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更是猛地煞風寒烈,讓離他不遠的影衛都心中猛然一震,拿出了武器,時刻警惕著。煞風忽的一收,周遭平靜下來,影衛心臟還跳動的有些急促。“好了?好了那就趕緊走,少主還在等著我們。”影衛率先一步跳出內院,正好躍上一處高牆,余光中一道黑影晃過,那黑影堪堪落在高牆上,長身直立。正是喝了藥水的屍傀,屍傀略偏頭,看向背後的影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影衛從屍傀眼眸中看到了一絲輕蔑的怪責。怪責他讓少主深陷危機?影衛覺得自己一定眼花了,仔細再去看,屍傀眼眸深沉沉的,沒有任何人類情感在內裡。果然是自己自己錯覺吧!下山的時間,相比上山,又快了許多,影衛速度不及屍傀,屍傀不知道路線,只能走不了多遠,就暫緩步伐,等待影衛。到兩人抵達都城,天空已霞光微現。姚錦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間,覺得身體別人移動,以為是那些武林正派又溜進來,一團怒火嗖地躥了起來,猛地睜開眼,銳利陰狠的眸光直瞪向碰上他身體的人。轉瞬,憤怒的火焰偃旗息鼓。來的人不是其他,正是屍傀。他從床裡坐起來,拉著屍傀放他肩膀上的臂,把人拉的一個趔趄,直接跪在了床間,姚錦掀目,打量著屍傀沉甸甸的黑眸。“藥都喝了?”屍傀不作答,只是直視姚錦審視的鳳眼。“看來是喝了。”姚錦自問自答,隨後轉向一名影衛,“有刀嗎?”影衛從袖口拿了把短刀。姚錦握著刀柄,在左手腕上拉了一個刀,殷紅鮮血轉瞬湧出來,姚錦把手腕伸到屍傀嘴邊。“吞下去!”屍傀低頭張開汙紫的唇,晗住面前嫩白的手腕,一口一口喝著鮮血。 猩紅的血液湧入口腔, 溼熱的液體滑過喉嚨, 墜落下食管, 最後沉入到胃部。與此同時,血液彷彿間有了生命般,活動了起來, 幻化成無數細小的絲線,開始往屍傀身體的其他各個部位蔓延,纏縛上他的每塊骨骼,甚至進入到他的血液裡。一種沉重的桎梏力, 透過血液,絞纏著他。讓他忽然間, 不由自主的想對面前這個紫衫的少年臣服, 甚至於, 若是他開口讓他馬上去死, 他都絕不會有任何反抗。被利刃破開的手腕,還在流著猩紅的鮮血,少年渾不在意, 似乎他也變得和屍傀一樣, 感知不到任何的痛意, 豔麗的臉上只剩冰冷。屍傀突起的喉骨微微滾動,有種衝動,想將那截白玉般手腕上的鮮血全部舔舐乾淨。用刀子將旁邊的床帳給劃拉了一條下來,姚錦冷沉著眼眸,快速纏上自己手腕。這點痛於他而言, 根本不算什麼。他將自己的血給屍傀,在兩人間定下血契。鑑於本身沒有任何武力值可言,因此這樣做,相當於雙重保障。單是藥劑或者單是血契,其中一樣,難保不會有差錯。事情至此,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此地不宜久留。姚錦從床邊起身,走至體型高大健壯的屍傀面前,主動舉起手臂,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主動。此時此刻在他眼裡,屍傀已經算的上是在這個世界值得信任的人。加之對方是屍傀,早就死去多時,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觸發他的體質。這樣的存在,某種意義來說,像是為他量身訂造的一般。屍傀彎下腰,把消瘦孱弱的少年摟抱進懷裡。那邊影衛甲開了門,在外面和影衛乙等著。屍傀和姚錦出門,一個利落的跳躍,轉眼時間,屍傀落在了矮牆上。兩影衛緊跟其後,有了屍傀的加入,幾人不再顧及外間看守的武林正派們,直接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迅疾掠過。“他們跑了!”“快追啊!”外間的人瞅到三個黑影,開始還以為是別的什麼人,在目及到屍傀懷中打橫抱著的絕色少年時,瞬間明瞭,那正是他們要嚴盯的人。至於另外的不熟悉的,稍稍一想,必定是少年的同夥。如此這般,這少年肯定拖不了嫌疑。不然為什麼要偷跑。這幾聲吶喊一出,從其他地方奔出許多手執武器的人。時間尚早,天剛破曉,大部分還沒有離屋,街上人煙稀少,只依稀有幾個在行走著。姚錦他們一路都是在屋頂或者高牆上奔跑,大部分房屋都只有一兩層,多的也不過五六層。幾人在上面快行,無數的追兵在地面速跑。也有一些追兵武力值頗高,在地面追趕了一會,始終和姚錦他們有段距離,於是提身,也翻上了旁邊高樓。屍傀跑在最前面,倘若只有他一個人,必然馬上就能將後面的追兵甩脫。但他懷中有個少年,這是個與他生命休慼相關的人,顧忌到他的存在,屍傀甚至在選擇奔跑路線時,都儘量選擇平坦坡勢不嚴峻的房舍和石壁。兩影衛一左一右,隨時注意周圍狀況。當有人試圖靠近時,影衛便會暫停下來,以武力暫時將對方擊退。這座都城並不大,行進了半刻鐘的時間不到,就奔至了城門口。只是這會城門卻是緊閉,將出口完全關實。城牆頗高,離地十丈有餘。想要飛身出去,需要費點功夫。這還其次,當屍傀準備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