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柏揚手,用掌心的水,把鏡子裡的人模糊掉。便宜誰呢?他勾著唇思考。徐歇?這個肯定得pass掉,徐歇自己帶了伴,易熔?他身上還有昨夜程皓留下的痕跡,只要一脫衣服,對方必然看得到。所以說,還是找程皓好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空。驍柏轉身往洗手間外走。“程皓和朋友在郊區外賽夜車,算是有空吧。”96冒出聲。“還沒結束?”“沒,還有十幾分鍾路程。”“那就是有空。”驍柏行到大廳,一會的時間,人忽然多了不少,幾乎都沒法直接看到易熔那裡。過道不寬,來往都得側一點身,迎面來了兩個並肩的,驍柏沒抬眸看對方的臉,直接跨到一邊的空隙裡,準備給人讓路,誰知身後恰巧有人也插了進來,他和那人彼此一撞,他腦袋本來就昏,這一撞之下,完全來不及反應,身體就朝前面撲過去。然後撲倒了某人的懷抱裡。剛進酒吧,都還沒坐下,就有人對他投懷送抱,徐歇可以說是驚訝加費解了。因為過去有過這樣的狀況,所以把這次也當成是一樣。他虛摟著撲來的人,意外之下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懷裡摟著的身體好像曾經抱過。心裡好奇之下,徐歇把那人臉抬起來,入目一張泛著粉色的臉,眼眸溼漉漉的無辜又勾人。這張臉在一天不到的時間裡就來回見了三次,這個巧合未免太巧合了。“徐少。”跟在徐歇身邊的男孩看徐歇盯著投懷的人,半天不轉目,又看對方被抬起了臉,那張臉漂亮秀致,男孩立馬心下就起了嫉妒心,抓著徐歇胳膊,聲音黏膩地叫著徐歇。徐歇轉頭看男孩,下意識地對比,發現似乎醉酒的驍柏要更加活色生香一些。 羊三不過再生香活色又如何, 且不說這是回頭草, 就是對方暗裡藏著的這點小心思, 徐歇就不喜歡了。能夠摸透他的行蹤,接二連三出現在他面前, 存的什麼想法,他一目瞭然。懷裡的人眼底掩映不住的愛慕之情,或者可以說, 他就是想讓自己看見。徐歇心中冷笑了一聲, 正要鬆開手臂,面前的人到是識趣, 先一步自己離開了。身體搖搖晃晃,站立都不太穩,畢竟是跟了徐歇半年之久的,知道徐歇偏好什麼要的型別,只是可惜了, 用的時機不對。既然人自己要往後退, 徐歇自然沒有再過去扶的理,他就那麼冷眼看著, 看這人嘴裡會說出什麼來。驍柏並沒有說太多, 他向來見微知著,只一瞬, 就看出來徐歇眼底閃爍著的玩味神色,原本也沒法算要借這個意外有任何行動,不過是加深一下徐歇對他的印象, 僅此而已。“對、對不起。”驍柏抬眸看了徐歇一眼,像是被燙到一般,立刻將視線給垂了下去,細長的睫羽溫順地半蓋著眼睛,到是將一副弱者的模樣表現得淋漓盡致。徐歇略帶點笑意的聲音,傳來:“沒關係。”“謝謝你。”這是驍柏說的第二句話。胳膊接連被人搖晃,徐歇轉頭,新到手的男孩眨巴著一雙漂亮的貓瞳,嘴巴微微嘟著,顯然對他同驍柏說話,有點吃醋的跡象。徐歇對床伴,只要他還沒玩膩,自來都是願意說寵愛話的。“生氣了 ?他哪有你一半漂亮,我現在喜歡的是你。”男孩被徐歇摟著腰,貼著耳朵說情話,臉一瞬就紅了,可末了仍不免睥驍柏一眼,用一種驕傲和鄙夷的目光,像是在向驍柏宣揚自己的勝利。就跟小狗一樣,給點甜頭,尾巴就翹天。驍柏咬著唇,頭垂得更低了,手緊緊扣抓著身旁的一個桌子,以支援自己眩暈的身體,不至於摔倒下去。徐歇摟著男孩,從驍柏身邊擦肩過去,等人一走開,他猛地深吸了口氣。重新回到易熔那裡。易熔所坐的位置,應該說角度特別好,剛巧將驍柏撞上徐歇那一幕給盡收眼底。他眸光略為幽深,看著驍柏一言不發地走進沙發,連請他讓一下的禮貌用語都省了,直接走到了沙發裡面坐著。驍柏兩邊肩膀都微微縮著,眼睛盯著桌上開了蓋的啤酒,伸手拿了一瓶,就往嘴裡灌。周身的失落和悲傷氣息,隨著酒逐漸往體內墜,變得更加濃烈了許多。一瓶酒結束,驍柏又去拿第二瓶,這麼一來二往,連著喝了三瓶,眼底的光都不怎麼聚焦。就在驍柏準備去拿第四瓶時,易熔手臂橫過去,攔住了驍柏。“酒不是這麼喝的。”“那是怎麼喝?”驍柏臉一轉,聲音溼黏黏的,像堵了東西,在裡面。他眼睛直勾勾盯著易熔,全然沒有之前的一點小心和怯意在裡面,變得很是無畏。易熔眼前立馬浮現出幾分錢的一幕,驍柏撞進徐歇懷裡,被徐歇半臂摟著腰,按理說驍柏個子不算矮,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完完全全的男性,不過意外的,被另一個同性抱住時,不會給人突兀感,他身形瘦削單薄,好像很合適被人抱懷裡。易熔眸光下落,落到被衣服遮掩住的腰身上,腰腹處往裡凹陷,空蕩蕩一片,不知道驍柏的腰比起他曾經抱過的那些女人,會不會還要細一些。有那麼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