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如果真的和祁遙說了,做為人類,他多半會阻止他,鬼王不能說實話,但讓他欺騙祁遙,那也不可能。於是鬼王選擇不回答祁遙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祁遙面上驀地一急,他因為知道大致的劇情,清楚鬼王這個晚上會去人界村落收集人類靈魂,但鬼將早有異心,根本沒有派鬼卒前去村落裡面打探清楚,村落裡有法師,對方發現了聚集在周圍的鬼卒,有許多鬼卒攻擊人類的前車之鑑,法師很快就猜測到村子被盯上了,法師法力比不上鬼王,可對付普通鬼卒還是不在話下,他暗裡同村民在村落多個地方設定有除魔陣法,一旦鬼卒踏上去,就會被陣法反噬,魂飛魄散。若按劇情,就這個晚上,鬼王派出去的鬼卒將損失大半,那法師乃佛門中人,更是早在幾天前,便已經在每個村民的魂魄上都印刻下佛門的印記,即便後來鬼將出手,斬殺了法師,村名也相繼死亡,但那些被標記過的靈魂,無法被鬼王所用,最後被陰曹地府的陰兵們給帶走了。這場對人類村落的襲擊,於鬼王而言,可以說是一個人類魂魄沒撈著,反而賠了無數鬼卒。也算是一個□□,導致邢溟後來殞命在道士手中。“不要走,別走。”祁遙猛地掀開被子,連衣裳都顧不上套,就走下地,然而腿還軟麻著,沒完全站穩,就往前跌倒下去。邢溟一個箭步上前,撈住祁遙的腰肢,把人帶進到懷裡。“一件小事而已,我很快就處理完回來,你聽話,等著我,好嗎?”邢溟眉頭微擰了起來,但沒有冷下聲,只是語氣更加的柔和,柔和到他自己都覺得詫異。他太愛懷裡這個人了,根本無法對他說一句重話。“我心裡覺得不安穩,總覺得你這次出去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算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去處理那件事,我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但我真的求你,不要。”祁遙兩手緊緊抓著鬼王的衣服,指骨用力到發白,他眼睛幾乎瞪圓了,瞳孔都是害怕和擔憂,身體更是細微的發起抖來。鬼王想施加一個法術讓祁遙直接昏睡過去,微動的手忽然停了下來,懷裡人恐懼的情緒莫名間就擴散蔓延到他體內,讓他也瞬間感知到了陌生的恐懼。“好,我不走。”這話幾乎沒怎麼想過,就直接脫口而出,等邢溟想收回去時,祁遙已經陡然轉悲為喜。邢溟還從來沒有改變過已經下達的命令,他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祁遙的出現,似乎就是來打破他的過去的。而這種改變,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他已記不清自己成為鬼王多少年,過去的那些時日,同眼下相比,很奇怪的一種感覺,好像他的過去是虛幻的一樣,只有眼下才是真實的,只有懷抱裡這個人才是真實的。祁遙的到來,像給他死寂的鬼生帶來了鮮活的氣息,讓他開始有在意和執著的想永遠永遠都保護好的存在。為了這個存在,要他做什麼改變都行。就是要他這條命,他都願意奉出去。鬼將集結了鬼殿的一隊兵力,候在外面,快到出發的時間,等來的卻意外不是鬼王,而是一名鬼卒。“大人,君上有令,這次突襲行動取消。”“什麼意思?”鬼將猛地攥緊掌中的劍柄,周身殺氣狂放。鬼將拒絕聽鬼卒解釋緣由,他走過去,一把將鬼卒給推開,踏著急促發怒的步伐,前去鬼王殿。邢溟坐在書房的案桌前,低眸思考著從其他途徑徵召鬼卒,祁遙安靜坐在一邊,他睡了快半天了,哪怕又做過激烈運動,可睡意不多。看到邢溟皺褶眉頭,祁遙很想將自己想到的替代法子告訴邢溟,但他只能剋制著,不能再透露太多了。他告訴邢溟的是他的真實名字,之前任何一個世界都沒有這樣過,他其實心中有點隱憂,擔心會有受到懲罰,只懲罰他一個人到還好,就是怕會連累到邢溟。 鬼王凶煞案桌上擺放有茶杯, 祁遙盯著杯子看了有那麼一會, 隨後伸手將杯子拿過來,往裡傾倒了一杯茶, 他兩手端著杯子,遞到正在冥思的鬼王面前。面前出現一個杯子, 茶水的幽香瞬間飄進邢溟鼻翼中, 他將思緒從深處拉回來,抬起眸看向身側邊的祁遙,少年清麗的面容染盡溫柔愛意,被對方乾淨純粹的瞳眸凝視著, 驀的,心中紛繁的思緒像是瞬間就自發理清了,他想到了一個收集人類靈魂的好法子,這個法子甚至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邢溟微蹙的眉頭陡然一鬆,像是雲開月明,抬手去那祁遙手裡的茶杯。忽的, 門外一陣急促沉重的腳步聲,一股強烈的冷氣從半開的房門直接躥進來, 邢溟早知道他之前的命令一下, 鬼將必然會前來詢問一番,因而讓鬼卒不必阻攔,讓鬼將進來。腳步聲很快就到門外,幾乎是瞬息間, 邢溟清楚來人是誰,因而表情間沒有其他變化,但祁遙就不同了,他依舊還是人類,鬼將毫無收斂狂放的煞氣一從外面擴散進來,祁遙就被懾的身體抖了一下。當鬼將來到門口,陰冷著眼朝屋裡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