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聽後,微微點頭。說道:“玦兒是我們一直帶在身邊的孩兒,他自然得為我們考慮的周到一些。”已經走到了大門口的帝瑩,在聽到了她父母的對話後,趕緊伸出右手食指放到了唇邊,給帝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只聽到她母后說道:“帝債主爺,你當年對瑜兒最為嚴格。你看他哪怕都登基稱帝了,也還是很懼怕你的。”“清歌,你要知道,我們能寵愛瑩兒和玦兒。可我們卻是不能寵壞了瑜兒的,他可是我們的長子,更是熙玥皇朝的國君。”帝瑩聽後,湊近了帝玦耳邊,輕聲問道:“弟弟,父皇沒讓你當皇太子,你怨他嗎?”帝玦搖頭,一臉誠懇的說道:“我不喜歡過被束縛的生活,也深知自己不是當天子的料。哥哥成熟穩重,還有良將輔助,是當皇帝的不二人選。”帝瑩欣然一笑,伸手輕i撫著帝瑜的頭,輕聲告訴他道:“弟弟,你是我的好弟弟。你長大了。”正說著,帝瑩又聽到了她母后的問話聲:“帝債主爺,你說我們當初走的時候,把瑩兒留在宮中,讓她陪伴著她皇祖母。她……會怨我們嗎?”坐在雅間裡的帝瑾軒聽後,微微搖頭了。對於帝瑩,他還是瞭解的。她是心胸寬廣的孩兒,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跟他們計較的。再者,帝瑩到了出閣的年紀,也不好跟他們隱居山中……這些,卻是他無法跟季清歌言明的。帝玦跟在他們身邊,每天不僅要練習騎射,苦讀兵法,學習文史。還得負責劈柴,燒水,煮飯,洗衣……儼然成了他和他家小妖女的粗使小僕。不過玦兒卻樂呵的忙著,從來不曾在他們眼前,抱怨過半句。玦兒是跟他學習的正宗蝶隱派劍法,不似帝瑜,是跟司空幽憐學習的龐氏劍法;也不似帝瑩,她學的很雜。既跟著龐雪沁學過龐氏劍法,也跟著雲婉凝學過雲氏劍法,甚至還跟顏風行學習過使用暗器。但帝瑩學習的再多,也沒有一樣兵器,是為她所精通的。所以,帝瑜和帝瑩比武,往往是在一個回合之內,帝瑩就慘敗了。為此,帝瑩還懊惱過。她說道:“我可是比皇長兄要勤奮的多啊,怎麼會老是輸呢?太沒天理了不是?”帝瑾軒只是在心裡竊笑,卻不說她。帝瑩拉起他的袖子,撒嬌的問道:“父皇,你就訓我兩句吧?就像你訓皇長兄那樣,你說我兩句也好啊。”在三個孩兒之中,唯獨只有帝瑩敢在他眼前撒嬌。其他的兩位皇兒,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壓根兒都不敢多言語一句。他打心底疼愛瑩兒,可也捨不得訓她。他說道:“瑩兒不必武藝高超。等瑩兒長大了,自會遇到願意一生一世保護著瑩兒的人。就像父皇守護著你母后那般的,去守護著瑩兒。”帝瑩哭著甩開了他的袖子,倔強的道:“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侍奉父皇和母后……”“傻孩子。”帝瑾軒伸手輕輕拍了拍帝瑩的背,說道:“每個人都會遇到自己的心上人,或早,或晚。再可不許說這種傻話了。”帝瑾軒回想著和兒女們相處時的往事,只感覺帝瑜和帝瑩,好像就站在他和季清歌的眼前。他端起茶杯,幽深的眸子裡,悄然掠過了一絲溫馨。唇角微勾,他說道:“坐。”季清歌聽了,不由得微微一怔。忙問道:“帝債主爺,你可是又想念瑜兒和瑩兒了?你啊,分明是思念著自己孩兒的。卻又總是……”不讓瑜兒和瑩兒前來看望他們。帝瑩靜靜的站在門外,取下錢袋,擱放在了帝玦的手中。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木屋,沒與她父皇和母后相見。帝玦追上前去,問原因。帝瑩強忍住眼角的淚,低聲說道:“我不想對父皇和母后太過於自私,只相聚短暫的幾天,就讓他們飽嘗大半年的別離之苦……”所以,她悄悄的來到了木屋邊,又獨自離開了。帝玦將銀兩還給了帝瑩,說道:“皇兄給的銀兩,以及我們自己帶在身邊的銀兩,都分文i未動呢。”“那你們如何生活?”帝瑩好奇。“姐姐,我畫畫兒所掙的錢,都夠養活父母好一陣子的了。更何況,四嬸每次來看母后,都會自覺的送銀票來。”帝玦如實的說道。帝瑩聽後,放心的點了點頭。她將錢袋妥善的收好,向她拴馬的大樹邊走去。季清歌和帝瑾軒站在雅間的窗前,看著帝瑩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剛準備奔跑出去叫住帝瑩。瑩兒既然來了,為何要匆匆的離開?帝瑾軒看著季清歌一臉落寞的樣兒,就輕聲提醒她道:“還不快去為瑩兒找點心?她被玦兒拉回來了。這孩子……”說罷,帝瑾軒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回到茶桌前品茗,只覺清茶馨香無比……(全本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