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被稱之為鋼鐵獸,這種生物數量不多,但每一個,都能抵得上千軍萬馬。人類被奴役了上百年,不過反抗的心依舊根植在他們骨子裡。許從一不是人類,也不是鋼鐵獸,是機器人,擁有許多人類記憶的機器人。要說對人類有沒有感情,他自認應該還是有的。所有自然的,鋼鐵獸某種意義上說,算是他的敵人。從實驗室逃出來,並沒有準確奔赴的方向,一個人生活,日子未免太過孤寂,還是希望能在人群中。畢竟經歷過那麼多的夢中世界,有些影響,大概他自己都還沒有發現。在這個世界,無法像夢界那樣,隨時隨地,只要想,就可以探尋到其他地方發生的事,前面會見到什麼人。只能慢慢走著看。在森林裡發現有一些人類活動的跡象,痕跡到河邊就消失了,許從一於是猜測,也許在河的對岸有人類。這是黑夜,天空依稀點綴著幾顆星辰,到處都一片黑暗,河水湍急,從聲音都分辨得出,應該不怎麼好順利透過,許從一沿著傾斜的河岸,往水裡走。一開始身體還在外面,越往中間,水越深,河水漸漸沒過他的頭頂。水聲潺潺,過了有那麼一會,對面河岸譁一聲冒出一個人影來,那人緩慢朝著上面爬,爬到岸上,背對著河岸站立。直接身體快速升溫,用很高的溫度,將溼漉漉的衣服給當即燙幹。穿著乾燥的衣服,許從一沒怎麼停歇,往前繼續行走。走著走著,發現面前有一片茂密的灌木,灌木很像人為建造的,許從一往前走,腳脖子碰到一根鐵絲。他及時停下腳,蹲下去,手摸到那根鐵絲,然後將身體往後移。看來他們還做了警戒,許從一退後,左右看了看,眼裡隱隱有紅光冒出來,黑夜中許多的鐵絲蛛網一般交纏著,如果他想過去,勢必會促發機關。既然已經到了邊緣,現在又是晚上,貿然出去,也許會被人類當成入侵者。那樣可就不大好了,許從一回走,尋到一棵較粗壯的樹幹,背靠著坐下去,這個夜晚,就這樣坐著,睡了一晚上。嚴格意義上來說,機器人不需要睡眠,只是設定中,連生物鐘這樣的細節都處理得相當好。差不多到晚上相對應的時間點,許從一就會有睡意感。第二天,還沒有睜開眼睛,許從一就敏銳察覺到一絲危險,他猛地張眼,面前圍了幾個人。每個人類手裡都拿著一把新式的武器,黑漆漆的槍口全部都對準許從一。許從一緩慢站起身,將兩臂舉到了頭頂。心裡晃過很多念頭,好解釋他的身份。忽然,有人衝了過來,對方跑得太快,許從一險些條件反射,將右手置換成槍,然後送對方一子彈。那人撲到許從一面前,抓著他肩膀,驚訝地語無倫次。“喬聲是你嗎?你看到我給你留的記號,所以一路找過來的,對不對。真是謝天謝地,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身體被猛地拽進男子懷裡,隨後對方用兩臂死死抱著他,許從一扭頭,看著咫尺間這張陌生的臉。男子多半是認錯人了。不過似乎也正好,他還愁沒有正當的藉口,這不就自己出現了。“你好,我……我不大記得過去的事了,你認識我?”許從一皺著眉頭,手更著抬起來摁著額角,看起來有點痛苦的樣子。男子聽到許從一的話,原本裂開快到耳朵邊的嘴巴,緩緩合了起來。“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安城啊,你的好朋友安城,我們之前在海邊遇襲,你為了掩護我離開,將帝國那些軍人引開。你再想想,努力想想。”安城實在無法接受,好不容易碰到好友,對方卻一副完全將他忘記的模樣。許從一順從安城的話,想了一想,然後表情上痛苦更明顯,他連連搖頭。“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算了。”看許從一痛地額頭幾乎都要冒冷汗,安城立馬阻止他繼續想下去。許從一微低著頭喘息著。旁邊一人將安城拉走,壓低了聲音問他:“沒有弄錯吧?我總覺得這人不大可能是你那個朋友。”“不會錯的,他就是喬聲,除了他不可能會是別的人。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你覺得可能嗎?如果真的是帝國的人,要是發現我們在這裡偷偷躲著,恐怕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艦隊了。”安城說的並沒有錯,帝國對待不肯歸順服從的人類,都只實行一個政策,直接出動戰艦,將反抗者全部消滅。“那你看著他點,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你一個人擔。”安城信誓旦旦地保證:“放心,不會有事的。”於是就這樣,可以說陰差陽錯,許從一被當成了另外一個人,隨著安城進到了茂密灌木的後面。那裡同樣一片茂密的樹林,但隨處可見用木材搭建起來的房屋,穿著簡樸的人們來來往往做著自己的事,就是在許從一經過時,投過來一點關注的目光,更多的,則是繼續手中的事宜。安城將許從一帶到了他的木屋裡,他目前還是一個人住,生命隨時都有可能面臨危險,所以暫時沒有太多心思去談其他的。“這裡其實還不錯,周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