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一雙英挺的劍眉輕揚著,那雙深邃如暗夜星空的眼眸裡,流露出了無盡的寵溺。道:“你是開在我心尖兒上的傾世桃花,陪我歷經風雨,卻仍能給我最初的嫣然淺笑。我的餘生,乃至是永生,又怎能容許你缺席?有你在我身邊,祁嘉群山,都能映出你如花的笑顏。當你離我而去,我便只能坐在冰冷的龍椅上,獨自咀嚼著孤家寡人的悽苦。就連你陪我征戰打下的一片江山,都歸於了寂靜。”季清歌朦朧的淚眼仰視著帝瑾軒,顫聲道:“那你……是不打算再回宮了?”“即使坐擁河山萬千,缺少了你的陪伴,也終是寂寥。”帝瑾軒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憂傷,道:“我在宮中深感寂寥,還懇請小妖女收留。其他的先不說,為小妖女夏天驅趕蚊蟲,冬天暖暖軟榻,總是不在話下的。”季清歌羞怯的垂眸,抿了抿櫻桃小唇。柳眉輕揚,道:“你分明都知曉,我已經變成如今的這副醜陋不堪的模樣了。可你膽大,非得再娶我一回。那我這一無所有的病婦,還有甚好畏懼的?”帝瑾軒眼底劃過一絲不悅,瞧著季清歌白皙的瓜子臉。她臉部的面板,變得比她在中毒之前還要白皙細膩了。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掐了把,戲謔的道:“你何時一無所有過?”如此,可將他置於何地?又更將他們的孩兒,置於何方?季清歌一臉無辜的看向帝瑾軒,尷尬的撇了撇嘴。隨即伸手將他右手輕輕抓起,放在了她小腹處。低聲道:“是我錯了,夫君。我從未一無所有過。”------------ 笑靨如花的時光她有她家帝債主爺,還有他們的孩兒。以及在之前的歲月中,所有陪伴過他們,並且至今仍記掛著他們的親友們。帝瑾軒一雙微鎖著的劍眉,瞬間就舒展開來。他緩緩蹲下身子,將左耳貼在季清歌小腹處,靜靜的聽著。傾聽了片刻,他又換了右耳貼近,繼續傾聽。季清歌瞧了瞧帝瑾軒那副沉醉的模樣,忍不住伸手輕i撫了下他耳垂。良久,才道:“夫君,你都在山間行走了多時。也是時候該隨我回屋品茶,用膳了。等吃飽喝好,夫君再接著陪孩兒。”帝瑾軒薄唇挑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在季清歌將他扶起後,便抱了古箏,同她並肩往巖屋處走去。手中捧著帝瑾軒採的藥草花,嗅著清新的花香,季清歌道:“淺粉、墨綠、淡紫……”行至巖屋門口時,季清歌忽地聽到了一聲淒厲慘叫:“呱。”與此同時,她也感到自己的繡花鞋底下,踩了樣柔軟的物件兒。於是道:“罪過,罪過。今日在門口,又不慎踩到了一隻田i雞1。”待季清歌退後一步,才驀地發現,方才發出了淒厲慘叫聲的動物,乃是一隻蹲在草叢中的蟾蜍。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季清歌道:“自從我來到了祁嘉穀底療傷,它們就結伴來拜訪我了。為了保持生態平衡,我就沒對它們用藥。所以,它們才能安然無恙的活到如今。”說話時,已有隻錦雞從她頭頂上空飛過,飛到巖屋外的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停下了。錦雞在枝頭停留了幾秒,便又離去。緊接著,又有數只喜鵲飛來,同樣在大樹上嘰嘰喳喳的叫了一陣兒,便又往更遠處的大樹上飛去。清風拂過,數朵淡紫、墨綠、桃紅色的芊霖藤花,在大樹的枝頭飛舞。季清歌引著帝瑾軒走進了寬敞潔淨的巖屋,坐在巖屋的外間大廳中,拿著古韻古香的竹筒茶杯品茗。巖屋裡有塊方形的黑石,石面極為光滑,能映照出人影。季清歌莞爾一笑,道:“這間巖屋冬暖夏涼,在我來到谷底之前,就有好些人來此地隱居過了。祁嘉籍的好些名士們,幾乎都來過。”帝瑾軒微微頷首,道:“世間名士,皆愛隱於祁嘉山下。此事,我早在拜讀司空太傅大人所著的《祁嘉物語》時,就知曉了。”聽到帝瑾軒也提到了《祁嘉物語》,季清歌眼底劃過一絲欣喜。她伸手指向了巖屋門外的,與大樹的枝幹緊緊纏繞著的芊霖藤的枝幹。道:“有關那棵大樹和芊霖藤的美麗傳說,夫君定是知曉的。”帝瑾軒微微點頭,應了聲兒,“嗯。”早還在奉棲國時,季清歌就聽莫九媚和秀兒姐她們,為她提起過有關祁嘉山地名的由來,以及祁嘉穀底被世人稱之為‘情人谷’的故事。相傳在很久以前,守護著祁嘉群山的上古神仙,為芊霖花仙i嘉珺柔。她和芊霖藤所開的花朵一般,清麗出塵。嘉珺柔在山中獨守了多年,在谷底還降服了兇猛野獸,為祁嘉州百姓們,帶來了寧靜祥和。後來,嘉珺柔被前往山中砍柴的,勤勞樸實的祁嘉本土兒郎i祁麟所吸引了。她冒著被除去仙籍的風險,在凡間與祁麟成了婚。他們在谷底的巖屋相愛相守了數十載,死後,也化作了大樹和芊霖藤,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因為那個美麗的傳說,祁嘉穀底才被人們稱之為“情人谷”。《祁嘉物語》上也有提到過,說是未婚的男女前往祁嘉穀底,能求得良緣。已婚的夫婦結伴前來,也能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