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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午六點左右,霍澤回來時,看到就是額頭包了塊紗布,但姿態相當閒適,彷彿這裡就是他的家一樣的青年,對方轉過來看他的視線涼薄淡漠,看不出裡面情緒,完全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憤怒和慌張。“黎言!”霍澤走了上去,他低下頭,黑眸都是寒意,“你是不是沒弄清自己的身份?”姚錦將菸頭扔進菸灰缸,沒有摁滅,青白色的煙徐徐嫋嫋。他直起了微彎的脊背,在上個世界裡,因為角色是學生,而且秦嘯有暴力傾向,姚錦自然就偽裝了起來,這裡,這個世界,他已經不想做任何偽裝了,既然結局已經註定,為什麼過程中不能按自己的來,大抵不過一個死字,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死了。“我什麼身份?”姚錦嘴角擒著抹輕笑,“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其他身份。”霍澤眉頭深擰,這個人和他調查出來的完全不一樣,要不是他十分確定這就是黎言,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找錯人了:“你把我昨天說的話都忘了?”站了起來,姚錦從茶几後轉出去,這具身體一米八左右,比不上一米九的霍澤,不過他只是眼簾微揚,平視霍澤,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在挑釁。“我不知道你說過了什麼,麻煩你重複一遍。”“黎言!”霍澤被激起了火,聲音陡然加重,銳利的眸光直逼姚錦,姚錦無動於衷。“行,你行,我倒要看看你這身鋼骨,還能堅持多久。晚上和我去個地方。”對於將黎言弄到身邊來禁錮,只是一時興起,但姚錦對於自己的處境仿若半點不放在心上,因為還沒有嚐到苦頭?霍澤盯著對面神色冷漠的青年,正好他時間多,看這個樣子,有這個人在,恐怕日子不會無聊了。姚錦凝視霍澤幾秒鐘,然後挪開目光,他擦過霍澤肩膀去了衛生間,到裡面清洗掌心的鮮血。等人走過,霍澤這時候才看到茶几一個桌腳下滴了許多醒目的血跡。將手上的水漬在旁邊棉布上擦乾,姚錦上半身微傾斜,看著鏡子裡另一個人的面孔,眸光直接暗沉下去,摘了額頭上的紗布,傷口周圍還有一點血跡,不過昨天還看起來猙獰可怖的傷口這會已經有癒合的趨勢了。這是第二個節點的第二天。聽霍澤的意思,待會是要帶他出去了。“去哪裡?”419:暫時不劇透。“一點都不能說?”419:紀城。“紀城?沒聽過這名字。”419:昨天吃飯那會,對你有企圖的那個小眼睛男人。“他啊,呵!”419:應該還沒死心。“是嗎?那我會讓他死心的。”姚錦出去時,沒看到霍澤人影,隱約聽到旁邊房間有說話聲,臥室門沒有關晚,留了個縫隙,姚錦看到一身深色筆挺西服的霍澤站在裡面窗戶邊,手裡拿著電話,正在和人通話。姚錦沒有聽人牆角的愛好,回客廳,在他離開的時間裡,已經有人送了晚飯過來,飯菜和中午的不同,都是用瓷碗裝的,應該和中午的不是一個地方。品種也豐富很多。姚錦把飯菜上的薄膜撕開,拿了一個碗,自己盛了一碗,就直接開吃。原主的記憶中,霍澤一直交往的都是女人,後來遇見羅梅,就收了心,一心一意對羅梅好。姚錦在房間裡看到了羅梅的照片,是個長相柔和的女生,相貌不算特別出眾,小家碧玉型,就是笑起來春風和氣,讓人身心都似乎舒暢起來。接完電話霍澤出來,神情說不出來的冷冽。吃飯間,兩人均無聲。霍澤有時候會看姚錦一眼,看到他把額頭紗布取了,底下是那道猩紅的疤痕。等差不多快結束,門外面有人敲門。霍澤過去開門,是之前給他們送飯的男子,對方說車子已經備好了。“嗯,把裡面收拾一下。”霍澤吩咐道。之後霍澤就和姚錦先離開,車子停在樓下,司機是昨晚攔姚錦的兩人中的另一人。車子快速在街區上駛過,中途霍澤又接個了個電話,聽起來十有八九應該是紀城,在問他什麼時候到。霍澤把電話放回去,往身邊瞥了眼,忽然記起昨晚也是在這個車裡,青年不是清醒著,而是昏迷。然後暈倒到他腿上,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忽然對那時候對方嘴唇的柔軟觸感記得尤為清晰。這太不符合常理,旁邊這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和他一樣,貨真價實的男的,他對自己姓向很清楚,這麼些年來都是喜歡女的,羅梅,不是他的初戀,但他猶記得她的音容笑顏,就是對她情根深種,知道她死訊還是幾天前,家裡人瞞著他,一瞞就是整整一年多。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對羅梅那麼在意,到她死,心裡窒息得很厲害,也痛得厲害,身體內有股怒氣,亟待著發洩出去。所以昨天才把宋洋和姚錦都叫了過來,想解了心底的怒意。但事情發展的太過突然,姚錦竟然會自己拿酒瓶砸自己,那些鮮血,從他額頭上留下來的鮮血,霍澤見到了後,那種對方傷害自己心愛之人的怒氣忽然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辯不真切的情感。他有一種衝動,想看更多的血從青年體內流出來,不是讓他死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