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四千?”方裘確認數字。“是,是。”“那斷四根手指吧。”方裘平靜地扔了這麼一句話。地上的兩人表情當即呆住,一兩秒後,兩人手腳並用,快速爬到方裘跟前,抓著他的褲腿連聲哀求。“我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我們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他,饒我們這一次,四千,我們明天就還,不不,今天八點前,我們就把錢送到你那裡。”“求你繞了我們,我們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下次真不敢了。”在學校,方裘算是相對低調的人,不像譚耀和夏炎,所以這兩人不認識方裘,但看他竟然能叫來幾個打手模樣的人,就知道他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人。他們不住地哀求,希望方裘可以網開一面。方裘走出房間,反手將門給關嚴實。不多時,屋子裡隱約有淒厲的慘叫聲傳來,方裘臉色一如既往不見波動,從檯球廳出來,他趕回學校。夜幕已經拉了下來,天空黑沉沉的,走進宿舍區,經過一個報亭的時候,方裘下意識就往左邊看了一眼,然後看到正對面的鐵欄前,一盞暗黃的路燈下,有兩個擁在一起的人,一個背對著方裘,一個面向著他,面向著方裘的那個人像是有所感知,一抬眸,就對上了方裘暗沉的視線。然後,正被親著脖子的人,歪著頭對方裘笑了起來,笑容和昨晚的某個時刻一樣,挑釁又囂張。方裘就站在那裡,沉默地看著。譚耀摟著驍柏,將驍柏的襯衣下襬從褲沿扯了出來,然後揉著光滑柔韌的面板。嘴唇更是由下而上,輕啃著驍柏的耳垂,驍柏呼吸跟著沉重起來,在譚耀試圖去解他皮帶扣時,驍柏忽地攔住了他。“怎麼?你不想啊?”譚耀往後退了一些,藉著上方灑落下來的光審度著驍柏。“我頭有點不太舒服,所以今天、能不能……”驍柏眼眸山泉滌過一樣潤澤明亮,他聲音越說越低,且表情裡隱有自責和懊悔。譚耀愣了一下,往前靠,拿自己額頭去碰觸驍柏的,的確有點燙。“你怎麼不早點說?”“我……剛才其實還沒什麼感覺,就現在而已,應該一會就好了。”大概是發燒的緣故,驍柏的笑容看起來有點發傻。譚耀臉直接沉了下去,為驍柏竟然不把自己的身體健康當一回事。驍柏看譚耀眉頭都皺著,去給他撫平。“你彆氣,我錯了,我下次一不舒服就給你說,好不好?”“還想要下次?”譚耀厲聲反問道。驍柏被忽如其來的吼給嚇得一動不敢動,譚耀呼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該對一個病人吼,他快速整理好驍柏凌亂的衣服,拉著人往校門外走,這個時間段,校醫院已經沒人了。去了一家小診所,檢查過,低燒385°,揀了兩天的藥,譚耀把自己外套也脫了下來,搭在驍柏肩上,二人走到校門口,一個電話突兀打到了譚耀手機上。譚耀提前同驍柏說了,他這段時間估計都要往家裡跑,照顧扭到腳的母親,因而鈴聲一響起來,還不等譚耀開口,驍柏就先一步說。“要不就到這兒,離宿舍也不遠了,我自己過去,你快回去照顧阿姨。”譚耀將退燒藥給驍柏,叮囑他:“睡之前記得吃一道。”“嗯。”驍柏看著譚耀叫了輛車,隨後離開,他反身走向宿舍樓。剛走到一個路口,手機來了條簡訊。按著資訊裡提的地址,驍柏到老教學樓,找到對應的教室。教室裡開了一盞燈,光線昏暗。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視窗,驍柏在後門停了一會,然後走過去。剛一靠近,面前的人就轉過身,視線垂下,驍柏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到自己手裡拿的東西,他無聲揚起唇角,隨後手臂一揮,在一個拋物線後,買來的藥落進了漆黑的夜幕裡。驍柏下顎抬起一個傲然的弧度,迎視著對面方裘如炬的目光。“差點忘了,運動可以散熱。”驍柏往身後退,掌心撐在桌子上,下一刻就利落地坐了上去。兩條修長的腿在空中晃了起來,有那麼一會,像一個調皮頑劣的孩童。驍柏拿右腳尖去勾方裘,對方臂一抬,捉住了搗亂的腳。緊抓著驍柏的腳踝,方裘逼近過去,他低垂著眼,目光鋒利如刃。“那兩萬塊你都拿去送人了,為什麼?”理論上來說,既然錢已經給了人,對方要怎麼花,那是他的權利,方裘不會去幹涉,可驍柏這一番做法,當著他的面,把錢給了夏炎,目的太明顯,正好最近挺無聊,有人主動送上來,幫他打花一點時間,似乎也不錯。 四隻羊“嫌少啊?”方裘鬆開驍柏的腳踝,轉而捏住他的下巴,他由上而下快速掃了驍柏身體一眼,他給的價錢,是按照當下世面上的價格。不算是低了。驍柏手抬了起來,搭在方裘的肩膀上,雖然身體被鎖在方裘懷中,但他臉龐的笑容卻是越發昳麗和惑人了。“不,是多了,兩萬太多了,兩百就行。”驍柏笑著說。方裘眼眸一緊,手下猛地用力,驍柏吃痛地皺起了眉,可笑意還是沒散。“兩百嗎?那減去上次的三次,還有97次,這筆賬,我們得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