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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遙跟在他身邊,就註定了深陷漩渦,這是唯一能觸動他心中柔軟部分的人,他不能讓任何其他人試圖來傷害他。冷眸俯視著男孩,沈軼說了進屋來的第一句話:“我給你聯絡了國外一所大學,兩個月後你就出國。”這件事,是一個警鐘,讓沈軼明白,有人已經坐不住了,想要弄點什麼事出來。他可以將祁遙放身邊,只是那樣一來,祁遙必定會知道一些事,他希望祁遙繼續這樣簡單下去,過簡單的人生,而不是在爾虞我詐裡,時刻都警惕,無法安心。送祁遙出國,遠離所有爭端,這是沈軼思考幾天的結果。祁遙再次呆住了,而不等他有任何反應,沈軼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間,留給他一個看似冷漠的背影。等人的身影幾乎快從視野中消失,祁遙忽然渾身一震,從怔忪中回過神,跟著他猛地掀開被子,騰地坐起身下了床,連拖鞋都直接忘了穿,拔腿奔出了臥房,去追正朝樓下走的沈軼。祁遙赤足踩在地磚上,腳步聲不大,但他推門的那一下,門板撞上牆壁,發出響亮的聲音,不僅沈軼聽到了,就是在樓下廚房準備晚飯的秦叔也聽得一清二楚,秦叔聽到異響,從廚房裡疾步走出來,往聲音發出來的樓上望,隨即視線中出現驚險的一幕。沈軼走到樓梯中間,祁遙奔到樓梯上,似乎過於著急,穿著睡衣的祁遙一踏就是兩階臺階,在跑了幾步後,腳下忽然直接踩空,身體陡然傾斜,頭往下栽去,樓梯用磚修葺的,不是木質,祁遙這一摔,要是摔實了,後果不堪設想,秦叔頓時連呼吸都止住了。下一刻,祁遙被一個大步跨上去的人給猛地接住,只是墜落的衝擊力極大,即便如此,祁遙還是膝蓋磕到了樓梯上,一瞬間裡,他整張臉就因為劇痛而揪成了一團,啊的驚呼一聲後,咬著唇,身體都止不住的直髮抖。沈軼本來冷黯的臉,陡然陰鶩到了極點,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森恐氣息。跌在沈軼懷裡的祁遙兩手揪抓著沈軼的衣裳,哪怕痛得嘴唇都發抖了,還是焦急而迫切地不迭聲哀求著:“我不出國,五爺你不要送我離開,我會聽話,真的,我會聽話的,你別送我走……”祁遙急得眼眶裡都有淚水湧出來,指骨用力到發白,沈軼扣著祁遙的腰,他眯眼看著懷裡急紅了眼眶的男孩,曾經一度被圧下去的暴虐感,竟是在這個時候再次冒了起來,他並不是真的想讓祁遙徹底離開他的生活,反而是想用一種表面溫和的手段,再次將人攏在自己的羽翼下,祁遙同自己在一個屋簷下住這麼十多年,不是真的說期限一到,就再沒有任何關係,哪怕他向外宣稱和祁遙不再有聯絡,但真正信的人,又會有多少。若沒了他的庇佑,祁遙怕是要被外面那些豺狼虎豹連皮帶骨給嚼吃到肚裡,興許還會主動拿刀,將自己皮肉給割下來,送到那些貪婪者的碗裡。祁遙被沈軼陰沉到極點的視線注目,有一瞬間覺得像是被大型食肉猛獸給盯上,稍不留神,就會被對方咬斷脖子,心臟狂跳到嗓子眼,可他又不敢放手,怕一放了,沈軼就會離開。被硌到的膝蓋破裂,鮮血滲透褲子,染出一片猩紅,沈軼一低目,就看到刺目的鮮血,幾乎不作他想,彎腰下去,一臂穿過祁遙腿彎,直接把人給抱了起來。男孩身體清瘦,抱在懷裡幾乎沒太多重量,沈軼摟著人,快步走下摟,到沙發邊把人放上去坐著,直接蹲了下去,祁遙穿著寬鬆的睡衣睡褲,褲腳大,沈軼捲起祁遙的褲腳,捲到一半,耳邊聽到有圧抑的抽氣聲,停了動作,抬起眼,祁遙臉色煞白,嘴唇都開始泛紫。秦叔看到兩人下樓,又見沈軼的動作,轉過身去拿剪刀,隨後交給了沈軼。“讓齊醫生過來。”沈軼對秦叔說道,短短數天時間,齊醫生已經來回了數次。這是沈軼沒有想到的,他沒想到只是說了句把人送出國,祁遙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看著褲腿上的鮮血,沈軼只覺心中一頓,冒出一絲抽痛。有一種陌生的情緒開始緩慢滋生,以勢不可擋的姿勢。“……你真不想出國,那麼行,我不送你離開,但你記住了,下不為例。”這是沈軼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明著做妥協,他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可若對方是祁遙,他願意這樣為對方開先例,只要祁遙開口。祁遙明明疼得嘴唇都泛白,在聽到沈軼這番話後,竟是開心地微笑了起來。於是祁遙在鞭傷沒好完全後,又因戒毒瘦了一圈,到眼下,膝蓋跌傷,杵著根柺杖,走路一瘸一拐。那天過後,沈軼繼續忙公司的事。至於祁遙則在屋裡又修養了幾天,在一得到可以出去的默許後,雖然走路不方便,祁遙還是第一時間出了門。一走出去,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祁遙深呼了數口氣,將體內的濁氣都給排乾淨。司機開車候在一邊,祁遙拉開車門,人先坐進去,然後將柺杖摺疊起來,放在腿上。汽車緩緩駛向了遠方。出門前祁遙約好了姜歡,對方在接到他電話那會,激動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