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還是沈耀的,衣帶只是簡單系了一下,對方輕易一扯,就將衣服給扯開。至於內裡,自然什麼都沒有。對方掌心的熱度比他身體低幾度,一貼上來,就讓姚錦舒服地想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松完,更深的熱意翻湧滾動。貼在身上的指骨四處遊弋著,姚錦難耐地扭動身體,想躲開。耳邊呼吸猛然沉重起來,姚錦立刻不再隨便亂動。覆在上面的人暫時離開了一點,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繼而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身體驀的一重,覆上來一個同樣赤果的身體。姚錦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拳頭緊緊握著。全身都不住顫抖。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到兩月退被強勢分開,後面緩慢抵入一個石更物時,姚錦直接仰起頭,一口咬住了沈耀的脖子。牙齒陷入進對方的喉管,直接咬破了沈耀的頸部大動脈。鮮血狂湧,沈耀也在這個痛楚中清醒過來。極端的憤怒狂湧上來,他手臂一樣,準備一巴掌抽過去。身下的人忽然全身被電擊中了般,在劇烈戰慄後,仰面倒回床裡。身體微微哆嗦著。 這個突發狀況, 以及脖子上尖銳的鈍痛, 讓沈耀瞬間酒醒了大半。一手緊緊捂著脖子, 潺潺流竄的鮮血,依舊從指縫間逸出來。砸落在他身下,被他扯開衣襟, 完全赤果的身體上。濃稠的血腥味瞬間蔓延至整個寢屋。沈耀輕裝出行,身上並沒有帶太多東西。傷藥也只是帶了一些內服的,沒有外擦的。自床上下來,沈耀單手攏好衣服, 快速拉開門,叫來了外間候著的下人, 讓對方趕快去拿點傷藥過來。同時他也在脖子四周點了穴道, 讓鮮血不至於流的過快。沈耀平素裡做事都極盡周全, 很少有當下這種意外發生。心中雖難壓憤怒, 但剛才伸手撫少年臉頰時,指尖碰到一點溼意。那些憤怒轉瞬就降了大半,少年身體孱弱, 他就是再憤慨, 也無法狠下心對他下重手。劍莊下人很快就將劍莊獨有的外傷藥膏送了過來, 也順便捎了盆水。離的近了,發現沈耀是傷在脖子上,提議想幫沈耀擦。這個傷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被咬出來的,沈耀還不想搞得人盡皆知,於是斷然回絕了。拿了傷藥回屋, 在點燃熄滅的燭臺後,沈耀坐在木桌邊,給自己頸部上藥。身上衣服也盡數被鮮血染紅,好在帶了一套。沈耀褪了染血的衣物,將面板上沾的血跡用水洗淨,重新換上乾淨的。一切處理完,已至深夜。雖是擦了傷藥,這一口咬的極深。呼吸一下,都覺得一抽一抽的痛。睡意和酒意都一併消失地無影無蹤。沈耀走到床邊,上面的人還安靜平躺著,一雙眼眸在暖黃燭光下,死寂無波。少年歪著頭,眼睛沒有焦點的看著某個虛無的地方。沈耀彎腰下去,張開五指,掐住了姚錦的脖子。碰觸到的面板滾燙,還在急不可查地戰慄著。情熱的氣息在猩檀的血味中,依舊不可忽略。慢慢收攏手指,少年呼吸猛地急促起來。他沈耀混跡江湖這麼多間,除開易向楠那次,還沒有人傷他這麼深,令他流這麼多的血。殺了他,殺了他。身體裡有個聲音在尖銳的叫囂。這是個禍害,你自己瞧瞧才多久,就弄出這麼多事,不殺了他,你很快就會後悔的。少年呼吸快要停止,掙動的動作也由開初的劇烈轉而平息。再需要一點,他就會徹底死去。狠厲陰霾籠罩著沈耀臉龐。那隻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慢慢垂落下去,酥麻的電流在身體各處流竄。這種過於清晰的感覺,讓沈耀曲起的指骨顫了一顫。然後他放棄了般一點點鬆開手。少年已經昏厥過去,沈耀呼吸沉重,他微吸了一口氣,將指腹覆在少年頸部上,感受到微弱的脈搏。沒死就好。沈耀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般,額角滴落下一滴薄汗,他手撐在床邊,坐了下去。屋裡溫度不高,泛著絲絲冷意,沈耀看少年一絲不掛,把被子拉過來蓋他身上。兩手合十,手肘擱在膝蓋上,沈耀垂著頭,眼睛盯著灰暗的地面。忽的,他猛然抬起頭。望向面前關著的房門。有許多腳步聲朝著這裡靠近,裹挾著強勁的氣勢。那氣勢直襲他所在房間。顯而易見,對方是朝著他來的。都這個時間點了,還會有什麼事?“沈莊主,請出門一敘!”外面一把渾厚沉重的聲音乍然響起。沈耀微凜,從這聲音,還有對方無形中激發出來的震懾力,感知到了一股凌冽的冷氣。從房裡出去,沈耀往院落裡一掃,居中站在劍莊莊主,也是這次來賀壽的主人,旁邊兩邊則立著眾武林中人。一群人都面色冷肅的盯著沈耀。沈耀心下陡沉。來著不善!“我原還以為沈莊主是一人前來的,沒想到不是。不知道你帶來的那個小友,可否請出來讓大家見一見?”這洛莊主一頭半白頭髮,不怒自威,語氣中是商量,凌厲的目光,卻帶著不可辯駁。沈耀並不知,這些人知道易向楠的訊息,以為對方是懷疑姚錦的身份。畢竟這裡是名門正派,他莫名其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