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遙猛地打斷徐靖的誓言。徐靖舉起的手緩緩落下去,他臉上亦開始浮現悲傷。“林遙,你真殘忍,你明明可以像以前那樣不告而別的。”那樣他便能留個好的念想,就這麼忽然間到他面前,告訴他這一切,徐靖從來沒有想過,這會是曾經那個他覺得溫柔的林遙會做出來的。“是,我殘忍,人妖殊途,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我的生命比你長許多,我能活千萬年,徐靖你能活多久?”林遙走到門邊,他轉過身和屋裡桌邊的徐靖聲色冷淡地說。這一點徐靖自然是知道的,他覺得自己知道該怎麼反駁,嘴巴張了張,卻是意外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徐靖你應該有你安穩且平靜的人生,我並不是那個最合適你的人。”林遙說完,也不管徐靖什麼表情,抽身就往門外走。前去煮茶的僕從端著茶過來,看到林遙忽然往外走,他便叫住林遙。結果林遙只是斜目看了眼他,後什麼都沒說,就快步走了。僕從愣了愣,到書房裡,剛把茶壺放桌子上。嘭嘭嘭數道聲響,茶壺滾落在地,一壺滾燙的熱水全部灑到地上,其他的茶杯也沒能倖免。“公子?”僕從全然不知發生了何時,低下頭整個人戰戰兢兢。徐靖紅了眼眶,明明他送林遙去靈音寺時,一切都還安好,怎麼幾天時間,就變成這樣了。林遙是妖又如何,他不在乎這個。他甚至也可以為了林遙去學習道法,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認為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林遙從徐府後門離開的,直接隱去了身形,讓路人都無法看見他,他大概清楚元奕此時在哪裡,因而快速趕過去。系統看林遙剛才和徐靖的一番話,後續一直注意著徐靖,見到徐靖已經完全出離憤怒,分明就是不會這麼放手。系統問林遙如果後續徐靖那裡有異動,他要怎麼處理。“只要他不妨礙到元奕,隨他怎麼樣吧。”林遙倒是不怕徐靖傷害他。“唉,以後還是注意點吧,感覺徐靖也挺可憐的。”系統悠悠道。“他也不過是耽溺於美色而已。”若他不是這個姿容,徐靖是不會對他一見鍾情的。林遙對於徐靖,並沒有過多的愧疚心。他們都為自己的愛情,在裡面動用些手段,頂多算自私。可誰不自私呢。自私是本能。不需要太費周折,林遙便尋找到了元奕。那時的元奕,身處在數名僧人還有數個人類中間,人類官府的人也在其中。元奕的手指被割破一點,他的血滴進桌面上一個裝有清水的瓷碗裡。那碗被一名法力看著快接近元奕的僧人拿在手裡,僧人往屋角走,那裡癱坐著兩個患了血疫、恐怖的血痕已經瀰漫到臉頰上的人。對方手腳都被繩索給束縛著,以免發狂起來傷到人。他們是牢房裡找來的死囚,雖然傳言四起,可人們還是不敢用自己身體來實驗。即是死囚,這條命便是遲早要去閻王那裡報道的,若實驗成功,他們反而能得到一定減刑。所以兩人同意了自己來嘗藥。鮮紅的血將一碗清水都給染得血紅,僧人拿著碗走到二人面前,將碗遞過去。兩人爭相著把碗搶過去,你喝一半我把另外一半給灌完了。僧人往後退了些,同其他人一起等待著藥效的發揮。林遙讓系統幫著隱藏住他的妖氣,他以蛇形的姿態趴在窗戶上,透過縫隙看到裡面的種種。那個製造這一切災難的半魔並沒有在這裡,他是半人半魔,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若出現在這麼多僧人一面,自己的身份怕是一瞬就會被看出來。他控制了幾名官府的人類,控制對方的心神,讓對方替他辦事。為首的一人,便被半魔給控制著。林遙將視線移回到元奕那裡,看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便是佇立在眾人之間,也是那個能一瞬就吸引住人目光的存在。半魔的目的是元奕的佛心,而且還要是鮮活的心,因此他就不會真的讓眾人把元奕體內的血給放完。這也是林遙暫時放心的一點。元奕的血,沒有治癒血疫的作用,倒是那碗水,在事先就被動了手腳。所以慢慢的,喝了元奕血的兩患者身體開始出現變化。整個房間,包括元奕本人在到前面那一幕時,面上都露出了微微詫異的表情。結果是如此的直觀,讓眾人根本無法去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因為他們看到是元奕的鮮血滴到清水裡,然後又被那兩名死囚喝了後,死囚臉上猩紅的血痕出現消退的跡象。然後大家心中便開始認定,之前的傳言果然不是虛假的。有著佛心的元奕的鮮血,真的可以治癒感染了血疫的病人。一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當即轉身,向元奕施了個大禮,面色期頤無比地對元奕道:“小鎮的病人們,本官在此懇求法師救救他們。”“求法師救救大家。”其餘的人,除穿著僧袍的之外,幾乎每個人都向元奕躬下了身。那算什麼請求,分明就是一種看著禮貌的逼迫。林遙自己是知道其中緣由,也清楚死囚的病情會好轉,根本不是因為元奕的血。但這個時候,他還不能插手進去。那個半魔,都是因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