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頭有點不舒服,隨便拿點治頭疼的藥就可以,老毛病了。”權佑話裡也帶上點笑意,雖然沒到達眼裡。姚錦在醫務室有段時間,基本的一些藥品放置位置,還是知道的。既然病人都說了只是頭疼,那麼拿點普通的藥,也是可以的。到藥櫃邊,正在翻看間,背後男人又說了一個藥品名,姚錦根據名字找到了藥。遞給了男人。接過頭疼藥,男人卻還是站在遠處,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姚錦眉頭微挑,眸裡出現一點疑問。“交個朋友怎麼樣,我叫權佑。”男人把右手的藥品轉到左手,隨後朝姚錦伸出右手,示意握個手。那隨意閒適的姿態,彷彿兩人不是在監獄,不是在監獄醫務室,而是在某個高檔酒會。這種搭訕方式,還挺特別,對於在監獄來說,姚錦心裡覺得有點好笑,面上保持淡漠,回握著男人手,輕搖了一下,快速鬆開。“易凌。”姚錦淡淡地道。權佑露出他特有的完美笑容,說:“挺好聽的。”姚錦笑了笑,不置可否。“聽說你以前跟商欽的,你看他現在也走了,你一個人應該很孤獨吧,考慮下,跟我怎麼樣?”權佑頂著那張英俊的臉,忽然話鋒一轉,往另一個話題上走了。姚錦面色瞬間都冷了下去,如同寒霜冰結在上面。“讓我跟你?”姚錦冷諷。權佑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任何不妥,點頭:“是,考慮下。”姚錦直接笑出聲:“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有嗎,難道你沒被商欽碰過?”幾乎是一瞬間,剛才還在權佑臉上的完美笑容被撕碎了開,取而代之的是極端的侵略感。瞳孔猛收,姚錦眸光狠厲地盯著權佑:“你說什麼!”“我說你被商欽碰過了。”權佑幾乎一字一頓說,故意把聲音加重,想去看姚錦的神情。但忽然的,姚錦臉上的怒意一散,只剩下無盡涼薄淡漠。甚至那雙璀璨黑眸裡,明明很平靜,權佑偏就看出了一些諷刺來。“藥你拿了,這裡是醫務室,不是休閒聊天的地方,你如果真想和我聊,建議下次換個地方。”姚錦下顎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不無冷漠地說。他的莫名轉變,讓權佑有片刻的愣神,權佑也笑:“好,那這算是你我的約定了,下回可就別這麼快攆人,一定要好好聊。”權佑轉身,揮了揮右手,道了句再見,就邁出筆直的長腿,兩三步就離開。盯著男人背影,看了數秒時間,姚錦一手抓著身後木桌,手指漸漸合攏。權佑是表了態,不過姚錦也沒有因此就因噎廢食,該怎麼行為,還是怎麼行為,醫務室那裡,權佑沒再來,牢房那,有一名看守對姚錦挺照顧,食堂和廣場,都是人多眼雜的地方,在這些地方,都沒有在和權佑有交集。某天晚上,吃了晚飯,在關燈時間後,姚錦去了澡堂。由於商欽的緣故,看守給姚錦開特殊通道,讓他即便關燈後,只要提出來,都可以去澡堂。於是和之前一樣,姚錦一個人去了。剛走到澡堂外,還沒有進去,卻莫名看到澡堂裡面的燈兩者,不僅亮著,裡面還傳來嘩嘩嘩的水聲。還有其他人?怎麼他不知道?姚錦腳步稍停,站到了一邊去,等著裡面的人先洗完自己再進去,能這個時間來的,恐怕也是有點身份背景的。若無必要,他不會輕易和人起衝突。等了有四五分鐘,裡面水聲還沒斷。看守只給了他十分鐘的時間,過了,就回不去牢房,只能睡外面了。牢房裡鐵床睡著硬,也不舒服,但怎麼樣都比在外面睡光木板的好。思考了一會時間,姚錦舉步朝澡堂內行。裡面開了兩個燈,中間一個,左邊靠裡一個。一個赤果的人背對著他,上方熱水傾注下來,男人肩寬腰細,臀結實,一雙長腿隱隱有著鼓脹的肌肉,不是那種彪形大漢,或者健身房練出來的,一看就是有一定身手,興許還不錯的。膚色和頭髮都於旁人不太一樣,一看到那頭淺棕色頭髮,姚錦就立刻知道,那人是雙生子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是權佑,還是另外那個叫權佐的。兄弟兩長的一模一樣,名字也挺有趣,一個佐一個佑。往右邊走,姚錦在靠牆角的地方停腳,把盆子放一邊,先開啟水龍頭放水,然後徑直脫了衣褲。倘若雙生子兩個都在,姚錦或許會有所顧忌,眼下只有其中一個,他自信,若對方有異動,他可以解決,因此動作很麻利,掛好衣服,就站到了熱水下,仰起頭,先洗了把熱水臉,隨後拿了香皂往身上抹。以很快的速度就洗完了,估計前後不超過兩分鐘,用毛巾擦拭了身上水珠,穿的還是來時的那套囚衣。討好後,擰乾毛巾,放盆裡,姚錦端起來就要往外面走。驀的,澡堂裡燈熄滅,周遭頃刻間陷入黑暗中,只能從高處的鐵床,看到半輪隱匿在厚重雲層後的彎月。姚錦緩緩彎腰下去,將手裡的盆輕輕放在地上。耳邊聽到清晰的腳步聲,朝著他靠近。越來越近…… 第三個世界姚錦的心微凜了起來。他拳頭在身側緊緊握著, 就等著黑暗中的那人, 一靠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