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尖銳,完全無法忽略,鬼將彷彿間像是知道這是什麼,他快速抽回手,低目往掌心一看,就看見原本完好的手,被灼傷得潰爛變形。鬼將動作緩了一緩,就是這一番,隨後他敏銳感知到來自身後巨大的殺意,他放棄抓祁遙做人質,只想立刻從這裡脫身。想法很好,但邢溟才不會就這樣讓欺騙他的鬼將安穩離開,他出手的時間向來不多,然而一旦出手了,除非目的達到,不然不會停止。鬼卒們雖然不知道鬼將為何忽然背叛鬼王,並企圖傷害祁遙,可鬼將是敵人這一點已經不需要誰來直接點名了。鬼卒們一擁而上,擋住逃離的鬼將,鬼將手起劍落,眨眼時間裡,數名鬼卒就被他重傷,他欲在舉劍,身體驟然往前面趔趄的兩步,巨大的撕裂痛感從腹部傳來,鬼將眼神茫然了一瞬,他僵直著脖子往自己身下看,一把利劍從後方襲來,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鬼將啊的慘叫了一聲,僵硬的身體因劍往外抜的緣由,而抽搐起來,利劍一離開,鬼將龐大的身影左右搖晃,然後筆直倒下了地。他的身後,邢溟手中提著一把冰冷的劍,邢溟眼神同利劍一樣陰寒,他看著倒在地上的鬼將,薄唇微掀,道:“綁了。”鬼卒得令即刻拿出一條捆魂索將鬼將給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邢溟手掌一番,利劍消失於掌中,轎子安靜地停靠在空地上,邢溟走過去,掀開車簾就鑽了進去,他一進去還沒坐穩,祁遙就急急抓住他手臂,問他剛才村口的火焰有沒有燒到他。“那不是真的火焰,只是人類術士的一些小法術,對我不起作用。”轎子一個細微的搖晃,然後快速移動起來,邢溟反握住祁遙的手,他給祁遙的那顆血紅珠子具有特殊的作用,不管是任何人,人類、鬼卒,甚至是神族,只要誰對祁遙有傷害之心,都會被融化在祁遙體內的紅珠給灼傷,雖如此,他還是讓祁遙陷入了危險中。“剛剛有沒有被嚇著?”邢溟擔心剛才那一幕會給祁遙留下什麼陰影,所以趕緊詢問他。“沒有,我看到你了,我知道你不會讓他傷害到我的。”祁遙搖著頭,淺笑著說道。祁遙雙目凝視著邢溟,他的眼裡,都是邢溟的影子,他的整個世界,都只有對方。被人絕對信任和依賴著,對方鮮活的氣息時刻感染著邢溟,讓他覺得曾經一度暗沉的生命中,像是投入一道絢爛奪目的光,這道光給他帶來溫暖和愛,他將無比珍視他。在邢溟他們離開村落後不久,從暗黑出躥出來數個黑影,他們似乎早就侯在那裡,潛伏著。那些黑影極速衝進村落中,悄無聲息中將整個村落裡面的活口都給殘忍殺害了,一個活口都沒留,包括那名有法力的法師。至於人類的靈魂,黑影沒收,他們亦用陰狠的法術,將人類靈魂當場毀滅。屠滅完一個村落後,黑影們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退回到黑暗中。只滿地淌血的屍體,還是空寂無聲的周遭昭示著那裡發生過什麼。回到鬼殿,邢溟讓鬼卒送祁遙回寢屋,他準備單獨審一審鬼將,然後變故突發,鬼將竟是直接暴走,鬼卒們都圧制不住,邢溟出手制住鬼將,鬼將伸手握著邢溟手裡的劍,魂體往前猛地一湊,劍身穿透他胸口。冷肅著眸看著眼前寧肯選擇死亡都不肯透露分毫他背叛欺騙自己緣由的鬼將,邢溟瞬間意識到,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不單是鬼將背叛他,後面恐怕還有別的推手,且這推手,不容易對付。他擋了誰的路,他竟是一點都不知。邢溟仰頭往灰暗的鬼界天空望去,不管那是誰,他一定會找出來的。村落被人一夜間屠殺殆盡的訊息,邢溟翌日就知道了,一名鬼卒匆匆趕到內殿稟報,邢溟一時間以為聽錯了,讓鬼卒重複一遍。“村落所有人都在昨夜丑時左右被殺,他們的靈魂亦不知去向。”“還有其他線索沒?”邢溟手指倏地攥了起來。鬼卒即刻搖頭:“安插在周圍的兵卒都在昨夜一起返回鬼殿。”“去,帶一具屍體過來。”現場是不能去了,一次性死亡這麼多人,靈魂還不知所蹤,地府那邊肯定會派陰兵過去調查,邢溟暫時還不想同地府那邊對上,儘管那是遲早的事,眼下他這裡兵力明顯不足,還不到硬碰硬的時候。“屬下即刻去辦。”鬼卒得到指令後轉身就快步離開,趕去了人界。鬼卒一走,祁遙從內室走出來,他左手拳頭握得有些緊,房屋並不是特別隔音,所以他聽到了鬼卒進來報告的事。在猶豫了片刻後,他還是選擇從卡片那裡尋求答案。答案指向明確——閻王。派去屠殺一村落人的主使者是地府的掌權者。他為什麼做這事?做這事的目的又是什麼?祁遙一邊走向神色看起來明顯凝重的邢溟,一邊在心裡思考起來。作者有話要說:閻王:我是反派?甜餅獸:你是。閻王:為什麼?甜餅獸:為了攻受更甜吧, 鬼王凶煞祁遙來到邢溟面前, 知道他靠近的邢溟收斂住眸底思考的情緒, 邢溟伸手將祁遙拉到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