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踱步至姚錦面前,青年始終坐著,沒有其他動作,僅頭顱隨著丹尼爾的靠近,緩抬了一點。青年洗過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裡面的襯衣釦子直扣到領口最上面一顆,遮去了脖子上的所有痕跡,但他的嘴唇還有耳垂,前者有幾道撕裂的口子,後者微微紅腫。若不是這些鮮明的痕跡,光是看青年的神色和眸光,大概丹尼爾會覺得也許昨晚是自己的一場幻覺。這個人沒有被自己強行壓過,進出過。丹尼爾抬臂,指端輕貼著姚錦微熱的面頰,他往裡稍按了按,很柔軟也很有韌度。細微摩挲了一下,指腹移落到緊抿的唇角,色彩緋麗,鮮血侵染了一般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妖冶感。繼續往下,解開青年襯衣釦子。他低目同姚錦眼睛上下對視,近距離之下,他看到灰棕色的瞳眸有著自己縮小的剪影,釦子解了第一顆,然後第二顆第三顆。到解到第五顆的時候,丹尼爾適時停下,抓著衣襟朝旁邊扯開,一個猙獰扭曲的猩紅疤痕顯露了出來。那是他親手用木錐弄上去的,過了一天多時間,傷口癒合了,疤痕還仍然在,想必就算之後好了,也會留點痕跡在上面。丹尼爾碰觸著疤痕,撫莫著凹凸不平的面板表面。他有點後悔,早知道當時就下手輕點,不該在這具美麗的身體上留下這麼一個有礙觀瞻的東西。怎麼消除它?丹尼爾在記憶裡搜尋,似乎亞連那裡有這一類的藥劑,他決定一會給亞連聯絡一下。血族青年很安靜,對於丹尼爾的行為觸碰像是視若無睹,也像是在無聲允許。他敞開著,全然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空氣裡逐漸有旖旎氣息升騰起來,丹尼爾似乎受到某種力量蠱惑,他一臂按著青年肩膀,低頭吻上了對方緋色豔麗的唇。仔細描繪著邊緣線條,輕撮著,吻了一會,才用尖銳獠牙撬開——到深吻結束,丹尼爾快要沉溺進去,眼眸裡已然漫上了濃烈的情裕,他抬頭看姚錦,青年還是開初的神色,煙火不動。丹尼爾莫名覺得有股怒氣冒出來,抓著人肩膀的指甲直接用力陷進了姚錦皮肉了,疼痛感總算讓無波的面頰有了變化。眼眸輕晃,顯然他還能感知到痛楚。丹尼爾收回手臂,轉身快速離開了房間。他必須得走,不然他擔心自己會將人給當場擰斷脖子或者挖掏出心臟。雖然那樣一來,他也許不會再覺得憤怒,另一方面,他心裡有個聲音在無聲述說,讓他千萬不能那麼做。有趣的獵物或許很多,但符合他心意的,可能這世間都少有,殺一個就沒一個。以後未必能再遇見這樣類似的人。丹尼爾來的快,去的也快。姚錦將被解開的口子又一顆顆繫上,肩膀處抓破的地方流動著鮮血,將純色襯衣很快染的鮮紅,痛感一陣連著一陣。他一手平放在膝蓋上,攤開的手指緩慢中捲曲起來,指骨發白,青筋微突。丹尼爾在忍耐,他又何嘗不是。沒有體質的限制——只要某人壓過他,那麼他的身體就自動對對方免疫。丹尼爾的碰觸,不會在繼續觸發他的椿藥體質,殊死一搏的話,他的勝算也不是沒有。百分之四十左右。不夠,當然不夠,起碼得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接下里的日子再次恢復平靜,腳腕上始終都纏著條鐵鏈,限制著姚錦自由,丹尼爾沒在家的時候,會將鐵鏈收攏,他回來,會大發慈悲的將鐵鏈放長,長到姚錦可以從房間到樓下客廳,或者跳出窗戶,到後院的鐵條藤椅上坐著發呆。某些時間,丹尼爾會在晚上突然到姚錦房裡,在上演了一段激烈的全武行後,基本都是,應該說全都是以姚錦的失敗告終。淋漓酣暢的一次悻愛後,丹尼爾這天沒有和往常一樣,撤了東西就走。他趴在同樣汗溼的人身上,伸爪弄開溼漉漉黏在他額角的頭髮,青年眼簾半掩,眼睛看著旁邊,整個過程中就被弄的狠了時會哼一兩聲,大部分時間都是咬著牙,一聲不吭。一身骨頭堅硬,像是丹尼爾怎麼嚼都嚼不動似的,就算進入到最深處,彼此負距離,丹尼爾還是有種完全沒有走進他內心的感覺。可又為什麼,他非得進去?他想看到什麼?丹尼爾緊了緊臂膀,把人往懷裡摟。他心裡其實早就有個答案,只是自己不願意去直視。那很可笑,起碼丹尼爾覺得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存活了幾百年,到現在,忽然會對另一個血族動心。他根本連心都是死的。但不可否認,這個被他擁抱的人,成為了他在意的存在,在意到他長時間沒看到人,會生出焦灼和空虛感。只有抱著人,緊緊抱著,才覺得充實。似乎一切都會這麼下去,也應該這麼下去,如果那天丹尼爾沒有收到本家資訊,要他回去一趟。丹尼爾連夜走的,在他走後沒多久,十分鐘時間不到,所有守在外面的高階血族,被從暗夜裡悄聲躍出來的狼人給一個接著一個斬首。十幾頭巨狼四肢踩地,矗立在後院的草坪中,最右邊一頭通體灰色的頭狼,在緩行中,它的身軀一點點變化,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近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