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他勢必殺無赦。從屋子外穿過破裂的玻璃門,回到大廳裡。屋裡瀰漫著濃郁散不開的血腥味,到處都是慘死的血族,雒伽走在一地血泊中,神色淡然安寧,中間跪著幾個血族,一看到雒伽出現,就急匆匆膝跪過去,被俘的血族滿身鮮血,好些臉上血液模糊了面孔,無法得知原本什麼樣子。他們撲倒在雒伽腳下,試圖去抓雒伽的腿,雒伽只是斜了矗立在旁邊的手下一眼,立馬就有部下快跑過來,將那些差一點碰到雒伽腿的手,一一給折斷。於是,空曠的大廳裡,慘叫聲繞樑。雒伽從屍體的空隙中走過,他登上臺階,上面站著一個人類青年。青年手裡剛才拿給他的槍,這會黑漆漆的槍口,正無聲無息指著雒伽。雒伽像是沒有看到許從一舉起的純銀手槍,他一腳踏上最後一個臺階,繞過居中的矮茶几,一步步逼近許從一。許從一手臂不受控地顫抖著,他用兩隻手握著槍,背脊死死抵著牆壁,以眼神警告雒伽不要再靠近了。“往這裡打。”雒伽胸膛捱到了槍口,許從一手臂往下挪了一點,雒伽抓住他手,將槍口移到自己心臟部位。“把子彈射進這裡,然後你馬上會被他們撕成碎片。”雒伽語氣和煦,微笑說著這番話。許從一餘光往下方看,雒伽的人全部都血紅著眼,警惕地盯著他。一如雒伽所言,他要是在這裡殺了雒伽,他立馬就會死去,這個買賣的不划算。許從一手指一鬆,槍順勢滑落下去,發出咚的一聲。看到槍口不再指著雒伽,血族們這才移開視線。有兩個血族轉身離開,往房門外走,其他的幾個在大廳中,沉默無聲地直立。雒伽扯著許從一胳膊,將他推到了一邊靠牆的沙發上,猛地一往下坐,他身體就向上彈跳,雒伽一步跨過去,摁住許從一肩膀,許從一全身都發著抖,雒伽站在許從一兩膝間,他上半身微往前傾斜,手指從肩膀緩慢往中間移,到敞開的領口,向下,到一顆紐扣上。指腹摩挲著細小的紐扣,青年揚起頭,瞳孔裡映出他縮小的影子,他表現出驚恐和害怕,可再更仔細的看,往更深的地方看,那裡什麼都沒有,他不在意這些強加在身體上的侮辱或者傷害,他以此為樂,他骨子裡,希望被殘忍對待。出去的兩名血族很快就返回,各自手裡都提著一個箱子,兩人擰開蓋子,將裡面的液體往大廳裡傾倒,倒在失去的血族屍體上,還有沒有死去的血族身上。倒完後,他們把箱子放下,其中一個從兜裡拿了個打火機出來。大廳裡的血族往門口和玻璃窗兩個方向後退,退到玻璃窗的血族,嗒一聲打出一簇火苗,隨後手臂往空中一揚,打火機畫出一個拋物線後,墜落在黑沉沉的汽油上。唰一聲,熊熊烈火平地而起,以迅猛之勢燃燒起來,被擰斷胳膊和腿、還沒有完全死去的血族,猶如受困的可憐蟲子一樣在烈火中蠕動,嘴裡不斷髮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哀嚎嘶叫聲。頃刻間,整個偌大的客廳,就變成了一片火海,火勢迅速蔓延,將整個屋子照得透亮,血肉被燒焦的味道,只一會時間就冒了出來。兩簇火團,映在許從一眼底,不得不提一下的是,面前迅猛燃燒著的火團,讓他想起了上個世界最後的那一幕場景。也是一團烈火,將他和女主包圍在裡面,他感覺到面板被一點點灼燒,熱浪鑽進每個細胞毛孔,他忽然發現,自己開始不喜歡火了,可以說是討厭火。大火不僅燒死了他和女主,還燒死了從他肚子裡出來的那個小樹人。從小樹人出來,到後面被烈火吞噬,他們相處的時間,似乎不超過三十個小時,他知道當時的自己對小樹人是沒有其他多餘的感情的,那只是一個類似工具或者物件的存在,不代表任何特殊意義。只是,當他看著面前的火海時,完全無意識的,就想起來小樹人曾經怯生生的模樣,開口叫他,許從一心口莫名就悸了一下。不知道小樹人在這個世界,又是什麼身份,既然每個小說衍生世界是有關聯的,那麼小樹人,也在某個地方的吧。許從一一時間思緒飄散地有點遠,到身體忽然傳來一道鈍痛,他眼簾顫了一番,目光重新聚焦。“想起什麼來了嗎?”雒伽看許從一盯著烈火忽然就發起了呆來,他沒有立刻就喚回他,而是讓他慢慢想。但似乎時間有點久,這就不太好了。許從一頭一低,就看到痛感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在他剛才陷入回憶的簡短時間裡,雒伽已經利落地解了他衣服釦子,這會正捏著貫穿在緋紅上的黑鑽,輕輕轉動著,那是上午才用打洞機打上去的,傷口根本沒有癒合,哪怕是衣服輕輕摩擦到,都會帶來不可忽視的痛,更何況是直接動上面的黑鑽。一把抓住雒伽的手臂,強行拿開,許從一拳頭緊緊捏著,指骨用力到發白。談不上算是演戲,他對這樣的事沒有特別嗜好,他享受精神方面的愉悅,但這種愉悅,絕對不會建立在數具屍體被焚燒,空氣裡都是鮮血和焦臭的基礎上。雒