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太柔和了,讓姚錦生不出任何芥蒂。“你肺部上?”姚錦記得昨天見唐潛時,對方一直咳嗽來著。“老毛病,出生那會就有了。”唐潛神態輕鬆。姚錦看著唐潛,臉色是不怎麼好,不過眼神很明亮。“嗯,身體不好就多休息。”唐潛眼裡的光幾乎刺眼,他嘴角幾乎裂到了腮幫子,看起來就像中了五千萬彩票似得。“我一定聽你的話。”唐潛說。姚錦微微淡笑,回去後應該和唐潛就不會再見面了,對方聽不聽他的話,和他也沒有關係。出了主城區,交通順暢很多,十多分鐘後車子開到姚錦當下的住處。推開車門下車,後面傳來唐潛的聲音。“留個電話吧。”姚錦轉回身,眼冷了下去,沒了剛才的暖意:“我電話在霍澤那裡。”他嘴角一抹笑淺淺淡淡,但只浮在表面。唐潛目送姚錦走遠,夏日的熱風從車門外吹進來,車裡開了空調,冷熱一交織,唐潛又猛烈咳嗽一番。“周叔,還有六天。”周叔心裡嘆息了一聲,唐潛對唐鳴的這份執著,他其實一直不太能理解,周叔家裡兄弟姐妹也多,可彼此間感情也就那樣,到現在聯絡的都很少了。他有時候會覺得,這份感情已經超越了某個接線,不是親人間的感情,而是……上了樓,身上沒有鑰匙,什麼都沒有,不過好在放了把備用的在某個角落中,翻出鑰匙,姚錦開了家門。一兩天時間沒住人,屋裡都感覺沒有絲毫生氣。姚錦到廚房找了一袋面,兩個雞蛋,煮了個簡單的雞蛋麵。手機錢包銀行卡那些東西都在霍澤那裡,他現在是身無分文。其實這樣一對比,好像是上個世界要好點,起碼有原主的母親給他送錢。眼下,他因為手術的事情,背了一身的債,不知道在離開前,能不能還清。吃了雞蛋麵,姚錦在屋裡沙發上躺了一會,在試驗檯那裡他意識其實是清醒的,知道他們說的一切,做的一切,就算是有系統在一旁協助,但其實他受到了一點影響。他有著三份記憶,自己的,上個世界秦聲的,這個世界黎言的。某些時候,他覺得自己誰也不是,有時候,他覺得自己誰都是。這是第二個節點的最後一天,最後期限是在晚上,下午姚錦尋著記憶裡的路線,去了公司,離住的地方半個小時路程,不是去公司上班,而是去見弦羽,原主的朋友。進門的時候在門口發現幾張白紙,上面都留了言。讓他如果回來,就給她說一聲。姚錦到公司外面,請路過的一盯著臉看了許久的女孩幫他給弦羽打電話,讓她下樓來。接到電話的弦羽幾分鐘後就踩著高跟鞋衝了出來,一看到姚錦就撲過去,把人肩膀抓住。“黎言你去哪裡了?怎麼電話也打不通,家裡也沒人,你額頭受傷了,是宋洋嗎?是不是他!”弦羽立馬就問了一連串的話。姚錦將弦羽手從身上拿開,他搖頭笑著:“遇見一個朋友,在他那裡住了一天,額頭啊,走路沒怎麼注意,撞到牆了。”他說的輕巧,可是那傷口,怎麼看也不像是撞牆撞出來的,弦羽心裡很急:“一定是宋洋,肯定是他,他太過分了,你都決定不招惹他,他為什麼還不放過你。”“真不是他,和他沒關係,你回去上班吧,我就來和你說一聲。”姚錦出來也不全是為了見弦羽,還有其他安排,雖然弦羽面上很為他擔心,姚錦知道,她擔心的是原主,不是真的他,所以沒有多少心裡負擔。離開公司,姚錦在人來人往的道路上跨步走著,不時有人駐足下來看著他不動,不時有人拿出手機來偷拍,姚錦淡漠著臉,步伐快速。“哪裡有底下賭場?”419:你要去那裡做什麼?“我身無分文,一分錢沒有,總不能讓自己餓死吧。或者我不去那裡也行,搶劫如何?”419:還是去賭場。前面六百多米處有一家開了很久的,但裡面魚龍混扎,你知道自己體質的,進去了,可就不一定能完整出來。“你這是在擔心我?”419:是提醒你。“你這份好意我接受了。”雖然這樣說,不過姚錦前行的步伐是半點沒停歇,反而走的更快。說是地下賭場,到也不是真在地下幾樓,只是位置很隱秘,在一棟商廈的二十層,單是從外面看,是根本不知道那裡會有賭場的。乘坐電梯上二十樓,兩邊都是空曠無人的過道,姚錦拐向右邊,在某扇門前停下,敲了兩下門。有人開門,上下打量了姚錦一番,又往姚錦身後看,隨後讓開身。姚錦走進去,門裡空曠,對面還有一扇門。姚錦面色肅穆,不見一絲慌亂。過來兩個人,用高階掃描器掃了姚錦全身,沒發現任何攝像裝置,這才開啟第二道門。門一開,頓時鼎沸人聲躥了出來,姚錦稍一抬眸就看到無數攢動的身影。他往裡走,一路走一路看,遊戲種類很多,骰子押大小,德州撲克,決勝21點等,在左側方有前後兩排老虎機。廳內很寬,應該有七八百平方米,來往也有許多人走動,大多數都沉迷在賭博中,沒有關注周圍的狀況,只一些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