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剛才那種熟悉感,還更濃烈幾分。整個用餐過程中,男人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姚錦總以為對方會有什麼動作,等到他們吃完,結了賬離開,男人還坐在那裡。陸野也不是真的什麼都沒發現,既然姚錦沒表示,他也就順著對方意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餐廳樓上一層是茶樓,兩人之後就坐電梯上樓。看著身邊站的筆直,背脊鋼骨一樣挺拔的人,陸野忽然就覺得這人離自己很遠,分明就在身邊,伸手就可以碰到,但他的靈魂像是在別的地方。或者也可作者有話要說:以說,他的靈魂殘缺了最重要的那部分。他們選的靠窗的位置,視野寬廣,底下的一切都盡入眼簾。姚錦兩手都擱在桌子上,轉目看著底下,平靜的面色忽然就一點點沉暗凝重起來。又來了,那種叫他不舒服的熟悉感。酒店正門停了一輛白色越野車,從上面下來一高個的男人,像是有所覺,對方一抬頭,就看到了窗戶邊的姚錦。兩人一上一下對視。記憶在這個時候猛地爆炸開,姚錦突然的就記起了夜裡做過的那些夢,也記起來那幾張面孔,正和他今天遇到的幾個人完全重疊。姚錦擱在桌下的手,指尖往掌心中刺,感覺到微微刺痛,這痛似乎很縹緲,沒有太多真實感。他茫然了,到底這裡是真實,還是那個夢是真實。 第五個世界劇毒的眼鏡王蛇在樹枝梢頭悄然前行, 驚飛了數只棲息在上方的鳥類。振翅的聲音在這片毫無人煙的密林中, 顯得格外清晰。毒蛇朝著前方急行, 以無可比擬的狂傲姿態巡視著它的領地。忽的,一隻慘白的手從暗黑裡伸了出來,並一把抓住了毒蛇尾巴, 毒蛇一驚反口就咬住那隻手。致命毒液注入手腕裡,意外的,沒有任何人類的該有的驚恐尖叫聲,手的主人也沒有因為毒液轟然倒下。接著是毒蛇的頭被另一隻同樣慘白的沒有一絲血氣, 泛著森森寒氣的手給捏住,那隻手抓著毒蛇往上面提。一陣刺痛從蛇身傳來, 蛇被掰彎了腦袋, 曲折的地方, 兩顆異常銳利的獠牙陷入在裡面。那張唇十分鮮紅, 透著一股鬼魅妖異。那張臉,也和手一樣,白的如同深冬飄揚紛飛的雪花, 晶瑩細白, 連最細小的毛孔都幾乎看不見。纏在手腕上的蛇身隨著血液被一點點吸走, 慢慢僵硬下去。最後不再有任何動彈。血族將蛇身從手腕上強行扯下去,他將嘴角間溢位的血用手指拭去,並舔入口腔裡。吞嚥下珍貴的活血,腹腔內飢渴減緩了許多,血族微微揚起下顎, 深吸了一口,一陣微冷涼風拂過,四周枝葉娑婆作響。微風吹拂開血族額前的幾縷碎髮,將他整張臉都露了出來。那是一張讓神看了都會驚歎的容顏,水墨筆勾勒出來的眉目,鼻翼挺拔,薄唇殷紅,臉部輪廓線條異常分明,恐怕最好的雕刻師,都難以雕出他那般姿容。血族靜立了一會時間,然後開始往密林外面走。他身上都是冷颯的氣息,將隱藏在草叢中的各種生物驚地四處逃竄。走了許久,血族走出了密林,來到了街道上。路燈稀疏,一盞同另一盞之間有著很長的距離。彎月隱沒進進一團黑雲中,整個世界都像籠罩了一層沼澤之氣,黏溼沉悶。血族走下一處矮破,同樣慘黃的路燈照射下來,在光亮裡才得以明晰,這個血族修長的脖子上,橫亙了一條猩紅的血痕,那樣寬大的傷口。換成其他誰,必定已經死得屍身都僵直。血族卻是像感知不到痛覺般,面容冷漠。血族陰沉著血紅色的眼,在看到遠處一棟房屋時,血色的眼眸慢慢恢復成黑白色。幸而外套破損的不是特別嚴重,血族將衣服連帶著的帽子戴上,把異於常人的銀白頭髮悉數掩映在裡面,下顎微收,儘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走到獨立四周存在的房屋面前,血族往屋裡眺望,裡面燈光全滅,這個時間點,或者沒人,或者都熟睡了。血族往左邊走,那裡有個半開的窗戶,站在窗戶下,膝蓋略彎,瞬間血族身體離地,飛躍上窗臺,他弓著背,一手抓著窗欄,血族有著在黑夜裡都能清楚視物的能力,因而不費任何吹灰之力,血族看到屋裡正中的床鋪上,睡了一個年輕的女性。跳下窗臺,走在地板上,他一身漆黑,就算是做著入室行竊的事,依舊姿勢優雅。落地沒有絲毫聲音,走到門後,血族揚手緩慢拉開門。鐵門發出細微的吱嘎聲,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眼睛忽然睜開,怔怔的盯著黑暗中的那個黑影。半睡半醒,覺得肯定是自己在做夢,女人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只有緊閉的房門。女人倒頭下去繼續睡。從臥室出來,血族去了相鄰的另外一間房,還算幸運,裡面沒有人。有著佔據半面牆壁的衣櫥。推開門板,裡面清一色男性服裝。挑選一套淺色休閒服,血族把自己身上破爛的衣褲都換了下來。這頭白髮太過顯眼,因此選擇的外套也是帶帽子的。換了一身完好的著裝,血族又尋了個打火機,從這間臥室的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