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深諳的視線躍過祁遙肩膀,往洞穴裡面,節能燈發散著淡白的光芒,將整個山洞都籠在一片淡色中,順著獸人的視線,祁遙看到他選擇當床的地方。忽然像是明白了鴉的想法。“這附近應該有乾草,找點來鋪地上就可以,我也沒有那麼嬌弱。”說著祁遙放開獸人的手,往洞口左邊走,去尋找枯草。剛走了兩步,面前一個身影閃了過去,祁遙直接站定在原地,獸人黑夜中視力也好,由他來找乾草,效率肯定比他高,祁遙看著獸人竄入草叢裡,返身將行李箱拖進洞口,把行李箱裡面的東西相繼拿了出來,放在空地上,起身時從兜裡掏出電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夜裡十點裡,不知道江母他們是否睡著了,猶豫了片刻還是給他們打了過去。“……嗯,已經到了……都挺好,不用擔心。”結束通話電話後,祁遙直接關了機。獸人動作很快,沒一會就抱了一大捆枯草進來,將他上半身都快淹了,祁遙迎上去,接了一些到手裡,將枯草分了類別,較粗糙的部分墊在地面,柔軟一些的鋪陳在上方。枯草在地面鋪了一大灘,祁遙坐上去身體往後倒,感受了一下,不至於像直接睡地面那樣硌肉,但要和床墊比還是有差距,不過他也清楚,不能拿來做比。旁邊放置著一個口袋,祁遙手伸過去從口袋裡一小袋肉乾,本來想拿幾根出來,遲疑了片刻,直接將那一小袋全部拿到手裡,遞給了立在草墊邊上的獸人。“吃點肉乾,我在網上搜尋過,這座山裡可以狩獵的動物有很多。”祁遙揚起臉,神態和語氣都溫暖柔軟。嘭一聲,祁遙坐直的身體忽然倒了下去,上方一個黑影落下來,兩臂被摁在身體兩側,兩腳突然間也被桎梏著沒法動彈。他瞪圓了眸子,對於這個意外發展顯得詫異。黑影靠近,脖子上感覺到一陣溼熱的氣息,跟著獸人尖銳的獠牙咬上了他脖子,獠牙尖銳,雖然對方好像在剋制著,沒有真的用力咬進去,有那麼某一刻,祁遙感受到來自獸人周身狂躁的氣息,牙齒下是他的頸部大動脈,他一動都不敢動,害怕獸人一個忽然失控,咬破他血管。這種情緒來得毫無徵兆,但獸人唯一清楚的就是想將這個人類給緊緊摟進懷裡,靠近他的身體,吸嗅著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美好的氣味,這種氣味能夠輕易間就挑起他的慾望,讓他想這麼把人給揉碎摁進身體裡。獸人鼻翼發出沉重的喘息,面板溫度有明顯的上升,眼瞳在這一瞬也跟著變化,變成了冷厲殘忍的豎瞳,他緊緊盯著眼前一截脆弱的脖子,真的想這麼將獠牙給陷入進去,他甚至生出一種隱念,想嚐嚐祁遙體內鮮血的味道。獸人獠牙開始帶了些力道地咬著祁遙脖子,啃噬著,慢慢的祁遙感覺到一點痛,摁著右腕的手拿開了,轉到他肩膀,手臂一得空,他即刻抬起手去拉扯獸人,手指插到獸人頭髮裡,本來打算藉此讓獸人停下,卻沒曾想到剛一扯,獸人的確停下了,可同時祁遙渾身一顫,身軀跟過了一道電流似的,仰面倒在地上,臉頰漫出一片血紅。獸人身上除開骨刃之外的另一把鋒利龐然的武器,此時正劍拔弩張,在向另一個人宣告著它的威武。祁遙手肘撐在地上,往武器所在位置望過去,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節能燈光芒依舊,但映照到山壁上有兩個黑影,似乎融合在了一起,然而沒過太久,一道聲音逸了出來,帶著明顯的痛腔,高處的黑影緩慢挪開身,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凝注了草墊上的人片刻,臉全然暗沉,更有著明顯的自責,他掉頭衝出山洞,一室靜謐瀰漫上來。祁遙搖晃著身坐起來,抬手抹掉快滴進眼睛裡的冷汗,胸口劇烈起伏個不停。他拉過扯落到地上的衣裳披到身上,曲起雙腿,躬起脊背,眼神茫然地盯著面前深灰色的石地,猛地咬了一下嘴唇,動身去翻地上的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放著一些膠管,決定跟獸人離開那會心裡就已經有過這樣的準備,所有提前買了一些,只是真的來臨時,反而退卻了,那柄槍支形態太過可怖,槍管猙獰,就那麼看著,都令人心生懼意。獸人離開得並不久,畢竟這座山林他還沒完全熟悉,不能真的貿然將祁遙一個人留下,獸人衝回到山洞裡,發現祁遙手裡拿著一個東西,祁遙正擰開蓋子,這東西他知道可沒有用過,逼著自己看完了說明書,誰知蓋子剛擰開身邊就一個影子從高處罩了下來。從氣息中祁遙知道來的是獸人,可還是被驚得手一抖,膠管從掌掉了下去,掉在地上,一些透明的液體從管口冒出來。祁遙怔了幾秒,伸手去撿膠管,獸人比他快了一步,抓起膠管,原想還給祁遙,隱約嗅到一點淡淡的清香,於是放到鼻翼下嗅了嗅,膠管口有微涼的液體滑到獸人手尖,他感到奇怪,又擠了一些出來,指腹摩挲,一片溼漉漉的粘膩感。獸人表情怪異,拿著潤滑液盯著祁遙,祁遙一張臉此時通紅,兩人間氣氛一時間陷入死寂,祁遙微微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