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鉅細,每一件事。陸季安對他有惡意,雖然還不到半個拳頭那麼多,但只要有惡意存在,就能夠在一瞬間轉化為愛意。陸季安的愛意,他得拿到手,然後做一個跳板,躍到某個地方。遠遠的,陸季安已經看到了項南、馮宏他們,之前倒是有點小的衝突,項南和他一樣,也是賽車愛好者,不過項南這人不但不喜歡守規矩,還喜歡暗裡動點手腳,那次約好一起來個山地比賽,要不是他臨賽前一天,又檢修了一遍汽車,保不準自己這條命就折在那個山上了。一直都在追查,究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暗算他,也是在前幾天才得到準確的資訊,動手的是項南。他倒是不怕死,選了賽車這個私人愛好,坐進賽車的那一天,心中就已經有了覺悟,可他認同的死亡,不是被人陷害致死。陸季安在遠處站立著停了一兩秒鐘,視線輕飄飄落在鑽進一個小道里的項南他們。顯然的,往小道內走的人,沒有發現陸季安。陸季安淡薄的唇揚了一個極為細小的弧度,那是狩獵者即將要開始狩獵的標誌。周圍來往的學生都極力低著頭,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陸季安和朋友所站的位置,彷彿成了真空地段,沒有人來往。長腿邁開,前行的方向和開初已有極大改變。希凜被項南一路扣著肩膀,往左右都是高牆的幽閉通道里走,來往行人很少,偶爾能碰到一兩個。在走了約莫一百米,右邊有個岔道。岔道雖然足夠寬闊,可是內裡都堆砌滿了各種廢棄的木材和傢俱,倒是把原本寬敞的空間給塞得,只留出中間一條不到半米的人行道。來到岔道外時,項南手上忽然有了動作,他將希凜往行人道里猛地一推,希凜都低著頭,似乎沒有預料到會有這個變故,身體跟著就往前撲,腳下踉蹌,一隻手摁在了一塊破裂的木板上,那塊木板到處都是生鏽的鐵釘,希凜手掌摁住的地方,剛好也有那麼一顆。鏽跡斑斑的鐵釘刺進希凜的掌心中,他渾身猛地一哆嗦,顫抖著緩慢站起身,臉上血色瞬間褪了大半,脖子往後轉,希凜看了站在兩米開外的項南等人,除開馮宏之外,其他人都一幅看好戲的興奮激動表情。尤其是在希凜手臂垂落下去,猩紅的鮮血嘀嗒嘀嗒跌落在地上的木板上,他們情緒更高漲了。希凜目光只是掃了一下,隨後像是害怕到極點一般,快速就閃躲開。這個表情才是正常的,才是他過去熟知的那條狗,項南幾步走上去,抓著希凜手臂,到裡面一點,道路寬闊得多,兩人並肩行走,都無礙。項南把希凜帶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