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一到老師走後,就發生極大變化。惡意和愛意交織,各種香甜的食物味道,覆蓋著整間教室,希凜表情前所未有的歡暢。那些帶著痴迷隱約瘋狂愛意的眼神,將希凜緊緊包裹著,當有其他的懷有惡意的人,試圖想去找希凜麻煩時,他們就會站出來,或者故意擋他們的道,或者故意製造某些小麻煩,令他們無暇顧及別的事。惡意的人比愛意的人多,然而愛意如此的強烈,令那些沒有參與體育課那場欺凌的人,都紛紛驚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原本憎惡、摒棄、討厭希凜的人,開始相繼維護他。情況暫時維持在一個平和的狀態,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氛,這一整天,始終徘徊不去。作為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希凜,彷彿對周遭的所有,毫無察覺,認真上課,專心聽講。因為是週日,只有上午半天課,到下課後,希凜收整了一下課桌,什麼東西都沒帶,甩手甩腳的就走出了教室。他剛一出教室,那些眸光愛慕的人,便跟了上去。不過他們記得希凜對他們說的話。“我……不想看到你們。”不想引起希凜的厭惡,只要一想到,如果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討厭來,人們便覺得心臟被尖銳的針狠狠紮了那麼一下,痛得難以忍受。他們跟在希凜身後,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都在後面呢。”系統在希凜走下樓梯時,提醒了他一句。希凜前行的腳步暫緩,他微微側過身,眼眸一斜,就瞅見十多個人因著他的這個回頭動作,頓時面部表情都一樣,彷彿看見了神祗般,眼睛發亮。唇角輕輕一揚,小小的梨渦盛滿了醉人的酒,令始終都深情凝視他的人神情均出現陶醉。希凜腳步往前一落,從那些人視野中快速消失。他走得極快,那些走在樓梯前面的人,只來得及感受到身邊似乎有風吹過,抬眸去看時,就看到一個遠去的清瘦身影。那個身影是那麼單薄,好像假如風再大點,便會將他給吹倒一般,一些人無論男女,都目光追尋過去。很快,希凜就來到了校門口,陸季安讓他在門口等著,他走出門口,在左邊一個較為寬敞的位置站著。陸季安一下課便邁著大長腿離開教室,跑車停靠在學校外的某個停車場,半分鐘左右的距離,他快步走著,周圍的人看到他來,自發給他讓出道路,因而他四周一段真空地帶,駕駛著跑車,陸季安前去希凜學校接他。汽車還沒有到希凜校門口,遠遠的,陸季安眸色微微一沉,他看向人群團團圍住的地方。那些人就在旁邊站著,也不見誰上前,中間一個靠牆站立著身形消瘦的男孩。似乎他們在擔心和遲疑著什麼,男孩面容上有著一種陸季安沒有見過的笑,滿是深情,又像是全無感情,他好像享受著那些人對他的簇擁,然而他又十分絕情地,拒絕每一個人的靠近。陸季安將車速減慢,開了過去,摁響了車喇叭。尖銳的鳴叫,將人群的視線引了一些過去。隔著透明的車窗玻璃,陸季安同站在人群裡的黑髮男孩遙遙對望,男孩一看到他,彷彿看到了救星般,眼睛璀璨得動人,陸季安兩手都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指的指腹摩挲了兩下。男孩從推開面前擋住路的人群,朝著他奔了過來。然後一把拉開副駕駛的門,閃身就坐了進來。陸季安偏過頭,盯著男孩因為跑步,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好像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男孩眼角長著一顆細小的黑痣。心裡想著的同時,手已經跟著伸了出去。陸季安摸著希凜眼角的黑痣,男孩身體忽然一僵,眼睛轉移過來,隨後是陸季安熟悉的畏懼的表情。他剛才差點將小兔子看成了一隻會勾人的狐狸。兔子就是兔子,怎麼可能變成狐狸。“把安全帶繫好。”陸季安正回了頭,眸光冷沉,不見波動,聲音同樣不見起伏。希凜像是從來沒有坐過這麼價格昂貴的車,拉扯安全帶時,手忙又腳亂。汽車穿梭在人群裡,人們雖然大多數沒有見過這種車,可一看到裡面坐的人是誰,立馬就及時讓開了路。總算將安全帶給繫上,希凜兩手都放在併攏的膝蓋上,乖巧溫順地坐著,目不斜視,偶爾餘光偷偷瞧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陸季安。想問他要開車去哪裡,話到嘴邊繞了數圈,重新吞回了喉嚨裡。一路出了都城,汽車朝著郊區的方向走。於是很快,四周的高樓大廈,被連綿起伏的山峰取代。在經過一家路邊的餐館時,汽車忽然轉道,拐了進去。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就有穿著專業制服的餐館接待員跑了過來。看那人神色,分明是認識陸季安的。來人表情相當的恭敬,半弓著腰,一手拉開車門,手甚至於虛放在車頂,陸季安眸光冷淡,沒給那人什麼眼角餘光。“知道陸少您要來,特定提前給您將菜都做好了,您看,是馬上就上菜嗎?”陸季安薄薄的嘴唇輕抿著,頭微點,嗯了一聲。迎著他進店的人,立馬抬頭,給另一邊候著的一人打了個眼神,那人得到指示,轉開身就往廚房方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