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非常清楚,那不能行。元奕把手放到地上,示意小青蛇離開,小蛇捲縮在元奕掌心,半天不動,到元奕準備動手把他移下去時,小青蛇自己動了。從元奕掌中爬到地上,往門口遊的過程裡,林遙沒有回頭,當他爬到門檻外,他轉過頭顱,往木屋裡看。坐在中間草墊上一身灰白僧袍的僧人正目光不見轉移的凝視著他,林遙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他自是從系統傳輸過來的劇情裡瞭解到元奕的過去。元奕喜歡他這個蛇身,這點他還不至於會看不清楚,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元奕才這麼快就讓他離開。離開木屋後,林遙往池水邊遊,他游到水裡,尋找到一株開得最旺盛的蓮花,從花莖上盤旋而上,蛇尾從下舉到上,纏住了蓮花,隨後猛地一施力,將花莖給掰斷。花朵從花莖上跌落到水裡,正好一陣風吹過,周遭樹葉沙沙作響,於是花朵墜進水裡的聲音無人聽見。爬下花莖,林遙游到摘落的蓮花邊,他的蛇身還沒有蓮花一半大,但當他嘴巴一張開,蓮花三兩下就被他呑進了喉嚨裡。早上的時光在林遙的修煉妖法中很快度過,臨近午時,忽然有其他人類出現在小屋裡。元奕在小木屋打坐修禪的事,山下小鎮許多人都知道,他們更是清楚元奕法力高強,是個得道高僧。元奕每天的時間,除了修禪外,也經常下山,幫助百姓處理一些妖魔鬼怪作惡的事。對於百姓的訴求,元奕基本都不會拒絕。今天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家中獨子不知什麼緣故,於幾日前忽然病倒,尋了鎮上的大夫到家裡看,診來診去都沒法診斷出兒子到底得了什麼病。兩夫婦就這麼一個兒子,看著孩子吃不進飯,一天比一天消瘦得厲害,兩夫婦終日以淚洗面,就昨日聽到有人提及到元奕會經常在小屋這裡修禪,元奕道法精藝,還沒有妖物魔魅能從元奕手裡逃脫,既然大夫都說查不出病因,極有可能是被什麼邪魅侵體了,或許可以上山找元奕。也許對方有方法。兩人見兒子已然處於藥石無醫的情況,把元奕當成最後的稻草,死死抓在手裡。若是此次兒子不能挺過來,兩老已經覺得他日兒子離開後,他們也一起跟兒子去地府,以免兒子一人孤單。將獨子情況鉅細無遺地告知元奕,咚咚兩聲,二人先後跪倒在元奕面前。“求法師救救我家小兒。”“法師,求您了。”夫婦兩幾乎聲淚俱下。元奕上前把兩人扶起來,只見他面色莊嚴,眼睛寧靜,令人對上他的視線,都被他所感染,好似悲傷和痛苦都被安撫了一般。“貧僧隨你們下山,若真是異物作祟,貧僧一定驅除那異物。”“謝謝,謝謝法師。”中年女人隨即露出笑容。而後元奕便同兩夫妻離開的小屋,經過池塘邊的時候,他下意識就轉眸往盛放的和蓮花深處看。小青蛇似乎已經離開,心下陡然有種說不清楚的悵然,元奕無聲抽回目光,快步往山下人類居住的小鎮趕去。三人前腳剛走,後腳池塘邊一條翠綠的小青蛇就爬上了岸。它在岸邊曬了會太陽,等身上的水漬都幹了後,它身體開始快速起了變化。青色長跑拖曳到了地上,隨山間微風輕輕飄蕩,一頭及腰的墨色長髮垂落在後背。重新變為人身,視野瞬間變得開闊起來,林遙先是往已經空無一人的木屋裡看,蒲團安安靜靜地擺放在正中間,那裡片刻中前還有人坐在上面,視線移開,繼而轉向通往山下的一條蜿蜒小路。清幽的風將一縷長髮垂到了林遙臉上,把長髮撩到後方,林遙唇角慢慢爬上一抹笑。行走在元奕他們剛走過的小路上,林遙為不久後他和元奕的再一次相見,而心中無比的期待。以蛇身在山林間行走,還沒有關係,但到了人類世界顯然不行,山下的百姓中有不少愛好捕蛇,林遙雖然有妖力,卻依舊得謹慎,擅用妖力,很容易引來他人的關注,要是有像今天這樣的人前去找什麼有法力的人,那就得不償失了。用人類的身體,小心隱藏妖力,若遇上道行比林遙高的,還有系統在,系統會幫林遙遮蔽他的妖氣。不過這樣的遮蔽,對元奕這樣的高僧來說,就收效不會很大。從山林走出來,剛開始路上還沒有什麼人走動,越靠近小鎮,道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幾乎每個人,無論男女老幼,無論對方當事正在幹什麼,當他們目睹到林遙那張堪比九天神祗的容顏時,一瞬就被迷住了心神。人們紛紛停下腳步,失神地看著自他們眼前走過去的林遙。青年一身綠色繡有暗紋的衣袍,外層著同色系的青色薄紗,漆黑如墨的長髮用一根奶白的玉簪束著,行走間姿態高雅,似不該在這樣的小鎮出現,而該在宮廷侯府。一張臉更是瑩白如雪,臉部線條流暢,輪廓分明,墨色侵染的眉和眼,鼻樑挺拔,唇色染了最上等的硃砂一般嫣紅,嘴角呈一種自然上彎的弧度,看著像時時都噙著淺笑。似不知道周遭眾人都在觀看他,林遙腳下步伐絲毫不見停滯,走路微帶風,長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