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捏著拳頭,他會讓那人和驍柏一命抵一命的。徐歇朝著驍柏的墳墓退了一步,然後上半身傾下去,彎腰停頓了數秒,直起身,從祁東和易熔背後離開。經過驍柏魂體所待的位置時,意外裡,徐歇竟是和程皓一樣,往驍柏和96那裡斜了一眼,停頓的時間不多,但從他微變的神色,還是能看得出,他感知到了什麼東西。徐歇在程皓離去後不久,也離開了。剩下祁東和易熔。祁東嘴角破裂,臉上也有地方青紫,那是被程皓打出來的,當時見到他面時,程皓直接撲了上來,祁東心中有愧,驍柏是乘坐他的專機失事的,這點他沒法否認,因此束手任由著程皓將怒氣發洩在他身上。有那麼一刻,對上程皓嗜血殘暴的眸子,他真的有一種對方就準備這樣殺死他的錯覺,但就在祁東準備回手的當即,程皓忽然停了手,連原本憤怒到極點的神情,都意外淡化了不少。事情不會以程皓的停手而結束,他和程皓是同一種人,這一點祁東非常清楚。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直接證明了這一點。程皓動用一切關係,和他對上,從裡分化他公司內部員工,從外,自各個地方,攻擊他的企業公司。祁東手上堆積了很多事需要處理,抽了半天的時間過來看驍柏棺木下葬。時間差不多,他也該走了。人已死,愧疚不過是一種自我逃避,他不逃避,迎接程皓的所有手段。祁東轉角走後,墳墓前就剩易熔一個人了。下葬工作員速度很快,人多,三兩下,就把土給填好,帶著各自工具離開。在原地站著,許久過後,易熔往墓碑方向走,墓碑上方貼著一張笑顏明媚的照片,照片裡的人無聲凝視著他。易熔伸出手,手指觸及到照片裡的笑臉,撫著不再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柔軟觸感的照片,嘴角忽的彎了起來。這樣挺好,誰都得不到,他竟是喜歡這個結果的。手指將照片給一點點從墓碑上摳下來,隨後拿起來,易熔眯著眼,親在照片上那人粉色的唇上,親了幾秒鐘停下,裝好照片,易熔轉腳往山下走。他和祁東一樣,都沒有感覺到某處的異樣,腳步邁得極快,看起來似乎一點都沒有留戀。墓地轉眼就變得空無一人,驍柏透明狀的魂體從邊上的雜草後飄飛到階梯上。“要走了嗎?”“走吧。”隱約裡驍柏的語氣好像有點惋惜。96開心起來,帶著驍柏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程皓步步緊逼,絲毫都沒有留一點情面,哪怕祁東想各種方法來應對,但似乎老天都是站在程皓那一邊,祁東還是棋差一招,被程皓整得幾乎傾家蕩產,不得已之下,只能離開齊都,遠離程皓的視線,去了異國他鄉。程皓和祁東,算起來是有親屬關係的,家族裡很多人都曾勸慰過程皓,讓他放祁東一馬,然而程皓充耳不聞,一味的我行我素。和家族裡很多人都鬧掰了,就連程皓父母都覺得程皓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而鬧這麼大,彼此關係疏遠了不少。程皓獨自居住著,會和朋友出去玩,也能玩到一塊,但難有人能走到他心裡去。這天又是聚會,恰好徐歇也在,程皓和徐歇中間隔了數個人,兩人幾乎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徐歇從桌上隨意拿了杯酒,就往嘴裡灌。那邊程皓目光幽深地看著徐歇,看他把一整杯酒都喝了進去,然後在心裡倒數著十個數。還沒有從十數到一,在四上面,徐歇忽然渾身抽搐,跟著有鮮血從他嘴裡冒出來。鮮血狂湧,就彷彿曾經驍柏吐血那樣。徐歇身體歪倒在沙發上,周圍人注意到這個突發狀況,都驚得尖叫起來。就程皓面色裡有淺笑浮出來。拿出手機,程皓看著那條徐歇發給他的簡訊,掃了一遍後,直接刪了。藥是徐歇自己找人下的,和程皓無關,徐歇自己想死,程皓樂意做個旁觀者。有人報警,打急救電話,程皓起身,往包間外面走。來到街道外,天空漆黑,城市卻無處不在的燈紅酒綠。點燃一支菸,程皓吸了一口,紅色的火星明滅不定。……河水湍急,微涼的河風從水面上吹拂到驍柏臉上,他站在木板搭起的橋面上,靠著欄杆,身體往外傾斜了一點,垂低頭,看著距離不遠的河流,無法看清自己的倒影,就是有,也瞬息間被衝散了。身後有腳步聲靠近,隨後肩膀微沉,一隻手臂搭了上來。耳邊一道裹著笑意的溫暖聲音。“在看什麼?”驍柏扭過頭,撞進一雙明亮、卻也隱隱帶著一絲侵略意味的眼眸,他嘴角略彎。“看水裡會不會有魚。”燕臨從鼻翼裡發出一道呵的笑聲,他身體伏下一點,將下顎從後方擱在驍柏的肩膀上。而原本放驍柏另一邊肩膀的手臂往下落,落他腰間。“不會有。”燕臨眼眸微眯了一下。驍柏驚訝:“為什麼?”“水是上游雪山上的雪融化而來的。”有點失望,驍柏面色暗淡了一兩分。“沒有魚,但是有其他野味,野雞野兔什麼的,運氣好,說不定能捉到。”燕臨隨即說道。這話一出,驍柏情緒陡然回升不少。正要說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