慧芸呢。你可知道,她心裡早有人了。”“啊?”怎麼可能?難不成慧芸那女子,也是中意著蕭王殿下的?按理,不能啊。因為紫欣和鳶離中意著蕭王殿下,一眼就能讓人瞧出來。可那慧芸看蕭王殿下的眼神兒,是很純淨的。是讓人瞧不出來,慧芸是對蕭王殿下動過啥心思的。孫程峰的心裡,忽地就感到了一陣不安。其實呢,他也不是真的就心儀著慧芸了。只是有那麼一次,他見到了慧芸幫蕭王妃抄藥方。那字兒寫的啊,那叫一個娟秀啊。看的孫程峰就打心底欣賞起慧芸的才華了。當然,他也分外的明瞭。慧芸最先的主人,是琳悅長公主。跟在琳悅長公主身邊長大的宮女,只有慧芸一人。如此……孫程峰一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