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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他。祁遙嘴唇開合,他有無數的話,他想說出來,那些詞語滯留在喉嚨裡,他說不出話,忽然間就被什麼控制著,他失了聲,無法向薛哲解釋一個字。薛哲視線已經從祁遙身上收了回來,看到對方沒有他的支撐而身體微微搖晃,薛哲再次感到心臟熟悉的尖銳刺痛,他叫來盤踞這個工廠的血族下屬,對方近期正在做的事,他有所耳聞,對於人類,在薛哲這裡他們只是弱者的代名詞,除此以外,再無其他。“這人送你了,隨你處置。”薛哲從祁遙身邊走過,對血族下屬道,他快步往工廠正門方向走,身後是屬下激動且興奮的聲音。“謝老大。”下屬眼裡都是扭曲的瘋狂,他猛轉頭,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祁遙。薛哲不喜歡看虐殺的戲碼,他的仁慈是直接讓敵對者快速死亡,曾經有次有血族運氣不好,殘殺人類被薛哲遇見,那名血族的最終下場,是被薛哲給當著數名下屬的面,將腦袋給從脖子上擰扯下來,血族腦袋滾落在地上,死不瞑目。這次薛哲忽然過來,血族膽戰心驚,他最近動作著實有點大,已經引起了獵魔者那邊的注意,薛哲對他們這些手下實行的寬鬆手段,少有過問他們在做什麼,血族回憶自己近段時間的所為,就只有殘殺人類這一項了,膽戰心驚地等到了薛哲過來,提前甚至想好了推託辦法,將鍋推給其他血族,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然而只是虛驚一場,薛哲只是過來給他指派一個任務,順便檢視一下他這邊的情況。獵魔員的闖入再次將血族部下剛落下片刻的心臟給重新驚到嗓子眼,卻是沒想到薛哲會直接出手。不只出手,還給他留了名漂亮的獵魔員,他剛才就以最快的速度觀察過眾獵魔員,就剩下這個沒死的臉長得最吸引人,身體也盤靚條順,如果不是在這裡遇到,若是在街上,他大概要誤以為青年是雜誌模特或者明星了。鑑於他們行動過於密集,人類方面已經開始警惕,暗夜裡落單的人開始變得少了起來,人一少,優秀漂亮的貨色自然也變得非常稀有,高檔貨一少,影片質量自然降低,由此帶來的收益驟降,讓血族都開始在計劃將目標範圍擴大。現在一個高檔貨就這麼毫無徵兆送到自己面前,這次一定要慢慢,慢慢地來。血族盯著祁遙,後者在他眼裡儼然成了一個賺錢的工具。而他要做的,就是將這個工具給利用到極致,將他身體的所有價值都給壓榨出來。血族來到祁遙面前,給自己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人心領神會,跳上二樓進去某個房間,十幾秒鐘後重新跑出來,從二樓一躍落到地下,手中拿著一個針筒,自祁遙身後靠近。手臂陡然高舉,尖銳的針頭朝向祁遙後頸刺進去,感知到忽然而來的危險,祁遙目光自遠去的薛哲背影上嗖地抽回,他拔出腰間藏匿的匕首,緊攥在掌中,回身的同時,一把抓住偷襲者的手臂,一把將純銀的刀匕送進對方腹部。襲擊者啊的一聲慘叫,刀匕在他肚子裡擰轉,襲擊者渾身劇烈抽搐,揮舞起利爪想去抓祁遙,祁遙一腳踢踹開他,刀匕脫離血族身體,帶出瘋狂湧動的鮮血。又有一股危險自後方侵襲,對方迅猛且毫無聲息,手腕倏地被人擒住,腕骨碎裂的劇痛中,本來握在祁遙手裡的刀刃,轉眼沒入他的肩膀裡。 血族兇虐刀刃沒進肩胛處, 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讓祁遙慘白了臉色,他咬緊咬嘴唇, 沒有讓痛吟聲溢位去。耳邊一道頗為好奇的聲音, 殘虐成癮的血族沒從祁遙嘴裡聽到一個音節,他往前湊到祁遙臉側,往祁遙臉上看, 祁遙額頭以瞬間佈滿汗水,嗖地抜出利刃, 血族將刀子給隨手扔到遠處,刀刃是銀質的, 刀柄卻完全不是,握著刀柄的手掌安然無恙。短刃一離開,祁遙就身體晃搖, 膝蓋一彎,跌跪了下去, 他右膝跪在地上, 微張著唇不斷喘粗氣。那一刀刺得極深, 似乎已經將他整個肩膀都給貫穿, 鮮血順著肩膀往身下流淌,血腥味快速蔓延開, 視線裡時而劃過一抹濃厚的血色, 脖子上的疼痛和肩膀處的痛感在他體內交纏在一起,呼吸裡的氣體都帶著鐵鏽,祁遙用力按住肩膀上的傷口, 然而鮮血依舊從指縫裡滲透出來。面前有腳步聲靠近,余光中他瞥到血族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個東西起來,血族那些針筒走向祁遙。他眯著斜長的眼,神色淫邪,蹲下身血族右手猛的伸出,抓住祁遙後腦勺的頭髮,指骨用力拽緊更同時往後扯,逼迫祁遙將低垂的頭給抬起來。這麼近距離觀看下,血族在心裡吹了聲口哨,哪怕獵魔員此時疼得眉頭緊皺,臉色煞白,可反而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青年有張漂亮的臉,色澤殷紅飽滿的嘴唇,因為想抵禦身體的痛苦,而用力咬著,嘴唇上齒痕鮮明,臉部線條銳利,像是手藝頂級的雕刻師用自己最心愛的雕刻刀一刀刀開鑿出來,輪廓鮮明,眼睛明亮,目光已有些渙散,可裡面始終有一縷璀璨的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