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解皮帶,旁邊一個重物朝他倒過來,易凌手忙腳亂,急忙接住那人,然而觸手是一片鮮血,更是剛巧碰到了插在屍體後背的刀柄。之後,之後就是他愣愣的完全沒搞清楚狀況,有人報警,他被當成了嫌犯,讓趕來的警察給抓進了警局。刀柄上只有他一個人的指紋,當時廁所也只有他一個人,外面走廊的監控湊巧前幾天壞了。還沒來得及維修,加上易凌醉酒,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於是百口莫辯,於是罪證確鑿,於是被以過失殺人罪投進了監獄。易凌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作者,無權無勢,明明案件疑點很多,明明還可以再查查,可他們就蓋棺定論了。只能說,不管哪個世界,權勢,有時候都能左右一個人的命運。現實世界那會,姚錦認識的一個朋友,一次開車撞了人,當時就跑了,後來花錢找其他人頂缸,輕輕鬆鬆就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法律說到底也是某些特權階級制定出來的,它們維護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們那個階級,而不是這些可憐的底層。那個時候,姚錦感受還沒現在這樣深刻,而現在,他成為了被權勢欺壓的弱者。只能說,此一時彼一時了。有著原主易凌的記憶,姚錦熟門熟路找到了監獄唯一的醫務室,醫務室醫生是個中年女性,有著一張分外和藹的臉,和這個冰冷的周遭看起來有點格格不入。姚錦站在大開的門口抬手扣了扣門。診室裡面還有個病患,醫生正給他換藥水輸液,聽到敲門聲,轉頭向門邊的人點了點,示意他進來。姚錦走進去,在一張方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醫生動作很快,沒多會就弄完那邊,跟著就反身到姚錦旁邊。當看到姚錦鬆開捂著腦袋的手,手指間一片猩紅,醫生眉頭深擰。“誰弄的?”醫生問。姚錦笑容淺淡:“沒誰,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沒仔細看,摔傷的。”醫生拿過碘酒,用棉籤處理傷口周圍的粘稠的血跡。顯而易見的,她不相信:“你摔跤,後腦勺先著地?”況且看傷口形狀,也不像是自己嗑出來的,醫生目光往姚錦露在灰色囚衣外的脖子上看,忽的,她瞳孔驟所,那裡隱約有一些掐痕。“如果真有困難,你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忙讓他們給你換牢房。”醫生以為姚錦是和同寢的人發生了肢體衝突,於是說到。姚錦彎唇笑了笑,將原主腦袋砸向牆壁,完成原主直接死亡的人可不是他同寢的,再說原主已經死了,換不換,根本不起作用。等醫生給姚錦包紮好傷口,往他後腦勺粘了快紗布,姚錦沒接受醫生的好意,道了聲謝後,便快速離開。當下自由活動時間,還有大概兩三分鐘結束,許多外面遊蕩散步的犯人也都相繼往自己牢房方向走,姚錦行走在人群中,大家都穿著監獄統一發放的制度,頭髮也都差不多一個款式,從後面看。除了高矮胖瘦有明顯差異,其他方面,幾乎看不出誰是誰。原主所在的牢房在三樓走廊左側的第三間,等姚錦踩著放風結束警鈴聲進去時,裡面七個人都在了。他快速閃身進去,鐵閘門在他背後徐徐關上。原主在進監獄後,鬧過一段時間,聲稱自己是冤枉的,自己沒罪,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都那樣,惹的其他人厭煩,不時的教訓他一頓,同寢的人雖然沒出手過,不過在其他地方欺負原主,例如拿走本該屬於他的被子,拿走他父母送到監獄給他的大部分生活用品,連洗澡用的香皂,也都讓人拿了。原主被其他牢房的了修理了幾次,慢慢認清了現實,到了這個地方,哪怕你真沒罪,哪怕你真是被冤枉的,也只能認命。或者,也可以不認命,往高牆那裡衝,守衛會立馬給你一顆槍子,送你歸西。原主認清現實,接受殘酷的命運,不再大吵大鬧,安分守己,並很努力的工作表現良好,期望死亡能夠減緩刑期,未來某天可以離開這裡,不過他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會惹他,這裡都是一群體力過剩崇尚暴力的雄性生物,不像在外面,這裡每天除開監獄安排的工作時間外,其他還有短暫,可又十分冗長難熬的自由活動時間。犯人們尋找一切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偷偷賭博,暗中抽菸,或者靠性……前兩者都好弄,只要有錢,都可以託人送進來,至於後者,就算有家銀行,進了這裡來,也別想再有。沒有女人供他們消遣,又不可能次次都靠五指,一些長得柔弱沒反抗力的,就成了囚犯們的女人。原主的死,也是因為有人找上他,想對他動手腳,原主是個直的,沒進監獄前,連女的都沒碰過,到了這裡來,碰到那樣噁心的事,自然是憤怒加反抗,外表看起來軟弱,打起架來卻跟個瘋子一樣,完全不要命,把打他主意的人打傷,那人一火,就讓人抓著原主腦袋,一下一下往牆壁上撞,弄死原主後揚長而去。人命在這個地方,有時候還不如一根草芥。不過現在他來了,在他沒意願赴死前,誰也別想再拿走他性命。姚錦在七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