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宸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寒芒,沉聲道:“本王的孩兒,只要曦芸為本王i生。因為,本王除了她,誰都不愛。”這句話,早還在她和杜雪柔,入住在安迄古城的客棧時,就聽燕王殿下提過了。那件事於她而言,可謂是記憶深刻的。因為每當她想起那句話時,就會感到心裡充滿了酸澀與痛苦。在安迄古城之時,她和杜雪柔每天都會跟在燕王殿下左右。白天跟他一道用膳,夜晚,則會留在他客房中就寢。燕王殿下沐浴之後,會回到裡間歇息。而她和杜雪柔,就只好在外面雅間的軟榻上,將就的歇著了。雅間裡只有一張軟榻,卻有燕王殿下命侍僕,為她們精心準備的兩床錦被。她與杜雪柔那身姿豐盈的女子,無法去爭。於是,她只好委屈著自個兒,在雅間的地毯上歇息。將錦被從中折起,一半墊在地毯上,一半蓋在身上。她還自嘲的道:“只有我這般纖瘦的女子,才能蓋的了這錦被。怕是讓杜妃你下來歇息的話,就難辦了。”杜雪柔自是不甘心,卻又不敢與她爭吵。因為怕吵醒了在裡間歇息的燕王殿下。夜間發生了矛盾,到了白天,她還得跟杜雪柔裝做若無其事的,陪伴著燕王殿下用膳。每次用早膳之時,燕王殿下都會問他身邊的隨從們一句:“今日,可有收到熙玥皇朝那邊的人,送來的書信?”兩位隨從聽後,皆膽怯的答道:“回燕王殿下,暫時……還沒有。”燕王殿下就會不動碗筷,坐在餐桌邊,怔怔的出神兒。喃喃的道:“曦芸,你還好麼?”他都有十來天,沒收到曦芸寫給他的家書了。不知曦芸近來在宮中,食的可i香?飯後,可有讓他母妃陪她在後花園漫步?成日坐在宮中,他也擔心曦芸會感到煩悶。畢竟她是懷有身孕的女人,而不是關在籠中的鳥兒。------------ 給她至尊殊榮他在之前寫給曦芸的信中,都還提到過,讓她有甚事就跟他母妃講。千萬不要把她自己當成了外人,因為她是他母妃疼愛的兒媳。是他寵愛著的王妃。還說,讓曦芸出宮看人放飛紙鳶的話,要讓婢女為她打把傘。晴能遮擋陽光,雨天,能為她撐起一片小天地。帝瑾宸坐在餐桌邊,一掌將擺放在眼前的飯碗掀翻在地,怒道:“安迄古城的菜,讓人難以下嚥。撤掉!”帝瑾宸冷哼一聲,站起身後,抬腳就踹倒了身後的木椅。等帝瑾宸回到裡間歇息時,坐在雅間的季清靈和杜雪柔,都聽到了他的乾嘔聲。還是杜雪柔膽大,上前去踹開了他裡間的木門。一時間,季清靈就瞧見了燕王殿下唇角的血跡。等她和杜雪柔趕到他跟前時,他的口中,還是在吐鮮血。杜雪柔吩咐燕王殿下的隨從們,道:“快請御醫。”燕王殿下只是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曦芸……”呼喚著“曦芸”二字時,燕王殿下的眼角,滲出了熱淚。他喃喃的道:“曦芸,等為夫打一場勝仗,就回去陪你。與你,便再也不分離了。”他會讓曦芸得到,專屬於她的,那份至尊的殊榮。先前發生在安迄古城客棧中的事,一幕幕的湧上了季清靈的心頭。她在面對帝瑾宸的冷漠眼神時,忍不住問了他一句:“燕王殿下,我在你眼中,究竟算是你的什麼人?是你的女影衛,還是女隨從,甚至是你的一位可有可無的燕王側妃?”季清靈眼底的那抹落寞,讓帝瑾宸在見了後,語氣稍微變得溫和了些許。他複雜的眼神投在她嫵媚面容上,淡淡的道:“靈兒,你是本王的側妃。難道,你忘了?”“側妃?”聽著燕王殿下跟她說,她是他的側妃。怎地這話一從他口中道出,就令她聽出了無盡的諷刺意味呢?是他根本都不想碰的側妃,一個於他而言,很是無關緊要的女子?季清靈收回了她眼底的那抹落寞,微微低下頭去,開始在心中反省著自己。在去年年底,為了改善她和她母親的生活現狀,她去尋她父親。為了求她父親幫她,給她一份參加皇城招親大會的請柬,她就跪倒在了她父親眼前。她的“誠心”終是打動了她父親,他還為她求到了參加皇城招親大會的請柬。她亦如願嫁進了皇宮,成了燕王殿下的一名側妃。但她真的就如願以償了,就再無憂慮了麼?她入宮後,除了能享有榮華富貴,能讓她過著在她入宮之前,不曾過i過的錦衣玉食的生活而外。她還得到了什麼?是得到了令天下大多數的名門望族的千金們,所仰慕著的燕王側妃的身份。還是得到了那份名不副實的頭銜?是得到了一位俊美冷酷的夫君,燕王殿下;還是得到了一個只寵著另一位女子,而將她視作陌生人的燕王殿下?她和顏曦芸同樣身為燕王側妃,為何顏曦芸能得到他的一切。而她,卻是連他的華服都不準碰的。她是哪點兒不如顏曦芸,才會令燕王殿下待她冷漠無情至這般?哼。季清靈嫵媚的桃花眼裡,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笑意。她香i肩湊近了帝瑾宸肩頭幾分,唇角勾起了一抹魅惑力十足的笑意,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