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手腳沒有受傷,他或許還能搏一把,至於現在, 他強行反抗的結局, 只會是自己傷得更重。驍柏抿了抿嘴角,問道:“誰派你們來的?”聲音在天花板低矮的車場裡迴盪,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驍柏眼睛往側邊斜了一眼, 一點點退過去。汽車安靜停著,他退一步, 面前的二人近一步。一直到腳後跟抵到冷硬的牆壁。驍柏一手伸到兜裡,將手機劃開,想要暗裡撥個號出去, 那兩人彷彿知道他暗中的動作,一同撲了上來。完全是身體的本能,見到有拳頭上來,驍柏就拿手去格擋,拳頭直擊他腹部,驍柏往旁邊避,手也跟過去,擋開那個看起來也許能一下就擊斷他肋骨的拳頭。不過攻上來的是兩個人,他躲過了第一個人的拳頭,第二個人的,他就沒有那麼幸運的。一隻腳還有點痛,在移動中,便慢了半拍,就這半拍,令第二人的拳頭徑直打在他胸口上,這一擊,驍柏胸骨都似斷裂一樣的痛,他猛地躬下背,手往上,去抓扯自己胸口的衣服,企圖緩解一點突如其來的痛楚。可惜還沒有碰觸到衣服,兩隻手腕都在同一時間被人抓著,冰冷的白刃抵上喉嚨,驍柏神色陡然怔住,他僵硬著身體沒敢亂動,隨後一張帶著刺鼻氣味的溼手帕捂住了他口鼻。驍柏掙扎起來,開始時動作弧度很大,但幾秒鐘的間候,驍柏睜開的眼簾就慢慢垂落了下去。不到十秒鐘,驍柏就徹底昏迷,頭耷聳著,身體軟弱無力地往下方滑。提包裡的手機再次傳來資訊提示音,周穎拿出來看了一眼,資訊裡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行了’。周穎掀起眼眸,往屋裡掃了一圈,除開未婚夫譚耀之外,其他所有人面上表情都是憤怒和陰沉的。譚耀站在雙方父母,還有一些親屬中間,冷木著臉,一副不認錯不配合的態度,譚耀父親氣急,上去就一耳光扇得譚耀頭偏過去,牙齒磕破口腔壁,嘴角隨之溢位一縷猩紅的鮮血。“譚耀,你到底知不知錯,現在周穎和她父母都在這裡,你馬上向他們道歉,說你以後絕對不會再和那個男的有任何來往。”譚父怒不可止地命令道。譚耀幽幽轉回頭,看著譚父,拿手抹去嘴角的鮮血,譚耀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事情給鬧大,明明是他的這些家人,在看到他受傷後,將事情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他現在就依著他們,那麼他這段時間的堅持,就顯得像是一個笑話。而他不希望,自己成為笑話。對於驍柏的那種執著,隨著時間的快速往前走,他發現,越來越深。怎麼就喜歡上了,怎麼就愛上,在某些夜裡無法深眠的時候,他曾問過自己。答案?答案是沒有答案。他要這個人,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兩方誰都不肯讓步,哪怕有一方人數眾多。雙方就這麼僵持著,看起來好像要這麼持續到一方主動退步,周穎覺得,多半有點困難。結果已經差不多定了,那個人,經過這一夜,不會再插足進她和譚耀的生活。周穎掌心貼著自己微突的肚子,低頭,將眸底勝利的笑容給掩藏起來,然後表情一變,眉頭揪在一起,張開嘴就痛呼了一聲。啊,周穎忽的冒出聲。屋裡的人聽到聲音,都朝她望過去,就見到周穎身體搖晃,兩手都緊緊捂著肚子,整張臉都揪成了一圈,眉目裡都是痛苦和難受。一屋子人頓時驚慌起來,注意力瞬間被奪走,往周穎聚攏過去。周穎暗裡往自己手臂上狠狠掐了下,將眼淚給逼出眼眶,她無力地由著奔過來的人扶著她,斜過眼去看譚耀,譚耀轉目盯著她的肚子,眸內有一絲擔憂和情意。不管身邊有多少其他人,她周穎都是最名正言順的那個。任何威脅到她的,她都會不折手段去剷除,沒有例外。驍柏醒來有一段時間了,昏迷的時間不長,就半個多小時。身體被人來回搬動,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最後停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周身衣物早在幾分鐘前,就讓人給剝了個光,他能感覺到自己是趴伏著的,兩腕被結實的布條同床頭上的橫杆綁在一起。有人往他脖子裡注射了一種冰涼的液體。不需要系統的告知,驍柏切身體會到那是什麼,能讓肌肉鬆弛失力的藥劑。現在別說是翻個身,就是轉動一下脖子,都異常艱難。藥效比之前在茶樓那裡,李玲給他注射的,還要強烈一倍。眼睛無法視物,周遭極度安靜沉寂,驍柏只能聽到自己沉沉的呼吸聲。“這裡是哪裡?”這個發展,怎麼都不在驍柏的預料中。周穎讓人將他弄到這裡,然後就這樣,關著他?驍柏還不至於會這麼天真,以為事情就是這樣。“一家娛樂會館。”96這麼一說,驍柏旋即明白周穎的具體打算了,看來對方恨他恨到一個程度了,不然也不會想出這樣卑劣的法子。“來的會是誰?”驍柏想知道待會進屋來的那個人的具體身份。96:“暫時還不確定。”臉頰圧在枕頭上,時間久了不怎麼舒服,驍柏緩慢移動腦袋,換了一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