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了,他記得我生日,他向我說生日快樂,是不是他?文月歡喜中帶著忐忑。“不過以後不要再繼續喜歡我了,我討厭被人窺視,你的眼神讓我感到厭惡。”林茂聲音平靜,面色無波地對暗戀著他的女孩說著殘忍決絕的話。女孩喜悅的臉,瞬間滯住,眼眶裡更是瞬間湧出水汽,她眨了眨眼,讓自己不要哭。“對、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我以後不會……”文月想說,我以後不會再偷窺你了,你不要討厭我,可是她太難過,心像是被人狠狠拿刀割開一樣,她覺得渾身都在痛。晶瑩的淚水湧出眼眶,很快滑落成行。女孩看著面前的男生,抽泣哽咽,周圍的人對男生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指責他不該這麼傷害女生。女生想叫他們住口,讓他們別再說了,都是她的錯,完全和林茂沒有關係,不過她實在說不出話,只能一手撐在站臺的廣告牌上,身體才能勉強站的住。林茂扭過頭,離開站臺,他的背影一如他剛才的話,乾脆決絕,女生知道她的第一次暗戀,就這樣無疾而終,她擦了把眼淚,衝出人群,奔跑著,狂奔著。這天晚上林茂練車練了四個小時,從七點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夜空漆黑,林茂開著車去了醫院。這個時間點住院部幾乎沒有人,除了偶爾有些查房的護士。林茂熟門熟路的到了母親病房,這是間普通病房,除了林母外,還住了兩個人,那兩個人都睡著了,病房裡就開了一個很暗的壁燈。小心翼翼推門進去,沒有睡著的林母聽到聲音,將頭轉了過去。在看到來的人是林茂時,青白的臉上有了些微笑意。“媽!”林茂發自內心的微笑。林母招手讓兒子過來,林茂走到床邊,抽了旁邊的凳子,靠著床坐下。右手上還插著針頭,林母於是緩慢地抬起左手。她住院後,體溫一直都偏低,撫摸在林茂臉頰上的手指,帶了微微的涼意。林茂握著母親的手,攥在掌心,想把它暖和起來。“怎麼又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我說了多少次,你別太擔心我,也照顧好自己。我的身體我自己也清楚,你就別再費心去找什麼肝源,就算真換了,可能也管不了多久,我不想再看到你這麼累。都是媽媽和爸爸沒用,原本這些不該你來承受的,聽媽媽一句話,我們別找了,好嗎?你這個樣子,媽媽真的很自責,很難受。”林母說到最後,情緒激動,眼淚也不受控的簌簌掉落。林茂看母親落淚,他喉嚨跟著發酸,聲音變得嘶啞:“沒事的,媽,我很好。工作也不累,你別想那麼多,我真的沒事。”“哪裡沒事,你看你現在,身上都沒幾兩肉了,你自己去看看鏡子,這還是你嗎?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林母不敢太大聲,怕吵到隔壁床的病人,只能壓低了聲音哭吼道。林母傾過身體,將母親抱進懷裡,他手放在母親背上,感受這具身體的鮮活。“就這段時間累了點,等給你找到肝源,我就會聽你的話,不再讓自己那麼累。媽,你才是要答應我,別輕易拋下我。”他受再多苦,再多累,再多屈辱都沒有關係,只要他的父母還在,他都一人咬牙承受下來。只要他們還在。一滴淚從林茂眼角毫無徵兆地跌落下來,隱沒在白色床單裡,他竟是怔了一下,隨後則將淚水快速抹掉。林茂的性格林母瞭解地最清楚,一旦他做了什麼決定,那麼任何人,任何事,都將無法讓他更改。看他執意要給她找肝源,林母又無法規勸,似乎能說的,就只能是讓林茂多照顧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林母問了林茂他爸那邊如何,林茂和往常一樣,搖了搖頭。因為林父情況特殊,林茂去過三次,只見到過一次,具體的情況,他還真沒法弄清楚。周穆初那邊,林茂一時間想到了他,隨後思索著,怎麼從周穆初身上著手,弄到他爸的訊息。之後母子兩說了點話,林母有些昏昏欲睡,林茂扶著她躺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頸項處。等人徹底熟睡後,林茂才從病房走出去。兩三天時間過得相當快,轉眼就到了比賽的日子。時間定在晚上九點,林茂踩著八點五十左右,抵達的。當他開著帕薩特緩緩進入指定區域時,裡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隨意掃了那麼一眼,其中大半林茂都認識,看來周穆初這是想從這場比賽上,找回過去失去的面子了。林茂勾唇笑了笑,周穆初想贏他,還得再等個十年。在一個手臂上戴著藍色布條的人的指引下,林茂把車停在指定位置,他推開車門走下去。早有人認出他的車來,這處塞車地點當初的選定還是他直接拍板的。周穆初早就到了,正站在一輛蘭博基尼旁邊和秦嶼說著話,還是秦嶼拍他肩膀示意人到了,周穆初方才把視線移過去。林茂長身站立著沒動,和周穆初眼神在虛空中對接。周穆初斂了笑意,從車身上起開,朝著林茂走過去,所過之處,人群自動給他讓開一條道。就彷彿是巡視自己地盤的帝王般,周身都散發著威嚴權勢。“挺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