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一樓,祁東出門乘電梯到樓下,酒店員工速度很快,祁東只等了一會,對方就快走著上前。“祁總,這是這屋的備用房卡。”員工兩手握卡,微低著身,把卡恭敬遞給祁東。祁東接過卡,視線直接從員工頭上掠過,刷開房門,抓著門把,就往下擰。門縫一點點變大,一個瘦削峻拔的背影,轉瞬映入眼簾。一瞬間和某個人的背影重疊起來,祁東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那是存在於記憶中的人,隔著一堵永遠都無法再破來的界限,祁東刻意放輕了步伐,往窗邊的人走去,走得很輕很輕,幾乎落地無聲,就怕一個不小心,驚擾到對方。門開的時候發出的聲音驍柏聽到了,他沒轉過身,因為以為是易熔,跟著卻是近乎聽不到聲音的腳步聲,能感覺到對方在靠近,落在身上的視線比往日更加灼烈,熾熱得好像要燒穿他的後背。這種感覺有點異樣,驍柏跟著轉過身。然後看到一個完全不在預想中的人,對方臉色有瞬間的大變,好像迷失了一剎那,隨之受什麼刺激,清醒過來。餐館包間這邊,一室的寂靜無聲。徐歇肩膀往後擰動了一下,薄薄的兩瓣唇微啟,聲音冷凝成一把鋒利的刃:“易熔,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趁早還給別人的好。”易熔呵地輕笑:“我看上了,就拿到手裡玩一玩,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是不需要。”徐歇眸色暗沉,周身氣勢陡然放大。易熔朝程皓那裡斜了一眼,對方站在徐歇後方不遠處,他在暗裡估算著雙方的戰鬥力。卻在這時,徐歇身影忽然猛地靠近,男人沒給任何徵兆,直接先一步發動攻擊,拳頭眨眼之間就逼近易熔的臉。桌子這邊空間不大,易熔快速一避,往沙發那邊更為開闊的地方退。徐歇停了一瞬,給易熔緩和的時間,再攻過去時速度和力量都比剛才快了一倍。從來沒和徐歇交手過,明顯的,易熔低估了徐歇的戰鬥力,那一個帶著雷霆之勢的拳頭哪怕他看到了,神經末梢也指揮著身體避開,可還是慢了那麼一點。拳峰掃過易熔的臉頰,瞬間就給他帶去一陣鈍痛。只是一拳而已,當然不會就這麼結束,徐歇神色浸染著蔑視,瞳孔裡閃爍著的都是陰狠的光,他今天既然來了,就不會讓易熔全須全尾的安全離開,總得付出點代價。易熔在徐歇連續不斷的凌冽攻勢下,看起來好像無法招架。在肩膀嘴角等地方都捱了一擊後,易熔背靠著牆壁,口腔壁好像破了點,他舌頭尖抵了抵,歪過頭,將嘴裡溢位來的鮮血給吐出來,手抬起,把嘴角的鮮血給擦拭掉。低眸裡看到指腹上的鮮紅,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流血了,要說起來這個血,算是為驍柏而流,心中忽然就覺得異常興奮和愉悅。小弧度地甩動手腕,易熔噙著抹邪笑,他可不是藺遠,用離開來躲避危險,這齊都還從來都不是徐歇或者程皓說了算。他不放手,就沒人能逼他,拿刀也別想成。“他早被我和藺遠玩透了,實話說,身體裡外都非常美味,我能理解你,那樣一個人,只要沾上一回,就會想第一回 第三回。不過徐歇,想從我這裡把人給拿走,你還沒這個本事。”易熔眉目都盡是毫不掩飾的張狂。徐歇捏著拳頭,指骨咔咔作響。眉峰擰著,到不是被易熔激怒,而是徹底的厭棄,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很快易熔就會知道,光會扯嘴皮子,也不算什麼能耐。站在戰場外的程皓,此時抱著雙臂觀戰,徐歇不會讓他幫忙,這點他是清楚的,所以哪怕易熔到面前,他只是看著,甚至於挪動位置,以免疑影響兩人。看得出來,徐歇和易熔身手相當,徐歇拳上功夫佔優勢,易熔則是腿力不錯,兩人對打著,一時半會像是分不出勝負。程皓這個想法一出,那邊靠在餐桌邊上的易熔手臂往背後一抓,抓著瓶開了蓋的紅酒,跟著就往徐歇額頭上砸。徐歇一驚,拿手臂去當。咚一聲悶響,酒瓶竟是在大力下直接砸碎了,瓶身碎裂,玻璃片混著血紅的液體從徐歇手臂上往下落。落在地毯上,四濺開。程皓心中顫了顫,環在胸前的兩臂鬆開,一腳往前踏了半步,但目及到徐歇鋼骨挺拔的背脊,踏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他若是出手,就算是二比一,以多欺少了。這種掉價的事,他和徐歇都不會幹。手臂捱了一酒瓶子,玻璃碎片扎破面板,尖銳的痛一股接著一股,徐歇試著捏緊拳頭,指骨些微失力。對面易熔還拿著半個酒瓶子,挑眉輕視著徐歇。想在他這裡討到好的人,從來都不多。傷了徐歇一條胳膊,易熔沒將酒瓶握太久,隨即就扔到了地上,酒瓶咕嚕嚕滾到牆角,他自認是個不錯的人,講求相對的公平。那之後徐歇因左臂被傷的緣故,攻擊弱了不少,漸漸被易熔給圧制著攻勢。易熔似乎覺得自己必勝,所以攻擊上甚至有點逗弄的痕跡在裡面。畢竟這裡還有個觀眾,而且這次過後,估計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他和徐歇兩個為了一個小明星而打得不可開交。易熔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