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遙一手握著門把,轉身對屋裡眾人道。時間還早,九點都沒有,這些都是一群夜貓子,不可能剛開始就結束,祁遙在和沒在,其實區別不大。靠坐邊上的王一唯在祁遙拉開門後,立馬追了過去。“等等,鄒寧。”祁遙聞聲停下腳。“蘇景的事,都是真的話,你要怎麼處置他?不想髒了手,我可以代勞。”王一唯思索了片刻,隨後道。“謝了,不用。”祁遙漠聲回絕。“哎,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敢給你戴……”綠帽兩字在祁遙瞬間暗下去的眸色裡,及時止住。“你繼續玩,我先回了。”祁遙快速抽身,虛擺了下手,然後不見絲毫滯留,快步離開。轉瞬裡,頎長的身影就消失在昏暗走廊的拐角裡。驅車趕回家,祁遙將車停靠在車庫裡,抜了鑰匙拿手裡,長腿幾步就邁到了門前,開啟門,一片冷漠凝重的黑暗撲面而來,伸手往牆壁上一摁,一瞬間,透亮的光籠罩著整個空曠的大廳,把黑暗完全驅散了開。祁遙四周看了看,他穿越過來也就幾天時間,之前都是在學校外購置的屋子裡,偶爾才會過來沈家主宅一次。為了避開明天的一個劇情,他必須到屋裡拿走一樣東西。走到茶几邊,蹲下'身,快速翻找了一會,隨後找到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袋子裡裝著幾顆藍色晶體狀顆粒,祁遙起身轉去廁所,撕扯開袋子,擰開水龍頭,把晶體傾倒下去,然後沖水,水聲嘩啦,所有藍色顆粒都被高速沖走。把東西清理後,祁遙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並沒有等太久,兜裡電話就響了起來。祁遙拿出電話,凝視著螢幕上那一個醒目的名字,一時間陷入糾結中,等鈴聲響了七八聲,祁遙接通了電話。“在學校?”一把低沉具有金屬冷硬磁感的聲音,從聽筒那段傳進祁遙耳朵裡,他眉頭微緊,沉默了幾秒鐘後回話。“在家。”“明天別到處跑,我早上回來。”對面的人音色沉甸甸,哪怕隔著電話,隔著數千里路,那股冷硬感,彷彿都隨著手機,穿透進祁遙的身體,讓他下意識繃緊了神經。“嗯。”祁遙點頭應道。隨後耳朵裡傳來一陣冷漠的電子忙音。不知道為什麼,祁遙覺得整個後背都疼了起來,疼得他覺得喉骨刮痛,呼吸有點困難。他已經將藥物都給銷燬了,但那股危機感,卻始終還懸在頭頂。祁遙攤開手,掌心浮出一個封面完全空白的劇本,劇本自發開啟,書頁上面顯示著三個進度條,還有一句話。每個進度條都是全黑的,進度數100。至於下面那句白底黑字,則是一串時間還有一個酒店房間號。每一天他都可以詢問劇本一件過去已經發生的事,今天他詢問的就是蘇景同那個導演的開房時間和地點。夜未深,但祁遙卻陡然有種疲憊感湧上心頭,穿過來幾天,幾乎無時無刻不被一種死亡的陰影籠罩著頭頂,那三個進度條,到目前為止,數值都還是100,沒有任何減值的跡象。他以為今天同蘇景攤牌,將對方給推開後,起碼會有一個進度,減一點數值,可沒有。那麼就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方向錯了。蘇景同他的死亡或者小黑屋,沒有一點關聯,至於沈軼那裡,就更不可能有關聯了。祁遙走到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坐下,他曲著腿,背脊微微躬著,兩肘撐在膝蓋上,眉頭深鎖,思考著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才能使進度值由100往下降。而這一夜,祁遙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到是因為睏倦,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後半夜被一個可怕的夢魘給驚醒,額頭冷汗墜落到手背,心臟砰砰砰急促跳動。他夢到自己癱倒在一個洗手檯前,脖子上捆著一根繩子,他看到自己手臂上,逐漸往身體各個地方蔓延開的血紫色屍斑。張著唇不住喘息,祁遙從客廳回臥室,後半夜卻是怎麼都無法入睡,房間天花板上的燈一直都開著,黑暗讓他心有懼意,總覺得一旦燈滅後,也許就會有什麼人從暗黑裡爬出來,然後用冰冷的繩子捆住他喉嚨。到第二天祁遙眼睛裡都隱隱冒著血絲。昨晚沈軼電話裡說讓他在家等著,若按照原定劇情,原主鄒寧沒有同蘇景分手,而是在聚會後,就到隔壁的酒店開了房,沈軼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鄒寧去浴室洗澡,手機放在外面,蘇景看上面的名字,知道鄒寧和沈軼關係不好,於是沒敢擅自接,等鄒寧洗完澡出來,卻也一樣沒說沈軼來過電話,因為只要一提及對方的名字,鄒寧心情瞬間就會大變,蘇景最近看上了某個樓盤的一處房子,準備在這一天向鄒寧提一下,鄒寧人脈廣,說不定可以拿到一個內部價,更或者,以鄒寧現下對他的寵愛,直接送給他都有可能,哪怕在這之前,他已經收過了鄒寧送給他豪車和豪宅。劇情裡,鄒寧這一晚上,就是第二天都和蘇景黏在一起,於第三天的中午,和蘇景在一餐廳吃飯時,被沈軼的人給找到,直接給強行帶回了家。之後就是,沈軼質問鄒寧茶几下的藍色顆粒物是哪裡來的,他什麼時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