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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書從浴室飄飛出去,靈魂狀態的林茂坐在客廳對面的窗臺上,他似乎很喜歡沒事的時候坐窗臺那裡。——總劇情75,分劇情結束。“接下來沒我的戲了吧!”——沒有了,那具屍體,不需要你附著進去。“那好。”林茂從窗臺跳下去,他以靈魂狀態走在乾淨地纖塵不染的礫石路上,他並不喜歡漂盪,還是腳踏實地,感覺舒服一些。“有他的行蹤沒?”——有的,我告知了世界法則,請它幫忙看著那個人。不過目前沒有任何異動,你說他想做什麼?他是劇情外的存在。林茂搖頭,他思索過很多可能,例如他以為男人會破壞劇情,讓他無法完成,又或者和其他劇情人物發生衝突,可是到目前為止,除了昨天的那次遠遠關注外,對方安靜的待在其他地方。還是說,男人想做的事,比破壞劇情,還要大。也不無這個可能,因為他自己,也有著某種不能宣之於口的念想。“暫時就這樣,如果他不主動,我們也儘量避開他。”並不是畏懼或者躲避,只是在情況尚不明朗的條件下,林茂還不至於讓自己陷入困境中。劇情還最後一點,他暫時什麼都不準備做,安靜等待著劇情結束。陸景深是在熟睡中被肖逸的一通電話吵醒的,當時已經將近夜裡十二點。他爬起來快速穿了衣服,就急匆匆趕往肖逸家,然後在看到肖逸懷裡閉著眼,毫無生機的軀體時,驚訝的已經不再掩飾臉上的神情。應該說是屍體,屍體全身赤裸,左邊肩胛骨嵌入進一條銀白色鐵鏈,創口處猩紅血肉叫人看著都腳底生寒。陸景深暗自嚥了口口水。不只如此,兩隻瑩白修長的腿,腳踝處兩根血紅鐵鏈鎖在一起。以及,胸口部位,在心臟正中,一個顯而易見的似乎剛剛造成的血洞。陸景深是醫生,而勉強的那個是具屍體,因此驚訝歸驚訝,不會感到太害怕。肖逸衣著凌亂,衣服打溼了大半,可是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眼眶裡都是紅血絲,兩隻胳膊以絕對佔有姿態的抱著懷裡的人,生怕一鬆開,屍體就會不見一樣。陸景深對眼下的狀況大概猜測了一點,他早就想到過了,這個世界再荒謬,死的人可以復生,但肯定不會長久,活人透過進食維持身體正常機能,死人又無法消化食物,總不至於光是呼吸空氣,不對,他連呼吸都沒有。從玄學角度來說,可能是還殘存著一點遺念,對這個世界還有眷念,所以不想離開,現在那點最後的眷念沒有了,也就該離開了。心裡這樣想著,陸景深肯定不會將之告訴肖逸,他只是普通醫生,治不了人的心理疾病。肖逸害死了人,沒有任何愧疚,陸景深沒那個正義感去告發他,肖逸喜歡上屍體,這種感情扭曲病態,也和他無關,他不會喜歡上屍體就行,別人的事,他管不了。陸景深秉著醫生職責,肖逸讓來他不是讓他看戲的,而是救人,當然了,救不救的活,也不在他範疇裡面。“他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陸景深翻看屍體眼睛,和常人入睡無異,他小心著措辭,避免激起肖逸的任何情緒。肖逸手在屍體胸膛那個傷口周圍細細撫摸:“一個小時前。”他神色變得癲痴,語氣還是溫溫和和的。又察看了屍體的其他部位,除了表面看到的傷口外,沒發現什麼異常,和最開初屍體醒來那會,沒多大區別。陸景深心底其實有些底了,恐怕這之後,屍體都不會再醒過來,但看肖逸這幅絕不鬆手的姿態,估計他要說了真話,肯定這人要發瘋,陸景深決定還是先安撫下肖逸。“應該沒大礙,我想可能是受到打擊太大,你可以帶他出去散散心,興許他就會醒過來。”肖逸將信將疑,他猛抬眼,銳利的目光直逼陸景深:“你說真的?”“這點,我沒法保證,主要還是看他本人意志,他要是想,現在也可以睜開眼。”陸景深道,其實潛臺詞很明顯,這個已經死去的人不想醒過來。肖逸低下眼,看著懷裡的人,陸景深見沒自己什麼事,就提出告別,走了出去。當他坐進自己汽車內時,卻是沒有馬上發動引擎,而是拿出手機來編輯了一條簡訊,然後傳送出去。如果那具屍體一直還在,肖逸必定還會找他來給屍體看病,一具屍體,死了就死了,還要繼續做妖,別說是向東,就是他,也覺得不太爽。向東要他幫忙的事,他都做了,接下來,他就靜等著麻煩被解決。屋裡的燈亮著,肖逸把屍體放平,那些鐵鏈忽然變得極其礙眼起來,像是多餘刺目的東西,肖逸拿出鑰匙,把鎖開啟,將肩膀和腳腕的鐵鏈都緩慢拽了出來,扔到床底下。他伏下身體,覆在屍體上面,親吻著那些猩紅的傷口,從肩膀到胸口心臟處,到兩隻腳踝,他目光虔誠,像是在對待敬愛的神祗般。小黃書懸浮在屋子內,它從床上轉開,看向一側坐在靠牆壁的椅子上的林茂,林茂他一手撐著下顎,用一種興味的視線注視著面前發生的一切。——我記得你以前很討厭這一類,怎麼現在感覺,變得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