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鶴的人扔下水中的麻袋。麻袋裡裝著有石頭,黃權和手下兩人合力,都不怎麼拖得動麻袋,好在黃權身上攜帶著短刀,他用短刀隔開封口上的繩子,伸手到袋裡去,將裡面已經冰冷過去的屍體給抱了出來。抱著屍體,黃權單臂快速往水面上滑。將屍體給抬上岸邊,黃權兩手撐著地面,躍出水面,也不管身上衣服還在嘀嗒嘀嗒淌水,黃權兩膝跪地上,先是拿手指到亓素鼻下探測呼吸,沒有任何氣體的流動,他有兩指圧亓素頸部大動脈處,感知不到脈動的痕跡,之後黃權伏身貼著亓素的胸口,試圖聽對方的心跳聲。一片死寂般的無聲,亓素的身體已經冰冷,雖然還沒有僵硬,但已沒了熱度。黃權緩緩直起身,盯著閤眼看起來只像是睡過去般的殊色容顏,兩手交疊,放在亓素的胸口上,給亓素做著心臟復甦。“權哥,他已經……”手下死字還沒有說出口,接收到黃權透來的陰厲視線,被震得直接啞口。手下站在一邊,看著黃權一遍又一遍地試圖讓那具屍體復活過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黃權覺得手臂酸軟,他終於還是停了下來。褲腿上都是汙泥,黃權似毫無所覺,結實有力的兩臂分別從亓素腰肢和腿彎穿過去,將人給徑直抱了起來,黃權在水裡泡了段時間,加之剛才的一番行為,身體力量耗了大半,抱著一個過百斤的成年人,顯然有些吃力,走一步,身體都微微一晃,手下奔過來幫忙,將亓素垂落的頭給扶穩。抱著人到車邊,手下及時拉開車門,黃權把屍體給放到後座躺著,他伸手將亓素額頭墜落的一縷頭髮給撩開,指尖下的面板細滑如最上等的絲綢,若是這人沒死……黃權止住這個念頭,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讓犯罪的人得到應有的制裁。人證物證都有,黃權拿出電話準備報警,號碼已經輸入,黃權忽然又猶豫起來,他不想亓素的身體被別的人碰。至於蔣鶴那裡,要替亓素報仇,方法很多。黃權坐進車,帶著亓素屍體離開河邊。車後座,亓素醒來有一會了,在黃權將他放在車上,車開出去沒多久,他就從死亡狀態復活過來,暗裡捲縮了一下手指,力量遊走在指尖。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在水底泡了幾十分鐘,幾十分鐘,加上那會他被注射過昏迷的藥物,絕對是必死無疑。鑑於做為炮灰的一個特權,在死亡時,會遮蔽痛覺,因此亓素可以說是在昏迷中死亡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