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房,直接走向食堂。至於為什麼他睡了一早上,卻沒看守來叫他去工作,姚錦料想必定是商欽的關係,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什麼身份背景,但十之八九,不是什麼普通人。到了食堂,裡面已經排起了長龍,姚錦在四周快速掃了一圈,看到了周圍幾乎是真空地段的男人,也同樣看到了捲縮著肩膀,視線一和他對上就立馬逃開的李遠,而刀疤男,姚錦眼眸縮了縮,沒注意到。除了男人那裡,其他地方基本沒座位了,姚錦扯了漠然的笑,走上前,坐在男人對面的空位置上。周圍隱約有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更多的也是看好戲般,似乎等著手段殘忍暴力的男人,把他對面那個漂亮的人給擰斷胳膊。不過,顯而易見的,眾人失望了。商欽不但沒擰斷青年的脖子,還把手下給他打的飯,讓給了青年。抽氣聲又接二連三。一些眼尖的囚犯發現,青年細白的手腕有一些刺目的紅痕,果露在領口下的頸項,仔細去看,能看到同樣的痕跡,加之他眼角眉梢,似乎都盪漾著淺淺春意,周身似有若無纏繞著青色氣息,這裡的囚犯基本都開過葷,一瞧就明白,青年這是給人弄過了,估計還弄了不少次。再看對面男人注視他的目光,銳利幽邃,兩人間的關係也就不言而喻。“……樣子到挺會裝,轉眼就跑男人床上去了。”“媽的,那身體一定很美味,連商欽都能勾到。”“早知道就該早點下手,光是那張勾人的臉,看著我都要興奮了。”“換成我,一定讓他欲仙欲死。”“……”汙言穢語不斷傳到姚錦耳朵裡,他體質關係,五感都較常人好一點。不過這些聲音也不算小,他們惹不起商欽,但對他,就沒那麼客氣了。姚錦聽著,垂下眼睛,拿了勺子就安靜吃飯,面色神態很淡漠平靜,彷彿人群議論的焦點不是他一般,嘴巴微微嘟著,緩慢咀嚼,舌尖咬破,雖然傷口恢復得很快,但要具體癒合,仍舊需要一點時間。這一頓吃的很慢,其他大半囚犯都離開食堂,到外面操場遊蕩放風,姚錦端起碗,把裡面浮了一片不知什麼綠葉的湯喝了。等都吃完結束,姚錦抬眼,看向正對面的男人。好像從他坐下到現在,男人就一直盯著他,餐盤裡的菜少了一點,還剩餘大半部分。男人一雙漆黑眼眸幽深深的,盯著人時,好像要看到對方的皮肉裡去。在前面兩個世界,壓過他的人不少,他不是女人,被強壓了就要死要活,他也不恨那些人,他體質這樣,換了其他的也一樣。他只是憎恨這種強加的命運。而壓過他,強弄過他的,他從來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多於的情感,恨不會有,愛就更不會。但這次,意外的,姚錦自己也挺驚訝,他恨商欽,恨意在他胸腔裡面,盤繞著,他不傷,那恨意消減不了。昨天夜裡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現在光是回想一下,就覺得指間有戰慄的感覺,前段還好,後面,最後那裡,這個男人竟然敢那樣對他,彷彿狠狠地碾壓他的尊嚴,那種身體被徹底洞開的感覺,讓他極度噁心,這是姚錦絕對不能忍受的。姚錦擱在桌面上的手漸漸收攏,背面青色血管微微凸起。“……我知道你是被冤枉入獄的。”男人忽然開口,聲音深沉,聽不出多少感情色彩。姚錦微怔。薄唇輕抿著。這人剛才將自己無視了個徹底,那時候心間莫名就湧出一陣暴力的情緒,想破壞掉他臉上的冷漠,拒人千里。可轉瞬間,商欽想起昨夜,他把對方欺負到像只可憐的小貓,一抽一搭的直掉眼淚,那股暴戾情緒就倏的自己散開了。他外表總是漠然,冷寂,沒將這裡任何事物任何人放在眼底,將所有都隔離在外面,好像天生就冷硬,但商欽他壓過青年,知道他身體的滋味,好像置身天堂,美味的叫人流連忘返。“你乖一點,別有其他心思,我可以請最好的律師幫你重新上述。”是人都有弱點,商欽以為,這便是姚錦的弱點。他當然知道以姚錦的個性,要他心甘情願跟著自己,恐怕沒多少可能,手裡握有足夠的籌碼,比那種脆弱不堪一擊的情感牢靠多了。姚錦緊抿的唇微動,他喉骨滾動,聲音一如他面色,冰冷涼薄,又無心無情:“你想讓我出去?”商欽身體往姚錦方向傾了一點,他眸光鎖著青年:“你原本就沒罪。”“你都知道?”聽這意思,姚錦立馬明瞭,男人可能早就調查過原主了。但有點可惜,原主早死了,就算後面沉冤得雪,就算罪名被清洗,死了就是死了,他曾經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所遭遇過的那些絕望,一分也不會少。至於姚錦自己,來這個世界是接受懲罰的,懲罰地點在哪裡,監獄外,還是監獄裡面。都沒有多少區別。怎麼樣他都會被人壓,他怎麼掙扎反抗都沒用。因此,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值得興奮甚至是狂喜的訊息,在姚錦這裡,激不起他什麼波動。商欽一直注目姚錦的神色,見上面冷意比先前還重了, 第三個世界姚錦站了起來, 從高處俯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